2010年12月31日 星期五

快樂時光憂鬱男


好友 一個建中男生 忽然一躍而下
在校園 結束他燦爛的年華
此刻還詳情未知
我雙手緊握
不由自主 眼淚奪眶而出

曾是心靈專線中的一員
我也曾接受訓練 並聽過
許多無力的吶喊
有低語或呢喃
每一個訊息 都代表著掙扎和求救


有些人是遺傳因子
抗壓力較弱
有些是教育使然
家庭也好或學校的教導
模範生最好

特別是順從個性的人
吸納性強 當乖寶寶 表面接受
青春期
骨子裡 自我意識卻剛抬頭
兩相傾軋 不煎熬也難


如果幸運度過狂飆期
由於選擇性較高的社會教育
讓緊繃的心 慢慢鬆弛下來
年齡慢慢長大 心性也日漸成熟
過關就好


其實 成熟也需要生命逆順的琢磨
顛顛倒倒 跌跌撞撞
想得開的當磨練
捱得過的 更上層樓
誰能例外 男女都曾受困
不是你比較特別
沒有可憐 更不要自憐

如果 遺傳 你的抗壓力較弱
當承擔不下了
如果 你連續三個星期心情低落
甚至失眠 睡不著
如果 背負的事情重大 自己解決不了
這個社會 這種世界
忙盲茫的事 其實都是平常

朋友 你的痛 我也有 她也有
所以 我們都了解
首先到醫院去吧 別畏縮睡不著事大
醫生有專業 他的方法可不只一種
躲起來於事無補
醫生幫不上忙 陽光因而照不到你

憂鬱的朋友 自己也解決有道
讓陽光來照照你 尤其冬日
每天快走一個鐘頭以上
讓陽光好好愛撫你
它為你製造醫學上的快樂因子
別躲它 免錢的 為何躲

唱歌也不錯
高歌一曲 暫時鬆綁
也一吐愁緒 塊壘頓消
不信 問問打拳的師父
愁腸百結時
如何找到出口

說出口 告訴朋友
但是
如果憂鬱的 不是你
而是你的朋友
別吝嗇 伸出你友誼的手

陪伴 傾聽 就是良藥
敏感機警一點 就是你
當你的朋友 有些徵兆的時候
別讓悲劇再發生

植物園的美麗時光











好友
我在植物園工作的日子
真是美好時光
那正是青春無限
又剛脫韁成野馬的十八歲
忘不了年華一十八的許多朵花

第一忘不了林業試驗所裡
宿舍的伙食
那時試驗所正年輕
宿舍裡也都是年輕小伙子
伙食很陸味
可是吃的人全是台客
頻頻迸出許多 青春的火花
火花裡有六龜分所的相思子
宜蘭的牛舌餅
和難忘的甜滋味

第二忘不了
植物園裡的花花草草
初次看到像澡盆般的大王蓮
挺拔傲岸的大王椰子
長著鬍鬚的橡樹 垂垂掛掛的阿勃勒
人們爭相撿拾落葉的大葉欖仁
做家具的桃花心木
提煉癌症用藥的稀有紅豆杉
以及無數的竹種 許多的沙漠植物

庭園裡也栽培的新品種玫瑰
花朵大 顏色艷
掉下的花瓣 一片片拾起
老陳將它 醃製成玫瑰露
老陳還有頻頻推銷的豬皮凍
別忘要告訴他好吃
他會回報妳 憨憨的福州腔

第三忘不了
是一群嘰嘰喳喳的小麻雀
這群麻雀從四面八方 因緣聚會
齊聚林業陳列館
那時開館是盛事
我們這群小麻雀也挺咭呱
穿起制服 非常醒目

個性也醒目
相聚的四五年 花樣百出
時時接到警告的條子
照樣淘氣 依樣假胡塗
細節就不便細說
我只記得 真善美 這部世界名片
是上班時間混出去看的

編我們自己的語言
說主管們聽不懂的話
搶一些幼稚的自由
可愛吧 是誰帶頭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 度過難忘的時光
裡面有群星會 關華石慎芝
中午 一星期一次的期待
以及三毛 瓊瑤的小說

期待還有另一種
清純的小麻雀
開始交男朋友 期待
另一種期待 期待下班時間快到
甚麼余蔡配 王李配 徐某配
陳姓男朋友 也有大小之分
別亂配 因為有人偏愛秘密配

植物園太美了
除了數不清的植物
還有交織著 忘不了的往事
這些往事
如今 仍像到處亂竄的小松鼠一樣
不時出沒在心頭
但是 嘰呱的小麻雀們
妳在何方

2010年12月30日 星期四

殺紅眼











好友
真令人憂心忡忡 咱們社會
子殺父母 滿口恨
說甚麼財產 為甚麼不給我
說甚麼 反正將來連遺產 連奠儀都是我的
先給不行嗎

那可是爸媽辛苦掙來的
那可是 老父老母的棺材本
它可是預備急用的<救心>

不行 就是不行
法官此刻 義正詞嚴的說

年輕力壯
殺紅眼的孩子 只要錢
他哪知道


其實 殺紅眼 早先也是個單純的孩子
在外<摸灰> 流浪多時
暗中拜兄拜弟
忙賺錢的爸媽呀
你們哪知道

本來只是成績不長進
忽然成了如此這般 殺紅眼的孩子
爸媽哪裡知道

可憐的老父老母 只知道
趁年輕搶時間
沒日沒夜 積聚金錢
哪知道 最後卻為了這些錢
讓兒子殺紅了眼
唉 連洒淚都來不及

一閃一閃亮晶晶

好友
一閃一閃亮晶晶
自閉兒 是天邊的小星星
遙遠而難測
我的朋友綺欣
這些年來 她陪伴她家老么
真是辛苦倍嚐

因為她的老么也是個自閉兒
從孩子上學開始
她毅然決定從職場退下
專心陪伴
她手足無措

這上天託付她的重任
有時也覺得太過沉重
因而流過眼淚
每每看到孩子因溝通不良而生氣
為母則強
於是她擦乾了眼淚

上課的時候成了書僮
下課時帶他到處走
讓他認識花花世界
撞牆的時候 努力研究孩子的需求
我行我素時 也讓他獨自完成自己

有時 更發覺孩子一閃一閃
發出獨特的光芒
像天上的星兒 獨自閃耀
他能數出
某年某月某日到底是星期幾

上課不必催促
他分毫不差的抵達上課地點
也重視和你的約定
包括順口的答應
到實習工廠時
秤斤秤兩 他計算得一清二楚

綺欣對孩子的畢業
一則以喜 一則以憂
熬到去年夏天 終於高中畢業
高頭大馬 力大無比
從小被訓練 不偷懶 不畏難
綺欣認為要開啟他的強項

星兒終於找到工作
最重要的是
他的領班
也知道如何發揮 星兒的強項
好一個知人善任的
好心腸伯樂
綺欣說 是星兒的貴人

向外走 向內走












好友
人生的路 崎嶇難行
低頭跋涉
顧了腳下 顧不了前途
顧了前途 犧牲了家庭或健康
辛苦嘗盡
身心還是得不到安頓

一眨眼 年過四五十
或事業未成 或小有成就
或大紅大紫
忽然 心靈覺得疲累
想要找個休歇處的念頭 越來越強烈
此刻
向左走 向右走一時失去辨識能力

前妹夫又是另類的一例
他曾讓老妹辛苦嘗盡
向錢走
是金錢的錢 而且低頭滿地找錢
一路低頭 找不勞而獲的錢

所以事業很精彩
不是跌倒 就是車禍
一路闖黃燈 走險路
他開過芭樂票
他的工廠不明緣故失火
他假借我名 帶朋友到熟識餐廳騙吃騙喝
偷工減料 退貨跑三點半是常事
人兩腳 錢四腳
錢是越追越遠

老妹清償他的一筆大爛帳之後
好不容易脫身
想起經常要準備保釋金
替他到拘留所 做保釋
闖黃燈 向左走 不知反省
現在回想起來
我也陪到<賠到>心有餘悸

這種人
好像沒有思索過
為甚麼老是向錢衝 又老是被錢困
也好像沒思索過
衝勁夠大 事業為何不成
更不明白
為甚麼 妻兒子女都離開他

不管中年倦怠也好
走偏鋒 搞投機也好
或者顧了賺錢 犧牲健康或家庭也好
都是沒有向內看
向內看 智慧清明
徹照的是生命的停損點
和暫時歇息過後的起跑點

向外看 向內看
向左看 向右看 咱們不必左右他人
自己去聰明取捨

2010年12月29日 星期三

照顧你 照顧我


好友
前不久 還唱<我的未來不是夢>
我想做老師 我酷愛小朋友 想做小朋友的大朋友
真是雄心萬丈 前途好像無限
也多麼神采飛揚 完成心願
愛小朋友 勝過愛自己

曾幾何時
我開始跑不動
不能跟小朋友一起搶追球
盪鞦韆 也怕血壓飆高
每次講故事 都是不斷想當年
小朋友聽了 都對你吐舌頭
大朋友聽了暗暗偷笑
說你老了 你不服氣
比爬山 你已經氣喘如牛

小朋友 大朋友乾脆說不要
想當初 我如何教你們唱
<哥哥爸爸真偉大>
<母親像月亮>
何時 開始嫌起 哥哥姐姐 爸爸媽媽來了

真的 我老了 老了 真的 嗎
我突然反反覆覆問自己
對 我還嘮嘮叨叨
我的頭痛 我的背痛 我的膝蓋痛
告訴妳們時 你們都睜大眼睛
真的 我的全身都痛
你們怎麼都 <不相信>

照照鏡子
眼睛有些模糊
電線好像爬滿了臉
哦 妮維雅面霜
還有白髮上面 插朵花吧
口紅 也抹紅紅的 別害羞
今天 我青春 我要約會去

阿嬤 別忘了拿妳的拐杖
遠遠丟來一句話
小朋友 別叫那麼大聲好嗎

快來不及了
運將 幫我跑快一點
等等到了 就在那邊 就是轉角那邊
店名叫留青春KTV
運將 以後來玩

多丟臉
才開口唱 就發覺假牙忘了戴
等會 看 怎麼去吃飯
還好那邊的朋友 也忘了 戴老花眼鏡
吃飯時 咱們的菜
就打包 自己回家慢慢吃吧

光陰似箭 日月如梭
想當年
老師教我們 作文要如此開頭
怎麼似一眨眼 我也真有這種感覺
好感傷
晚霞紅遍滿天 落日又圓又大

天公保庇呀
人可以老 但不要有病
小朋友 牢牢記住
變老是自然 但不要有病
可不只是
沒戴假牙 或老花眼鏡 如此而已
照顧你 照顧我
別健忘
大家都曾經唱 哥哥爸爸真偉大

教授之死




































好友
且聽我說
一個教授死在臥室 一手握著電話聽筒
他的學生 尋到宿舍
其實他已過去三天 而門窗緊閉
無人知曉
聽來令人鼻酸

且聽我說
他的子女 都不在身邊
兒子們從出國留學開始 媽媽就陪侍在側
爸爸成了空中飛人
因為內在<美>
平日 沒人聽他說
教授寄情書道 寫得一手好字

且聽我說
教授的開銷很大
自從兩岸從香港輾轉通話 那時開始
他遙遠聽話 空中輸送
和家鄉的親人有了交集
家人需要 他也想彌補
從此每個月不間斷的回饋
加上 美國孩子的學費
教授疲於奔命

且聽我說
教授沒時間談心
他東西南北跑 拼命四處兼課
你不知道他現在是在何處
好不容易 寒暑假來臨
他就成了空中飛人 想和家人團聚
但是談心 總嫌不足
因為 他內心牽掛錢不夠分配
誰知道

盼呀 盼呀 盼到兒子們畢業
但是兒子要跑車
兒子要交女朋友 買房子 結婚等等
教授卻累了
他好期待退休的日子到來
就在退休前夕
因為感冒小病 奪走他的生命

請聽我說
大家都這麼說 奪走教授生命的
只怕不是感冒吧
沒有時間談心 沒人聽他說話
才是教授的致命傷

人間值得百般凝視












好友
人間萬紫千紅 百花盛開
你開你的喇叭花 我開我的夜來香
喇叭花 俗豔又大碗
遍地開花 顧盼生姿 惹嫌 而不自知
依然妖嬌 搖擺
我愛她 自然 親切不做作

夜來香 姿色平庸
她在世上
卻為自己爭取一席之地
淡淡的幽香 尤其晚上
用她獨特的方式 表示自己的主張

西洋的玫瑰 中國的牡丹
不必介紹她的色彩姿態
雍容華貴 如鑽石
沒有她們 人間會顯得暗淡無光
又好比一幅畫 如果沒有主題 變成塗鴉
總之 ㄧ朝之君 ㄧ方之主
自然光彩奪目 亮麗吸睛

那麼 野花野草 似乎渺小可憐
不值得顧盼 那就錯了
你聽過昭和草嗎
在日據時代的台灣人民 農具鋤頭都要繳交
因為天皇萬歲
要打鐵做槍砲 打對岸的中國人

而且戰爭到巔峰 日日躲空襲
不能安心種白菜 卻有滿地的昭和草
也暫時讓老百姓
挨過ㄧ些無法安居樂業 餓肚子的時光
那正是日本的昭和時期
卑微的昭和草 因此被命名
紀念它曾救人之命

蓖麻子 油桐子
那時千般被呵護 只因日本人
翻箱倒櫃找 生質能源
香茅草廣被種植 樟腦樹所在都是
相思樹到處飛花
它們如今被遺忘
它們曾經是如此輝煌

啊 人間值得百般凝視
我看到了
我也介紹妳 低下頭來
憐惜ㄧ些無聲無臭的小人物
它們需要妳回眸一顧

兩個人的世界

好友
冬日的午後
太陽暖暖的曬在身上
一些人趁機出來 曝曬快要發霉的身心
我也耐不住日光的邀約
出來看人
大概冬眠太久 發現每個人都很可愛
兩個人的世界更有火花

走過巷子 兩個外傭模樣的女孩
正在街角 很開心的嘰嘰喳喳
嚴格說是三個人 因為其中一人正講著手機
而另一個人側耳傾聽 不時插嘴好大聲
她們是不是約好星期天見面啊

往前走 巷口賣水果的兩夫妻
男人正爬上車 努力擺好車上的水果
有番石榴 和當季玉蜀黍
冬天也有 好吃又新鮮的東西
年輕的太太如此吆喝著
流動的賺錢族呀 努力肯定有飯吃

走走走 不知不覺到了公園
好友 這兒的公園也不輸你美國
讓我慢慢告訴妳
看 那邊椅子上一對母女吧
母親正含笑看著女兒
那帶著甜蜜的青春少女
正在陽光下 伸展著撒嬌的身軀
我暗想
媽媽站起來吧
你也可以一起來的 伸展吧別害羞

走 繼續走過ㄧ片平整的草地
有個阿公帶著孫子出來玩
嬰兒車擺一邊
剛會走路吧 膽子大得很
不是阿公牽孫子
是孫子帶著阿公 往前衝
雖然公園不危險
可還是要煞車 會跌倒哪

繞過彎道是個水塘
冬天 那裡是候鳥的天堂
鴨子雙雙 賞鳥再說

先說那裡有個溜貓的人
他正拼命要那胖貓從肩膀下來
可是胖貓大概太胖
連下來都懶 兩個不斷拉扯著
很新鮮是嗎 沒見過溜貓人

正自言自語說 天下只有溜狗人
忽然 聽到一句話
<十八年可不是一天耶>
我不是刻意要聽悄悄話
但我還是好奇寶寶 回頭看
她們此刻正是哀樂中年吧
垂淚呢

太陽光慢慢黯淡
冬天的風吹來 仍是凜冽
趕快回家吧
回家也可欣賞
欣賞自己窩裡湊和的兩人世界

無論如何
兩個人的世界 是如此密切
不互相依倚
行嗎

2010年12月28日 星期二

瘋賞鳥

好友 不是瘋賞鳥
其實是一群賞鳥瘋子
說到這兒 我還是會流露一些欣羨
話說前天深夜約好
明晨四點半見 去杉林溪
是個善心人士來相招
清晨還在睡夢中
我家老爺 從台北上路

晚上 他披星戴月回來了
天公作美 昨天天氣晴朗
真是如願以償 他滿載而歸
半夜了
興致還很高昂 滔滔不絕暢談著

被他渲染的氣氛打動
我也聽得津津有味
瘋子到處都有 這群不一樣
讓我轉述給你聽
雖然沒有參與 卻令人感動

從一個日本人山本先生說起
為了賞鳥 他遠渡重洋來台灣
每次一定住上個把月
扛器材 住旅館 包計程車
雖然身體有微恙 行動不甚方便
但是沒有妨礙他
追逐飛鳥的心
他的名片 很別緻
每張不同 都印上他的鳥傑作

那個包月計程車司機柯桑
就是邀約半夜四點半集合的善心人士
也非等閒之輩
他的器材很現成 都放在車後
等不到客人時 他就去追鳥
因為是老鳥 不怕追不上其他賞鳥人
通常都是一群候鳥
大砲擺出 幾十支 好大的陣仗

他們一大早 到了杉林溪
很快也找到這陣仗
我家老爺佩服的是 柯桑如何去聞瘋而至
那是當假的 人家可是司機的能耐
因此同行三人 也很心甘情願
掏出新台幣 當代價

大砲擺好 回頭看清有十幾人
這群人單純
耐飢耐寒身上可以甚麼也沒有
只有無窮無盡的耐心
大夥伺著 六七個鐘頭 有時緊張一陣
一陣 達 達 達響著 他們各有收穫
有時累了 站著 聊著
我家老爺不知不覺 沒繳學費
被熱心熱腸的愛鳥人灌頂
吸收了好多書本沒有的知識

大夥估計 上山下海
器材重量二十多公斤
多半男眾 也有幾個稀有瘋女人
外行人以為 負擔太重了吧
別操心 據說
最老 八十二歲而已

好玩在哪裡
玩了才知道
我聽了也有些心動
先去翻老爺的紀錄片
也可到鳥園 先分別哪些是鴿子老鷹
或者就直接去買器材吧
看誰比較瘋

2010年12月25日 星期六

Time is 金錢

好友
最近看到一個廣告 內心很感動
畫面 一個可愛的阿嬤
告訴阿孫
說某個投資公司說
一個錢要打二十四個結
說Time就是金錢

但是 嚴格說
一個錢打二十四結 這個俗諺
是我們台灣人說的
台灣的祖先 走過千山萬水
流浪一個世代又一個世代
才成就 今日
台灣人刻苦硬頸的性格
硬頸不限 客家本色

一個錢打二十四個結
看我阿公就知道
想當年 他把製好的茶葉
從現在的ㄅㄆㄇ猴園 走路擔到新竹城裡
賣到好價錢
在城裡捨不得吃喝
添購完了日用品
因為要應付家中十來個娃娃兵
娃娃兵裡 包括幾個童養媳

從天亮出門 回到家中 太陽已下山
中間只有十里亭 停留一下
喝杯愛心的路邊奉茶 潤潤喉 又趕路
因為Tim is 金錢
家中還有十來張口 嗷嗷待哺

爸爸國校畢業 馬上就業
運氣好 到鄉公所當小使
大伯無法接受如此困境
偷偷混入船上 遠渡重洋
隱姓埋名在日本
直到祖父過世前 才被尋獲

一個錢打二十四個結
很多情況下
不得不
也無可奈何

阿公到了晚年 還不願閒著
他仍攒他的私房錢
小小的茶園 幾十棵紅柚
讓他一直忙到過世
雖然 爸爸和叔叔已讓他生活無虞
但是 早年的際遇
阿公超沒有安全感

今日 台灣經濟突飛猛進
生活從刻苦
日漸奢華
但是長者 對過去生活的記憶
一代傳一代
長年流浪奔波 天災人禍的陰影
留給台灣人的遺產
不是錢 而是
Time is 金錢
還有三合院 大禾埕 攢錢屋

瞧 三合院門廳兩旁
對聯 總是貼著
天增歲月人增壽 春滿乾坤福滿門
Time is 金錢
努力才確實 人和卡真
因為團結就是力量 力量可以積聚金錢
三合院 大禾埕 攢錢屋
台灣人的印記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好友 未來可期
不是靠我們
是那些千千萬萬的未來主人翁
看他們
經常有超現實 光怪陸離的想法
那些想法 如果付諸實行
將來世界一定會改變

但是 有些想法是需要引導的
最近有個機緣 到學校推廣閱報
其實閱讀是很快樂的事
何況 新鮮燙手的新聞日報

胃口被餵刁嘴的孩子們
需要更刺激的聲光
平面媒體 如何能吸引住他們
於是我們特別精心製作了一些作業單
讓他們寫些摘要 讀後心得

譬如吃飯 不也要消化吸收嗎
培養他們 自己找到重點
學習說出自己看法
是樹立<獨立人格>的第一步

說到這兒 順帶提起
給孩子東西 時
不能只依賴電腦
因為它們沒有人性的回饋
互動是很單調的<對錯>而已

有個普遍問題 值得一提
當作業單完成後
請孩子們 加以美化時
一般孩子 只會著墨局部
不能說是駱駝鑽針孔

多半只機械化的把現成的標題
很細心 很賣力的描繪
卻忽略 整體的布局和美感
偌大地方可以隨意發揮
但是他們卻視而不見

當一起創作共同作業時
觀察他們 那場面更可觀了
有些孩子很快就投入
興致勃勃 從構思 設計到完成
同組同學不知不覺被感染
玩得熱鬧又有勁
也有些組別 一副不干我事的態度
到處哈欠連天

等到成果出來
琳瑯滿目
有令大人 驚艷自嘆不如的
也有叫人笑破肚皮的
當然也有全員數人 竟然交白卷的

試著展望未來 替他們想想
將來 說不定星球間要互相往來
而地球村成為不變的事實
世界則是他們的舞台
這樣的一個時代

如何培養一個
宏觀 有遠見 心胸寬大的未來主人翁
則是目前可以著力的部份
家長 教師 以及主其事者
一定知道自己責任重大
十年樹木 百年樹人

2010年12月24日 星期五

咖啡廳見

好友 有一群人開同學會
在這樣一種咖啡廳
約好 每個月的最後一個星期某天
很容易約會
這樣一個理想地方
不限人數 誰有空就可去
隨時都有座位
這樣自在的地方

除了喝咖啡 附帶一個簡餐
這樣一個花費不多的地方
一面吃一面聊 寬敞不吵雜
這樣一個隨興的地方
方圓幾百公尺就是車站捷運
這樣一個交通方便的地方

總之 我聽了好生羨慕
好友還說 歡迎光臨
是甚麼地方
這麼優
讓我好生嚮往 我可也是咖啡座上一族

這麼優
是甚麼地方
原來
是一群努力的老師帶領著的
一群特教實習生
純真 不偷工減料的可愛服務

2010年12月23日 星期四

生死兩無憾

好友 死亡是人人忌諱談論的事
今天和你敞開來談
也許會讓我更清楚明白
不再懼怕

年輕不懂事的時候
我曾陪伴一個病故的同事 進入火葬場
那種 孤獨 害怕完全投射
從此 把悲哀 孤獨 病痛
全匯成死亡的縮影

生命如此脆弱 孤單
況且不知她一雙兒女 後來落腳何方
生活過得如何
孤兒情結 是否早已脫落
這種心緒 經常縈繞於懷

因此親友的告別式
我的心情 總是逃避

直到那天 你因父親過世回來
我們見面談起生死
你說 你早已到律師處簽署了遺書
把一切都交代清楚
生命有如飛花落葉 般
被你說得如此輕鬆
一副不干你事的神情

我突然憬悟
我這軀殼 其實也可以像飛花落葉
如果沒有一聲嘆息
就能夠回到根生處
如此從容 而優雅
那麼還在枝頭樹梢時 我必須要有主張
也到律師處
快快把自己 做好安排

2010年12月22日 星期三

不可思議的事




好友 世間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到韓國旅行 適巧和行天宮董事長同行
行天宮平日就是老弱婦孺的安慰
世間人的解惑者

我一向就佩服關公的義薄雲天
心想一個平凡人
因為秉性忠義 所以讓世人永遠懷念
如今遇到董事長
談論行天宮的興建經過 和各種公益活動
讓我更加景仰不已


從韓國回來
想起董事長說起 北投也有個忠義廟
便和我家老爺去參訪
那天帶了水果
來禮拜一個有史載
正氣凜然的恩主公 關聖帝君 關老爺

在關聖帝君座前
忽然想起
美國的兒子需要正氣提振
就懇求關老爺賜一支好籤
或許 心誠則靈
竟然真得到個上吉籤

籤詩如此寫著
嗟子從來未得時
今年星運頗相宜
營求動作都如意
和合婚姻誕貴兒
解曰
不問貴賤 皆主謀為和合 年運亨通
從前阻滯 一旦稱心 凡動皆主有成
不須疑慮

一向信佛甚篤的我 本來隨緣
兒媳兩人外加兩歲乖孫
心想 對於出國留學
辛苦在外的這一家子
此番若再喜獲麟兒
還真是令人憂喜參半

回到家裡 心裡只是牽掛
兩個小大人 出門在外
無法幫他們分擔辛苦 內咎不已
我家老爺也嘀咕
不知他們經濟可有困難
很是牽掛

說著說著 在關老爺的指點下
好像一切當真一樣
就如此 很鄭重的談論著
第二天晚上
太平洋那頭 忽然響起乖孫的
鸚鵡學語 叫阿公
媳婦接著說 叫阿嬤一起聽好嗎

爸媽 我懷孕了
愣了半晌 我歡呼 我驚叫連連
關老爺 關聖帝君 恩主公
前一天 祂已經 清清楚楚
通知我們了 明明白白的通知
此刻二話不說
恭賀媳婦 說這是天賜麟兒

回想起來
對於平日不拜偶像
一向隨緣自在的佛教徒來說
親身經歷的我
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一件勝事

你的問題 我的問題

好友 已經回到闊別許久的家
是吧 心用飛的
一切應該順遂 平安
哈哈 我是問你女兒家那兩個小蘿蔔頭
聖誕夜 總算把你給調回去
讓他們依偎在你身旁 撒撒嬌
那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但是 你一定還有牽掛
牽掛離不開你的老媽媽
兩難
在太平洋的此岸
此刻
不知她老人家在做甚麼


當你坐上飛機
安啦
我告訴你 老人家一定照舊
想像一下
此刻她或許在呼喚那群菜園裡的小雞
或許是在沙發上打盹
或者已經跟你嫂嫂在聊天了


我不太回娘家
因為內心有許多顧忌
顧慮會造成弟媳和媽媽之間的話題
平日和媽媽約好在合唱團見面
其實 我們女兒們不打擾
她們反而過得相安無事


轉眼 我們也是問題
如何自處

有一位老媽媽 喪偶之後
堅持自己一人 住在原來的房子
平日 處理她先生的遺稿
誦誦經 也打坐
身心清靜
直到九十餘去世
都沒有受病苦

你的問題 我的問題
應該沒有問題

2010年12月19日 星期日

十七公里海岸線的驚奇

好友 雖然沒有把十七公里海岸
一口氣走完
但是今天還是很開心
我已經走進它的懷中

那是過去人家口耳相傳
新竹市吃海鮮的 南寮漁港
如今面目一新
夏天有風帆
冬天的風箏滿天飛

遺憾是沒有去租用腳踏車
否則 我也可以快樂的飛馳
但是海邊溜達
也是其樂無窮
海風有些涼
但是太陽可也暖暖的曬著

一向喜歡獨來獨往
當旁觀者
看著腳踏車來來往往
路線寬闊平整
藍天 綠地 海岸

有些是一家子和樂融融
有些是儷影雙雙
也有成群結隊歡唱無限的
在陽光的烘托下
都充滿青春和活力

尤其上坡時
笑聲連連
真感謝新竹市的德政
一彎彩虹 第二座 還有第三座
美美的彩虹橋
生命有了光采

我家老爺追著鳥的足跡去了
我卻忘了帶相機
不過 山人自以妙計
用耳朵
哇 鳥鳴聲也是一景
用聽的
心中反而寧靜

尤其在空曠的沼澤邊
雖是不知名的鳥兒
但是聽得出來 它們有多快樂
那麼寬闊的海天 任牠們翱翔
簡直是 如魚得水嘛

魚 也有
在金城湖的水草邊 淺水處
吳郭魚已經淡海兩棲
彈塗魚 大螯小螯的螃蟹
躲在紅樹林裡的 螺貝鳥蟲魚很多
不過 這些地方
是不可以漁獵的

生物界的平衡點及多樣化
如此壯觀瑰麗 展現在身旁
今後 還得靠你我來維護
十七公里海岸線
才可以永遠延長下去

2010年12月18日 星期六

相搶吃無份

好友 相分吃有春 相搶吃無份
你聽過這個台灣俚語嗎

有時鄉間流傳的俗語
就好像你的母親經常說的
她是聽她的母親或她母親的母親說的
無關乎她識不識字
也許她是由歌仔戲裡聽來的
古人忠孝節義的故事
經由戲劇 很傳神的流傳了下來

忠孝節義不必正經八百來說教
家鄉的子弟們
因為金錢掛帥 科技入侵
那些循規蹈矩
兄友弟恭 父慈子孝
農業社會裡的純樸生活消失了

相搶吃 無份 那是當然
因為要得更多 所以會相搶
貪心不足蛇吞象
社會誘因太多 所以永遠不夠
相搶吃是必然的
吞太多的吞到肚子痛 吃不到的又嚎啕大哭
於是爭端就開始了

相分吃有春
台語的有春是有剰的意思
傳說天國的人是同在圓桌吃飯的
而且筷子特長
無法把食物送到自己口中
一時無法解決

幸而有個長老想出一個法子
張三把夾的菜送到李四口中
王六夾起菜來送給張三吃
大家一團和氣
每個人都被餵得飽飽的
一種受關懷的幸福感覺
油然而生

相分吃有春 相搶吃有份
地球人
你們想分吃呢
還是想搶吃

2010年12月17日 星期五

小綠綠

好友 北一女107歲校慶剛過
這些年來 綠上衣 黑裙子
一直是他們的代號
連阿嬤級的校友 也以優良傳統自豪
紛紛趕回母校參加校慶
走入儀隊 掄起槍來 緬懷當年風采

在北部一直以第一志願
為女子龍頭榜首
多少有女兒的家庭
都以考上北一女當第一目標
來勉勵女兒
多少圖書館埋頭苦讀的姊妹們
都想穿起綠上衣 黑裙子的制服

穿起綠制服 黑裙子
就好像 穿起國慶儀隊制服
不只為那炫麗的外表
他們代表著
努力 榮耀 和期許

多少社會上擔負重責大任的婦女同胞
或者名人大將
幕後的推手
她們 在實現
綠上衣 黑裙子當初的期許

社會上還有許多
不是穿綠上衣 黑裙子畢業的女性同胞
他們一樣會認同
小綠綠
多麼不適合
不適合
任何一個 女性同胞

2010年12月15日 星期三

牛的反芻

好友 那一天 和朋友們
討論一篇作家吳晟的詩
那首新詩 題目就叫做<牛>
詩中全部 用了反向的描寫方式
讀起來
表面是一片冷靜
還有些兒無情

比如 < 不必怨嘆城市的屠宰場>
或者<不必對著你的主人默默流淚>
縱然牠有粗大腳印
曾幫人們犁鬆廣大的土地
縱然有堅韌的脖子
曾幫人們載負所有的生活

你的要求待遇又那麼少
看 吳晟這麼寫著
<一季又一季 怎樣在吾鄉的稻田上
一面喘氣 一面反芻枯澀的稻草>
如今卻叫你<不要怨嘆>

這世界哪有公理
為了工作 你草草吃了乾草
再去工作
抽個空檔 才慢慢反芻
咀嚼你的美味

人類 真是無情
轟轟讓耕耘機 開進吾鄉
還設了屠宰場
<自從牛肉香味 自歐美 自不需要你們的都城
大量飄進吾鄉>

但是牛兒 牛兒
不是我不愛你
你們真是苦幹實幹
但是
<吾鄉微賤的人們 不能抗拒>
不能抗拒 科技

2010年12月12日 星期日

賞鳥人

好友 我家老爺 他說賞鳥人是一群瘋子
我說包括你 你也是瘋子囉
他此刻才有苦笑
剛剛他還垮著一張臭臉 離開廣興里
不是鳥得罪他
是照鳥的望遠鏡 不如他意

這個望遠鏡是他上個月買的
今天他已經說不夠看
不是不夠看 是看不夠遠
瘋子真多
好用道相報
告訴他有更好的

他們扛著更大的望遠鏡 加腳架道具
跋山涉水 從不喊累
到了目的地 架好相機
還要做佈景
把自己偽裝成大自然的一部份
動也不動 就是等鳥來

有時迷彩衣不夠像
乾脆佈置一個草寮 躲進去
一躲就是一整天 不輸執竿的釣魚人
因為 鳥兒
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於是只好像釣魚一樣買些餌
或抓些蟲蟲
放在鳥兒出沒的地方
還要有情境佈置
比如竹枝樹葉或爛木頭之類
吸引鳥兒

和鳥兒相處久了
連鳥的習性都一清二楚
連唱什麼歌都知道
真是太神了 他們還播放鳥音樂
然後七八支 八九支大炮照相機 擠在一起
的確壯觀 靜靜 靜靜的等
噓 噓 噓 鳥來了 鳥來了
來不及噓的 砲開始達達達響了起來

有些歐基桑 從退休那天開始投入
用菜籃子拖拉道具
搭公車轉捷運 跋山涉水
一點都不輸年輕人
回家還要做功課
大鳥 小鳥 各種鳥名如數家珍
電腦的部分 他兒子也參一腳
不錯的孝順

讓我家老爺很羨慕
如果唇槍舌戰的名嘴
或鈔票來鈔票去的股市人
學學這群瘋子
社會也許會安靜些吧

2010年12月11日 星期六

螳螂之死

好友 聽說螳螂之死 和傳宗接代有關
是屬於公螳螂的故事
提起動物的傳宗接代
都是最直接的事
牠們之間
也許有我們聽不懂的語言

但是 公螳螂的死
卻是有根據的
某些螳螂進行交配的同時
公螳螂做了最大的犧牲
牠首先把頭交了出去
落入母螳螂的口中
以便成為授精卵 成長的養分

生物界有千奇百怪的故事
譬如鮭魚
在大海中成長
成年後的鮭魚 又游回故鄉的小溪流
不管千辛萬苦 逆流而上
憑著大自然某些未知訊息
大部分都可以回到牠的出生地
產卵 授精
鮭魚此時終於力竭身亡

在生物界生活的最大意義
在創造宇宙繼起的生命
這成了大自然是不變的軌則

某些企鵝生下了蛋
公企鵝接過了蛋
將牠窩近腳下
母企鵝就蹣跚的走入大海
尋找食物

有時旅途遙遠
長達幾個台灣那麼遠的尋覓
只為了找尋更多的食物
將食物儲存在低溫的胃裡
又千辛萬苦回到自己的家

在成千上萬的呼喚聲中
尋回孵蛋的配偶
此刻 蛋已孵化出小企鵝
母企鵝將已消化成乳糜狀的食物
哺餵小企鵝
生命是如此尋尋覓覓
被傳遞下來了

有些物種在選擇配偶的過程

還要經過打鬥爭取最堅強的對方

再一次的物競天擇的考量

自稱萬物之靈的人類

對於生命的看待

是否會更深遠些


2010年12月9日 星期四

回不去的故鄉

好友 這是首 日語歌
我和家母參加一個日語合唱團
今天唱的歌 真令人動容
旋律有些兒悲涼
歌詞敘述一個鄉下孩子的故事

第一段裡開頭就寫著

山中 下著綿綿不斷的季節雨吧
所以村裡頭 很快就天黑了
母鳥也捕食歸巢
幼雛頻頻溫馨叫喚
爸爸坐在地爐邊 喝悶酒
嘴裡不停的叨唸著 不停不停 叨唸
多麼無用 等等的醉話
我聽了很傷心
年幼的我 踮起腳尖
眺望遠空
只看到暮色一片黑茫茫


第二段裡敘述這個早熟的孩子


抱著夢想 毅然買了車票
搭上了離鄉的火車
一轉眼 就已經過了三年
生活上的痛苦和挫折
早已習慣
但是
每當想起故鄉 內心就不停起伏
泫然欲泣
想回去 唉
不行 現在不該回去


第三段 想到這麼倔強堅強的孩子
連我也跟著哭了

今天
腦海裡 一直出現個瘦小的身影
那是媽媽
痀僂著背 把青菜細心的切著
正在準備晚餐
媽媽 您的身體 不能這樣勉強工作下去了
這一生
您一直都是這麼辛苦工作著 工作著 工作
此刻
我抬起頭來
雲端 又淡淡的浮出了 您的容顏


收看這段 影音播放
是一位失明的男歌者
他用高亢的聲音
蒼涼的唱出
如此倔強的一個男孩
他強忍思念
不願回去家鄉的心情

中國人說 衣錦還鄉
富貴方歸故里
一顆男子漢 打落門牙和血吞的心
在小小的心靈中慢慢滋長

2010年12月6日 星期一

高美溼地的屐痕

好友 遊高美溼地 要帶拖鞋 一輛腳踏車
和一顆無所得的心
第一次來拜訪 雖然已從電腦得些資訊
下了國道轉台中港方向 還是得問路
一個超商小姐說路面也很寬敞
過了平交道直走就是
果然輕鬆 來到目的地

高美溼地 是位在台中清水附近
大甲溪出海口的地方 所形成的低地
你問來此行 目的何在
哈哈 我是跟班來的
我家老爺扛了個大炮照相機
打算來照水鳥

我則帶了顆好奇的心 和一壺水來探險
可惜沒有腳踏車
我們分頭去玩
首先 我走向路邊的西安天后宮去拜拜

感謝牠保佑這兒的人們 安居樂業
淳樸無華
也祈求我們行車平安
然後 爬上堤防
風有些大
我坐了下來 任由海風吹拂
居高臨下 開始認識四方

左方有一列風車 悠哉悠哉的轉著
一仙一仙像一手搖扇 一手放在身後
踱著方步 搖頭晃腦的瘦書生
稀疎的水筆仔橫斜著

溼地上 一大片泥濘部分
就是水鳥的天堂
看著鳥兒不停的啄啄啄
就知道 泥地裡有些的東西
過冬的鳥兒 不會餓著
<其實危險得很哪>


望右邊看去 那邊有階梯下去吧
許多大人 帶著小朋友走入泥地
他們一手拎著小水桶 一手拿著鏟子
在尋寶
他們也在探險
<其實大自然多美妙>


太陽慢慢西下
隨著退潮 人們的影子越走離岸越遠
幾乎消失在海平面的地方
一定還有很多的樂趣
我的目光隨著游移
我也拾得平靜和幸福


後來 我們將車開向北去
這兒 水筆仔少了
多了些紫紅色的藺草
在夕陽下閃閃發光
一大片 很是壯觀


堤防下有些水田 已經收割
另是個麻雀的天堂
而灌溉用的溝渠邊 則長滿了林投
看來 生命都有它的歸依處
它們的韌性 是值得學習的


如果不看美景 其實整個出海口附近
在太陽燒烤下 一陣一陣 飄出臭味
是人類的傑作吧
從源頭
美麗的大甲溪 就沒有被人疼惜過
看 擱淺了許許多多的人類產品
包括塑膠袋和寶特瓶 大剌剌的堆積


告示上明明白白寫著
要注意病原菌
走完泥地 上岸後 別忘了要沖洗徹底乾淨

那是暗示著為什麼
病原菌

好玩的地方不是更該珍惜嗎
高美溼地 的夕陽
此時紅遍了天空
照在紅色的水草上 兩兩相映成趣
歸鳥啾啾 聲聲呼喚

2010年12月5日 星期日

設立界限

好友 不被傷害
也是一門要學習的功課
從小孩懂事開始
告訴他們
對自己身體有自主權
某些部分 要和他人保持距離
是不能隨便碰觸的
碰觸如果不舒服時 要嚴正說NO

保持距離 設立界限
其實也是 互相的尊重
譬如 老妹和男朋友吵架
臭著一張臉回來 關進門裡
家人識趣 此時此刻
讓她冷靜一下

如果她仍然想不開
除非她願意
她會和你 傾倒垃圾
發洩內心苦惱 你只要負責傾聽
否則
陪伴 是最好的良藥

界限還有一個作用
譬如 上司不講理
整個公司 都聽到 他在修理你
不但尷尬 實在委屈
此刻 告訴自己
他的不講理 也可以傷害我
如果你允許

但是 你更要告訴自己
告知 的方法很多
他在發脾氣 那是他的修養差
我可以不接受
他噴的口水 他自己收回去吧

家暴的案件頻傳
教育孩子 教育弱勢的一方
提醒自己 設立界限
把住底線 適時勇敢說NO
每一個人 都必須被尊重

除此之外
對於金錢的運用
也是一門學問
不管給自己 給他人
界限更要分明 不得有遲疑
你會把房契 送給賭場 安仔嗎
你會供應
男人或孩子無止境的需索嗎

請及早設立界限
尊重自己 也尊重他人

2010年12月3日 星期五

司機大哥

好友 世界各國的司機大哥都一樣吧
我遇到很多類的司機大哥
今天有感而發 說來讓你聽聽

有一次清晨六點
我搭乘某路公車去游泳
到達前一站時 只剩我一人
司機大哥說 對不起
我要在這兒迴轉 請你搭下一班車
偏偏 這一站路途遙遠
我只好眼巴巴等下一班車
錯過我許多時間

另一個癌症朋友 也有感觸
他要去醫院做志工
投了優待票
司機大哥還要看證件
他遞過去
司機大哥喵一眼
然後像玩撲克牌一樣 漂亮的一甩
證件就飛下車去

當然 司機大哥在車上
也有一些感人的故事
雖然是小地方 但都是一股暖流
看到長者上車 馬上
他會播報說
請前面坐博愛座的朋友 請移到後面去
讓老人家坐 好嗎

有些司機大哥 關心到車外
轉彎 停車
不忘囑咐 窗外的鐵馬兄
你後面綁的東西鬆了
雖然小事一樁
這也是所謂 司機甘苦與共
惺惺相惜呀

服務業發達的今天
各式各樣的司機大哥 都展現各自的特色
來服務大眾
巴士上來一點淡淡輕音樂
也可娛人自娛
尤其小黃
窩在車中一整天
實在令人疼惜

當然 在天橋下休息賭博的司機大哥們
除外

2010年12月1日 星期三

練拳心得

好友 你提起太極導引 我就慚愧
其實功夫要成片 非得下決心實踐不可
我們的導引老師 的確會引導 幸而有他
把下死功夫 變得很好玩 很有趣
把經常會偷懶的我 吸引著繼續學下去

老師經常告訴年長的人說
長者練拳重養 不是比武
為了養身 來動動筋骨
就像吃飯 睡覺 那麼尋常
大家相招共練 馬步能蹲多低 量力
身體健康 全家快樂

老師把導引的精髓 用他自己的經驗
娓娓道來 深入而淺出 容易模擬體會
毫不藏私 使許多年輕能者
青出於藍更勝於藍
武場因而一片祥和

在老師的帶領下
武場跟禪堂一樣
除了和緩低沉的口令之外
全場鴉雀無聲
大家跟住他聲音而律動
像海水那樣 表面平緩而內在澎湃

身體像鎖螺絲般 上升或延展
他經常說 <螺絲>的延展性最大
當身體伸展到極點時 一點點的扭動
又多出一點點空間
爭取到那點空間 就可化被動為主動
借力使力 佔得先機
用太極拳的名詞 叫做<纏絲>


但是纏絲的前提是 放鬆
化解剛強的前提是 不可使蠻勁 <鬆>就對了
但又不是豆腐那樣的鬆散
當身體鬆透的時候 不但和呼吸一致
內心也會慢慢平靜下來
此時如果和對手接觸 更容易<聽>出對方的力道
甚至 借力使力
不費吹灰之力 調服對方


纏絲還有個前提叫<紮根>
俗諺說 <根要立得穩 不怕做風颱>
有根的樹才能盡量向上發展
腳跟踩得穩 重心才能把持得住
譬如蹲馬步 兩腳當成兩柱
尾閭 也成了無形的第三柱
舉足鼎立 有了抓地力 就更穩了


日昨 老師還提到 抓地力的訣竅
他說 腳掌心的四面八方都是接觸點
小小一個腳掌
便可讓身體的重心 前後左右挪移
體會得出來嗎
很難想像 對吧


其實 我有一次也聽太老師說過
小小的膝蓋
使力點也多到 可以前後左右挪移
這樣 當膝蓋 酸痛時
可以把重心點<稍稍>移一下
減輕膝蓋承受的壓力

其實 我更在意的是脊椎
少年時 因為不注意姿勢
有了年紀 開始疼痛
醫生已經警告我 側彎嚴重
練太極 強調尾閭中正
剛剛好 調整了我的脊椎
希望將來不再疼痛 可以不用開刀

練拳 還讓我修練出好脾氣
由於配合呼吸的平順自然
自然體內不再窒礙
不但大小便利 睡眠沉穩
而且心情調柔愉悅
這就是我<老人家>的練拳心得
算是野人獻曝吧

野柳之歌

好友 野柳的美 那是上天送給打魚人的禮物
小漁村 除了捕魚之外 本來是一 無所有
但是 千萬年來 大自然的雕琢
讓野柳的丰姿 不只屬於小漁村
它讓台灣 更生動 更活躍起來

是活的 野柳的地形地貌
它的美 在於它仍不斷的變化
就像那澎湃洶湧的浪濤
一再一再以勝利者的姿態 奔騰在你的耳膜
退去又再湧上來
最後迴旋在你的腳下

激起白色的浪花 滔天
聲勢浩大 推進 推進 再推進
雖然暫時退下
不是消歇
而是蓄勢待發 等第N次的攻擊

不一樣的海岸 真的是不一樣的海岸
它有特殊的地質
它原先住在海底的
被古老的造山運動拱出
拱出了向東北延伸 長型的野柳地貌
野柳 就出現在世界舞台了


野柳的美 在於它有兩種以上的岩層堆疊
岩層在海水 和空氣中裸露
體弱的那層 慢慢被風化或侵蝕
含鐵或含鈣的那層岩層
就被巧妙的被保留了下來
像一層巧克力 一層奶油的蛋糕
一樣凹凸有致


舉凡你想像到的蛋糕模型
大自然就刻劃出來 給你欣賞
有盤子裝的蠟燭台 燭心是顆渾圓的小岩石
有雍容華貴的女王頭
還有一方一方的豆腐塊

你想像不到 在一漥小窟窿 只因一粒石礫滾動
可以滾出大大的窟窿
然後 大窟窿連接起來 變成雙窟窿
甚至海底生物的化石 也鑲嵌在岩石上
成了美麗的花紋 點綴在石頭的紋理中
提到紋理 那渾然天成
堆疊有序的岩層 形成如流水一般的柔和線條
堪稱天功

其實如果站在高處 放眼望去
有岩洞 有拱門 有壺穴 高低起伏
配上海潮音 和萬里無雲的藍天
你何等渺小
到那時 你不謙卑也難

長者需要可愛

好友 長者需要可愛
那天看了你的媽媽以後
讓我更加確認
老小老小
俗諺說得沒錯 小孩多麼純潔 令人愛憐
長者像小孩 也會令人愛憐

令堂就是像個小孩
每當她說話時
我會不由自主 多看她兩眼
因為 看她的雙眼
流露孩童的稚氣
可是
又有歲月加添的堅毅 還帶點黠慧

跟著她的話語 眼睛閃閃發光
我曾和你提起這種感覺
你笑笑 大聲翻譯給在場的媽媽聽
她也笑了 笑得好靦腆
快九十的老人家 耳朵重聽得很
像小孩一樣 還會不好意思

接著我們談現在 談從前
讓時光倒流 撿拾點點滴滴
相別二十餘年 一點也沒有阻礙
咱們就這樣 絮絮叨叨 說個不停
你的媽媽說我想休息一下

在沙發上 我倆的旁邊
她老人家安穩的 就睡著了
二十餘年的闊別話語 怎麼講得完
突然老媽媽醒了

露出可愛的癟牙
說 好奇怪哦
朋友 怎麼有那麼多的話講不完
在鄉下我們大家有做不完的農事
沒空說話呢

我說有啦 在鄉下
在圳邊洗衣服時 一面工作
你們不也聊得很快樂
一大籃衣服 不知不覺就洗完了

她聽得入神
眼光 突然變得好遙遠
開始也回憶起她的少女時代
那更早更早
她做童養媳的年代

她說 她真的沒有和朋友聊過天
她只羨慕 真的好羨慕
鄰居那個女伴
手挽著書 去上學

2010年11月29日 星期一

健康零漏洞

好友 健康零漏洞是一本好書 作者簡基城博士
我先前看到本人是在人間衛視受訪
所謂健康零漏洞是 等於中醫說的 不治已病 治未病
他說各種疾病 在 一二十年前就有先兆
如果不讓二十年後的我生病
現在 就要開始防範

首先第一道防線 是胃腸消化器官
檢查哪裡 每天 每天
大便要輕軟 浮在水面 兩頭同粗
那表示纖維和益生菌 有在發揮了作用
身體三通
人體舒暢 心情愉快

第二道防線 是肝臟
不健康的肝臟表現在後背的疼痛上
做得多 睡得少 那不是厲害
那是最害
你會打哈欠嗎 那就去休息吧
休息到你覺得休息得太累了 那就起來吧
還要會笑 能笑得出來

那麼 你就開心的面對第三道防線 心血管
有些人只是擔憂心臟不夠力
無法把血液送到全身
其實 最該擔憂的是
血液無法回流到心臟
足尖的血液 被地心引力對拉
為了抗老 好好對待你的雙腳吧

最後要注意的防線是自律神經 和免疫力
這兩者 都是平衡專家
自律神經在內臟裡面
它有交感和副交感神經 來保持平衡
狗急跳牆由交感神經發揮
累到攤在床上吧 那由副交感神經通知
免疫力也不能太過 也不能不及
隨時保持中庸之道

總之 老化不是突然的
有一級二級三級等等的關卡
層層自己把關
自己把關不力時 一定要尋找大夫醫療
才能確保活得老又活得好

2010年11月28日 星期日

選舉之外

好友 五都如火如荼的選舉 總算落幕了
幾家歡樂幾家愁 街頭巷尾
比過年還熱鬧的氣氛 慢慢退潮了
因為 附帶有里長和市議員的選舉
暫時 謝票聲還轟炸耳神經

只是 旗海不再飄揚
一切 復歸正常
上任下任的人間戲碼
像花開花落一樣 從不停歇的搬演著
大家應該 視作平常一點吧

但是
今天同事聚會 好友卻提醒我
今天純粹歡樂 不要談藍綠
她這樣的交代著
愉快的氣氛 還被顏色左右
可見色彩 真是無孔不入呀

這使我想起
我家老爺的棋社棋友
到他家下棋 可精采得很
尤其是選舉時期
還好 他們家沒小孩 不必靠邊站
因為 包括老奶奶
他們一家四口 四種顏色
當著客人的面 誰也不讓誰

媽媽也是
她忠黨愛國 不讓現職公務人員
他的知識 見識 來自電視
每次看電視 自言自語 邊看邊罵
而弟弟 卻鍾情綠黨
弟弟很識趣
他從不在媽媽前面談政治
弟媳耳根比較清靜

讓我最傻眼的是一個朋友
有一年
我們一起去聽外蒙歌者 來台演唱牧歌
當謝幕的時候
朋友卻突然從座位站起來
在一個大劇院裡
高聲大喊 中華民國萬歲
不但愛國 我還佩服他的膽量
這一幕 我至今難忘

2010年11月26日 星期五

風花雪月

好友 風花雪月的歲月 似乎已經過去
但是習氣不改
原諒我 讓你耳根不得清靜
因為中國文學實在太美
每次要班門弄斧一番

讓國外的你 乾瞪眼
幸而網路崛起 撫慰了你這異鄉遊子的心
閒暇也之乎者也一下吧
我知道你還是喜歡 關公耍大刀
看三國演義
而今更甚
不是嗎 造就你不怕風霜
臨老 講起話來更鏗鏘有力

氣質的培養 氣度的孕育
真的是在受教育的時候 慢慢成型
一部分先天 其餘由父母 老師擔剛
閱讀也是不可或缺的部分
當年 你可也是為人師表
當年的學生 如今
圍繞著你時
他們跟你 談的多是些爽朗開心的話題吧
哈哈 都是受你的薰陶呀

記得劉老師教我們做<詩鐘>嗎
就是古代說的 做對聯
比如今天的春聯
上聯是 天增歲月人增壽
下聯很工整的對 春滿乾坤福滿門
那時我們天天絞盡腦汁
只為對出老師出的上聯
連走路也搖頭晃腦的呀

這個訓練 對我收穫很大
比如禪詩 很容易就體會出意境
而佛經的誦
當我享受在其中的時候
不由得要感謝啟蒙的劉老師
他教我們 天對地
猩猩不可以對猴子

2010年11月25日 星期四

百年紀念台大篇

好友 每一年年底 百貨公司都會打出 週年慶折扣戰
如火如荼的燃燒 到農曆過年
然後又展開另一回合
人們的日子 就是這麼被簇擁著度過了
其它 還有父親節 母親節 情人節等等
每年 每年 都很熱鬧的被慶祝著

可見 <百年> 真的更值得慶祝紀念
有哪些東西 可以傳承百年
真不容易
古董店說 東西要稱之為古董
必須要有百歲以上的年紀
難怪古人說是<古稀> 真的沒錯
老的 好的 還能流傳下來
屈指可數 真是珍品呀

大建築物更不容易保存
戰火 天災 人禍等等
躲得過的寥寥無幾 譬如
中國的萬里長城 黃土高原的窯洞
或者廣東福建的客家圍樓
它們 無言的細數著先人的智慧
代表著先民生活的軌跡
一個活生生的 活體文化寶藏

在國外 文化寶藏
被當成 全人類共同的文化財
是人類進步的軌跡
不屬於個人 或單一國家
要全人類共同維護和保存的
它們的用心更是不遺餘力
並且用教育 傳承下去

報上登載
台灣大學校門和校內建築 也是有歷史的
不說政治 它堪稱是最高學府殿堂
但是在大門左側 一個相配稱的建築物
不知何時 靜悄悄被拆除了
文化抵擋不了科技
聽說 要被翻建成大樓
在在說明 科技的真
沒有聽到文化美善的聲音
高聳的大樓 和古樸莊嚴的台大標誌相稱嗎

這使我想起那首詠西湖的詩
若把西湖比西子 濃妝但抹總相宜
這些年 我到西湖
煞風景的旅館大樓 在西湖畔張牙舞爪
想找個景 照幾張相 都無從下手
嬝娜迤邐千里的西湖 和四方方高聳入雲的建築
是多麼緊張 不協調呀
多感覺一下吧

2010年11月21日 星期日

中國故事 長江縴夫篇

好友 龍的傳人 在中國 有五千年的文化
它的故事 真的講不完
今天 看到一個講縴夫的故事 的節目
畫面中 一個攝影團體 為了找尋縴夫
他們來到湖北省長江三峽那一段 實地拍攝

想當年 為了長江大壩開始興築
怕再也看不到 長江最精華的風采
我們也走過長江逆流而上 六天的行程
還記得 風景如畫 如古人所說
時而 江面開闊 心情舒暢
時而 兩岸壁立 猿聲啼不住

船上不斷飄送著音樂聲
那首<其實你不懂我的心>正席捲中國
它一再播放 <其實你不懂我的心>
懂 懂 懂
我都懂 所以才千里迢迢趕來的

走到船頭 涼風習習吹來
真是詩情畫意
但是如果途中 遇到另一艘船就糟了
汽油味太濃 聲音嘟嘟嘟 真的大煞風景
汽船惹禍
江面少了
古詩中淒清蕭然寧靜的韻味

縴夫 是古詩中的話題
那是手搖槳的時代 不可或缺的人物
他們集體作業
當長江順流而下 一日千里
客貨順當 送到目的地
回程呢 那可就 讓縴夫做主角了

尤其長江三峽那段水路
水勢湍急
逆流而上 水下又是纍纍的暗礁
混濁的江水 要不是熟悉地形地貌的舵手和船長
縴夫在岸上 也無從使力
所以他們團隊作業
吆喝聲響徹在千重山 萬重水之間

縴夫有條長長的繩索
一頭繫在船上 另一頭五六個人
水裡 岸邊 賣命使力
縴夫一身僅有的裝備是 腳上的草鞋
因為他們 在岩石和水中竄來竄去
要一雙牢靠的草鞋
除此 身無長物

縴夫身上光溜溜的
在水中 他們的負載已經太多
只好把身上所有的阻礙物 一一去除
露出的是黝黑光亮的皮膚
歲月在臉上過度的蝕刻
以及 虎背熊腰
縴夫 真的是把生命作無私的奉獻

古代 長江的故事
少不了 縴夫的一頁
只是 只是 今天的遊艇
讓英雄一一一老去

2010年11月20日 星期六

大哥的風範

好友 看完第一屆金音獎頒獎典禮
我發現一個人 他打破我原來對他的成見

他就是音樂人李宗盛
想起他的婚姻 我常替女性打抱不平

但是今天做為一個頒獎人
忽然 我看到了他的真性情
那是講場面的地方 所看不到的
他的表現
真誠 謙虛 自然

他是和同為音樂人前輩陶曉清陶大姐 一起頒獎的
大姐叫他老哥什麼的 他卻連稱不敢
謙稱自己小弟
兩人是同輩 都是民歌時期的健將
看得出來 他對陶大姐的敬重
那是真誠流露 沒有絲毫做作
老朋友寒喧起來 分外輕鬆愉快

頒獎開始 當他說出得獎人時
他必定親自走向台前
彎腰雙手迎接 表示恭喜
那真是前輩的風範
雖然 當今舞台的主角
已經換成年輕後輩
他們會尖叫 會互相調侃 挖苦 暗中較勁
那是年輕人的語言
兩兩比較 不可同日而語

對於他
我以前的印象 一筆勾銷
取代的是 溫文儒雅
和他製作的樂器一樣
弓拿起來拉
才知道 聲音悠揚意遠
豈止 演唱的歌曲動人心弦而已
就是大哥風範

退步原來是向前

好友 喜愛中國文學的你 還記得這首布袋和尚的禪詩嗎
手把青秧插滿田
低頭便見水中天
六根清淨方為道
退步原來是向前

昨天上太極導引的課
我有了新的體悟 原來 禪是上乘的生活
上乘的生活 可以不用向外追求
譬如練拳
練拳真的很快樂 先收攝身心
放鬆的打下去 流水行雲
身心舒暢

再譬如上階梯 走通天步道 爬硬漢嶺
上階梯也有學問嗎 真希奇
就在你氣喘如牛的時候 想著放棄吧
不行
因為大家都是不回頭一路向前的
於是 自己<停了下來>

調整好呼吸
反正慢就慢了吧 如此想著
咬緊牙關 <低下頭來>
一步接著一步 臉不紅氣不喘
專心一志 往上爬
爬著爬著
最後 甚至到了一念不生的地步
咦 怎麼階梯就走完了

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拳頭握起來的時候
低下頭來
想想爸爸媽媽手上握著鋤頭
他們<低頭> 只看到地上的植栽
一路望後鋤
一路想像 這個收成
是憨子下學期的註冊費

低下頭來 忍口氣
憨子 也有成功的一天

2010年11月19日 星期五

買 買 買

好友 那年 生病 矇懂了一兩年
遇到兒子要結婚
不能蓬頭散髮做女主婚人
但是 瘦了二十公斤的身體和心境
真虧妹妹幫我打點 光鮮了些
買了一些合身的衣服

幾年過去 我的身材恢復
那些光鮮亮麗的衣服 已經穿不下了
只好再買
至於漂亮的新衣呢 捨不得丟棄 我想 會瘦回去吧
衣櫃 委屈囉 多塞些吧

愛書成痴 有空就逛書店
每逛必買
來不及看沒關係 先放在書架上
因為哪天 好書下架 可就買不到了
書架 委屈囉 多塞些吧
不然 送人也不錯 因為知識無價 送書最好


來到古董店 像吃了定心丸 腳也被柏油膠住
古佛的神態安祥 相貌莊嚴
可是價錢不斐
天天說服自己
請佛像到家 可以保佑我們
每天徘徊留連 徘徊留連
終於 還是把祂請回家了

最近 改了 不買
不買給自己
改了
自己穿不完 用不完
還是買 給兒子 給媳婦
給孫子也好 孫子雖然很小
有一天他會長大
買來放著 會用的著的

就像我的媽媽
她買給我 買給弟妹
買給內孫 外孫
真的好愛買
買得好高興 就是想買
就是贏不了購買慾

2010年11月18日 星期四

台鐵郵輪式列車

好友 很久 很久以前的記憶
青年學子大部分都集中到台北
過年
歸鄉列車滿滿的人潮 滿滿的喜悅
縱然在車子裡 已經被推擠到 腳離了地
ㄎ一 ㄎ一 ㄎ歐 ㄎ歐
年夜飯還是吃到了

自從有了莒光號 觀光號 等列車
歸鄉夢更美了
一人一個座位 還有泡茶 賣零食的
便當 便當 便當
多麼悠哉 窗外風景一路變換
轉眼就到家

其後 有了高速公路 有了車
時間就是金錢
大家向錢靠 愛戀起高速公路
高速路一條一條的開
青春夢越做越長
時時飛越大西洋 太平洋彼岸
飛機更方便

大家忘了台鐵 曾是我們的初戀
它差點被遺忘
在時光的隧道裡
幸而有一群可愛的鐵道迷
她們拾掇起 集集站 平溪線 勝興橋
許許多多的記憶重現 彷彿時光倒流

彷彿時光倒流
這次 我真的是因緣際會
加入120人的行列
清晨七點鐘從台北 出發的台鐵郵輪式列車
駛向從前
駛向往事
駛向我的環島夢

120人都是熟識 大家快樂得不得了
四節的車廂 尋寶似的
這兒看看 那兒看看 有餐車 有歡唱的卡拉ok
火車緩緩的前進

讓我感傷的是 有許多車站
已經快要從記憶消失
快要從現實消失了 站名依然
卻不停靠 悽涼的 讓它佇立在鐵道邊

我們停在崇德站
熱心的領隊站長 帶我們下車走向海邊
介紹背後的山 眼前的大海
以及山海連成一線 偉大的蘇花公路
哈哈 我還拍到一張大大的一顆波羅蜜
朋友撿著沙灘上的台灣玉
真是各取所需

領隊站長 又讓我們停在一個名叫<多良>的站上
這兒風景優美
是看海的好地方
洶湧 的 波濤在腳下翻騰
如果有朝陽那就更美妙了
<多良> 真古樸的名字
軌道盡頭是個隧道
遺憾的是 從那兒開過來的火車
從來沒有在這兒停靠過
<多良> 一個 有名無站的地方

車已往東南駛去 夜宿知本
每個人對知本的記憶就是溫泉
遊覽車來接駁 開往溫泉旅館
等會再泡溫泉 吃完飯 先逛街
是釋迦盛產的季節 每個人滿載而歸

第二天的行程
不知何時 火車頭已經換啦
沿路是比較陌生的台灣最南端
窗外 南國的風情 有椰子做代表
不知不覺 太陽已經慢慢轉向
從清純的東部 轉彎回到熟悉的西部
木瓜 椰子 漁塭 蓮霧樹
都代表著 福爾摩沙的美麗

憨厚的台灣歌謠
四處飄蕩的左營春秋閣
糕餅香到處洋溢的大甲媽祖 廟
拈香暗禱 虔誠的信眾
都隨著絢麗的夕陽
消失在身後的鐵軌

台鐵郵輪式列車
今後 它將有另一個特殊任務
在科技突飛猛進的今天
在參觀過左營站三鐵共站之後
我可以感受 它會經常載著我們
用愉快悠閒的腳步
輕撫 台灣遊子的心靈

2010年11月17日 星期三

修心的另類女人

好友 日昨介紹一個修身另類女人
今天 我介紹的還是她
因緣際會 她遇到了佛法的好老師
一如當初一樣
她肯定的事情
就貫徹始終 不死不罷休
這份 對法的堅持 使她又成了修心的另類女人

她總是拿出勇猛的精神 努力向前衝
一些大學畢業 研究所的學院派
看到她 直籠統 毫不修飾 有飯大口吃 有話大聲講的個性
含笑不語 透出奇怪的眼光 一副非我同類的表情
讓她頭皮發麻 天真如她 不明就裡
依然大搖大擺 終於有一天 被大學長狠狠修理

這是佛法的第一課
換作別人 老早打退堂鼓
她依然堅固如昔 不輕言退縮
照樣上她的座位 聽她的經 修她自己的課
當然 老師因材思教
和歷代祖師一樣 天下沒有一個不能教的人
老師永遠不捨一人
她如此堅信

她感念老師
別人聽一次 她就重覆聽十次
她 小學畢業 她內心清楚明白
別人擦桌子 她就掃地 洗廁所
別人晚上打坐 她清晨起來就上座
別人早上看經典 她帶著飯團 菜籃裝上經典 直奔圖書館
坐到圖書館關門 省了冷氣錢 又可以不拿遙控看電視
上天給了她 是異於常人的智慧
舉一反十 見賢思齊

當然 她的努力
也讓她收穫特別多
不久 那些大學畢業 研究所研究的同學終於明白
智慧不同於 聰明
學歷不等於 成就
機伶比不上 率真
而生命也不止於這一生

她經常感恩 多生累劫的沉潛
她感恩 她父母 給她遼闊的飛翔空間
她感恩 周遭 一些陪伴她起舞弄影的家人和朋友
她更感恩 讓她脫胎換骨的學佛老師
到如今 她已能在四五百人的場合
以及廣大的群眾前面 侃侃而談

萬法不離其宗
她用的方法
只是生活 只是感恩

修身的另類女人

好友 今天給你介紹一個另類女人
說起來 他跟你一樣 是個務實的人
但是她另類得很
說來給你聽聽
我再說一遍 她是個女人

但是 長年她像個男人般支撐著家庭
她不是沒有丈夫 她的丈夫是個士兵
經常調防 她就一個人養大三個孩子
第一次當媽媽時 她 才十八歲 就自個擔當
還好 她很有經驗
因為十四歲 就被環境所迫 出外當學徒打天下

是她自己說的
當時很三八 先生不在家
拎著孩子 到處串門子
接著小孩上學 家用不夠
她重操舊業 做起美髮
還是 三天兩頭不在家

她不能靜下來
孩子上課 她也上課 她跑去學土風舞
美髮的事 要先預約
我那時想給她一些收入 做了她的顧客
就這樣趴趴走 有一次 她被車撞倒 了
復原之後 還經常疼痛不堪

聽了醫生的話 她開始接觸瑜珈
她的另類 是永不挫敗 永遠興致致勃
學得津津有味 她把客廳桌椅挪開 舖上墊子
有空就拗筋骨 一身瑜珈衣
穿來穿去 後來索性把墊子背上仙跡巖
清晨五點 就到山頂修身

她也約我去過 清晨四點 大家還在睡夢中
她用電話喨我 約好喨一聲就好
她在路邊等我
但是 不爭氣的我
沒去幾次 我就投降不去了
她依然樂此不疲

這還不夠另類
她揪團到果菜市場買菜 那才是本事
和小貨車預約 採買運送一條龍
幾個人分攤 大家歡歡喜喜 從來沒有差錯
清晨 四五點鐘出發
買到既新鮮又便宜的雞鴨魚肉
反正皆大歡喜

她有這個本領
和十四歲出道的她 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她 宜蘭三星鄉出生的一個鄉下小姑娘
天不怕 地不怕
獨闖天下 好膽你就來

全州的地下皇帝


好友
有個可愛的韓國教授友人,
我姑且叫他老哥 。
事實上 ,我家老爺在韓國講學期間 ,
他們,真的是如此稱兄道弟的。
而人生地不熟 之時,也全靠他打點。

在韓國全州 ,老哥算是元老。
因為全州是古都 ,大家都非常尊敬學者。
所以 ,他儼然是韓國的皇帝。
我家老爺姓黃 ,既然是老哥的弟弟。
所以他直接叫老爺為黃老弟。

皇帝和黃老帝弟, 結為生死之交。
在韓國期間 ,愛酒的皇帝, 把黃老帝訓練成酒弟。
黃老弟回國後, 兩人書信還常往返。
數十年一眨眼過去。
退休後 ,兩人都從教授,變成十足平民 。

皇帝不甘平淡, 他買了一塊山地 ,種起梅子來 。
從教授變成平民, 一變再變 ,最後變成農夫。
黃帝當農夫,一點不含糊。
他在農地上,蓋起農舍, 生活一如老農。
重頭開始 。他真的做到了。
斗笠帶著 ,褲頭捲起, 農具拿著。
用他的越野車 ,開上山去,披荊斬棘。

我曾參觀過他的梅子園,
那個季節,梅子已經收成 。
就任由雜草叢生 ,那雜草長成人高,
我找不到路 ,不知開花結果期間 ,
他是怎麼怎麼處理的,但走過來了,
一個教授,靠著毅力。

十幾年過去,
此次重逢, 他拎著他的成果,
很自豪的,來旅館看我們。
我很震驚, 他的成果如此豐碩,不同凡響。
類似台灣果醬的玻璃罐, 又更精致些。
四種辣度, 從小辣到大辣,標得 一清二楚。
還印了廣告說明, 外加紙盒和包裝。
儼然大果醬公司。

他滔滔不絕的說著,這些年的如何努力。
用他的中國話,拗口的說著:
他已經有工廠。
費了很多實驗,研發出好口味,
夫妻倆 ,不辭千里跋涉 ,親自到首爾去推銷。

從機器的研發, 梅子的製造,
自種 ,自採, 自製, 自銷。
雖然山村人力不乏,
但是 動腦,實驗, 策動,執行。
都只是他夫妻倆,他們的孩子把它當做演戲。

真不愧是古城的皇帝。
學者的身份一褪 ,馬上變身農夫。
沒有退休,頤養天年的念頭。
看他七十好幾的身子 ,太陽的加持,越來越健康。
皇帝, 他,受之無愧。
這樣一個, 可愛的韓國友人。

2010年11月15日 星期一

韓食外一章


好友
這次為了賞楓,來到韓國的山中。
終於,看到他們更內在,更真實的一面。

拿飲食的來說 :
多次來韓國旅遊 ,
朋友儘帶著我們吃些山珍海味 ,
以表他們真誠的心意 ,
吃了很多 ,不一樣的吃食。

這次五天的旅遊,是觀光專家設計的。
為了賞楓,這山那山轉來轉去。
有時一天趕七八百公里,
還要參拜山中的古剎。
體力耗盡 ,直向導遊要肉吃。
總之,韓食的特色,是很環保的。

端出來 ,還是一盤盤醃山菜 。
但是肚子實在餓荒了,
雖然直嚷太素。
但是一大鍋的拌飯,端上來, 各自吃光光。
你瞧我 ,我瞧你 ,
大家都流露出滿足的微笑,啊!山路好磨練。

吃完 ,店門外的攤子上,
一人買一顆大蘋果, 算是犒賞雙腳的。
回程, 看到路邊一群攤販們,
側著身, 在冰冷的地上,吃著午飯。
簡單一碗白飯, 外加一盤泡菜。
兩兩談笑風生 ,吃得好幸福。
大家不覺羞赧,剛剛還叫實無肉。

回到車上 ,紛紛交換剛剛看到的地上風光。
紛紛說, 為何勞苦工作的人 ,
吃得如此寒酸, 卻還能如此快樂?
使我想起有一年, 在韓國寺院 ,
和僧侶們,一起用餐的情況。
印象深深烙記。

飯那有白白亮亮的大米。
顏色暗沉, 嚼起來有些細沙顆粒和響聲。
至於菜 ,除了醃製, 就是泡製。
不是葉菜, 就是根莖。
飯可以盡量吃。
我想僧侶們 ,是在用心辦道,
無有貳志。
否則天寒地凍,怎麼度過?

其實來韓國的人, 都想體驗人參雞。
小小的童子雞, 清洗乾淨,
雞肚子塞入一支白參, 裝滿的糯米,
和著松子, 白果 、栗子、 紅棗 等等。
燉煮到熟透 ,
端了出來 ,滿屋子的噴香的人參味。
太美妙了 。
沒吃, 口水已經先流。

另外 ,讓我口水流不停的,
還有韓式烤鴨。
烤鴨肚子 ,也放些上項的東西 。
吃起來的滋味, 卻全然不同 。
香 ,吸一口氣,香,再吸一口氣。
鴨香 ,松子、紅棗、栗子等等的火烤香味。
至今還回味無窮 。

至於到首都首爾,比較國際化。
我吃過韓式烤肉,
主人殷殷招待, 不斷的在鍋上來來回回 ,
烤著薄薄的肉片 、香菇等等。
第一次吃到火烤的香菇。
至今記憶猶新 ,烤過的韓國香菇 ,
真是人間美味。

當然, 也不能忘記全州的百味飯。
全州是個古都,
有許多優美的傳統文化,
他們也是男士優先 ,女人在廚房忙翻了天。
忙著 ,準備百樣的菜餚。
一小盤碟,一小碟, 用大圓盤捧了出來 。

都是一些紅色辣味 ,涼涼的菜餚,
眼花撩亂的百味, 光是排滿整桌 ,就氣勢磅礡。
廚房的女人們,知道哪些已經吃完, 要馬上補上。
但是 ,女人們就是不准上桌 。
我已記不起有哪些花樣?
卻是不折不扣 ,一頓隆重的百味飯。

還有 ,濟州島海邊吃過新鮮生墨魚 。
是海女的傑作。
那糊糊, 加了紅辣粉的墨魚足。
我端詳了老半天 ,司機兼導遊鼓勵著:
閉上眼睛 ,我終於吞下去了。
海鮮當然也可和著,醃製成泡菜。
韓國人說,那是你們吃不習慣的。

話說回來,不冷,不辣,
哪裡算是韓國菜 。
老爺促狹的說, 麵沒有冰塊, 哪算是韓國涼麵?
他, 已經是半個韓國人啦!
不過,沒有和海鮮的韓國泡菜,
我超愛,聽說含酵素很多哩!
有冰塊的麵,我就敬謝不敏了。

2010年11月14日 星期日

楓之憶

好友 十一月去了一趟韓國
滿腦子都是楓紅的記憶
裡面有許多團員的初體驗歡呼
我們南方人真的是少見多怪
怪得可愛
一下遊覽車 便聽到讚嘆聲 驚呼聲連連
只見 單單一顆楓樹 卻紅透了半邊天

那已不是葉片而已 你分不清葉片何在
它是統一的 大紅色彩堆在天邊
遺憾的是 拿出相機無從下手
因為 楓樹下有一輛雪白的汽車 大煞風景
回程 校長還是忍不住 來個大合照
用人牆把汽車遮住
好將那一大片楓紅 整個帶回家

我們愛照相的 真的躲不過人潮
賞楓 還不只我們這些遠道的南方人
韓國人自己 也是每年來巡禮
每一棵樹下 都有人擺著姿態 等著入鏡
美 就是美 無法形容的美
楓葉 美在層次
它有綠 有黃 大黃 有淺紅 還有深紅
彩色的生命 同時完成
顏色不同 但是同樣的乾乾淨淨
搭配著同樣一塵不染的藍天
在青山流水間 自在的搖曳生姿
它可知道滿山滿谷的人 都在為它痴狂

楓的美 還要有青山綠水做背景
你看我婀娜 我看你嫵媚
到底誰陪襯誰 已無所謂
清靜 潔淨 蒼勁
觸目肅然
人潮的喧嘩也敵不過它
加上山勢嵯峨 如金剛聳立
讓人震懾

一陣風來
楓葉飄飄而下
再一陣風來 又是漫天飛舞
相機來不及捕捉這種美
自己也不知不覺 跟著旋轉舞動起來
那輕盈曼妙
是一種自在陶醉 和人來人往無關

人潮實在太多 已無法留影
正懊惱 腳步跟著無聊
突然 聽到幾聲清越的鳥鳴
聽 不錯 用聽的
打開耳朵的麥克
低頭尋思也可以 就是聽
溪聲潺潺
差點被人們忘懷
它跟著山路 亙古到今
始終 忠實的吟哦 著
不時 還有楓的倩影
醉落在水中 相映成趣


鳥聲引導前行 走著走著
又是一陣風來
原來滿地落葉 沙沙作響
俯下身去
卻聽不到一聲輕嘆
我自作多情 拾起幾片
想要日後 隨時追憶

2010年11月13日 星期六

千年古剎白羊寺

好友 忘了來韓國 是為了追尋楓葉的芳蹤
來到內藏山國家公園 滿山的燦爛楓紅
在樹影掩映之間
一座古老的寺院 吸引了我的目光
祂叫白羊寺

白羊寺有個古老的傳說
祂的前身本來不叫白羊 而是叫淨土寺
當時寺裡的住持喚羊禪師 某次正主持著七天的法會
到了第三天 從山上下來一頭羊
靜靜的聽著法師說法
結束那天晚上 法師夢見那頭白羊

白羊向法師道謝 說牠是個天神
因犯法 被貶下人間 變身一頭羊
如今業滿 牠要返回天庭
特來向法師告別
令人驚異的是 隔天 那一頭羊就死在寺前
從此 寺名被改為白羊
而香火鼎盛 終年不輟 尤其是青年學子在考前
都來膜拜 乞求考試順利

大雄殿的背後是一座內藏山系支脈白巖山
白色大岩石山的氣勢恢弘 襯托樸實無華的佛殿
加上背後兩邊楓紅的雕塑
而頭上是潔靜 一塵不染的藍色天空
地上有時舖的是細緻的沙地 有時是經過歲月蝕刻的光滑岩石
連遊客來到此地 都忘了喧嘩
一片肅靜
只有法會的彩燈 在寺前迎風飛揚

我們一行人 來到白羊寺
都走散不見
有的在殿前膜拜 或者在丹楓邊留連不捨
有些 有些 有些
在宏偉的山中 不知不覺顯得渺小起來
竟然迷失了

2010年11月12日 星期五

楓紅中的寺院

好友 為了看楓葉
我們一行共十八人 興沖沖來到韓國
韓國友人特地為我們設計賞楓行程
他選擇了三個點
讓我們五天 裡
天天開心得合不攏嘴

這些旅遊點 台灣團大都沒有去過
但是 不知為何 我卻像老友重逢般
欣喜 原來
多年前 曾經拜謁的 俗離山法住寺
那尊33米高的大青銅 阿彌陀佛
依然佇立在青山綠水間

別來無恙
仰之彌高 依然是世界最高單一大佛像
望之儼然 眼睛不覺濕潤
當年是跟學佛老師來參拜的
眨眼 二十年過去 我依然是俗子一個
塵世的沾染更多了一層

佛教寺院 幾乎都和山水並存
可以恢弘你的器宇
盪滌你的俗慮
又可長養你的慧命
韓國的寺院 建築 更有我中國寺院遺風
增添我無限幽思和嚮往
還有一絲絲 似曾相識的哀愁

耳邊清晰的聽見誦經聲
靜下心來傾聽
一聲聲的 釋迦摩尼佛 釋迦摩尼佛
聲聲呼喚我的心
僧影依稀在佛前 不動如山
卻在我心頭盪漾不已

楓紅浸染山中寺院
高爽的秋天氣息 和翩然落下的紅葉
自在的留佇
千百年不改其志
阿彌陀佛 則是永恆的接引
數十年前的我
不只是我

留在韓國的思念

好友 此番是趁楓葉紅時 去赴約的
他是韓國的一位學者
就是他極力推薦 楓
那年 老爺去韓國講學
認識了這位當時當文學院院長的金先生
楓的使者

就是他介紹我欣賞韓國楓葉
他說秋天
韓國的楓葉 一路紅 紅 紅
至今 我還記得他那韓國式的中文
他說一路 紅 紅 紅
也不知是火 火 火 還是紅 紅 紅
因為他愛開快車 車子往前奔馳
總之是火紅

提起他的韓國式中文
要推回數十年前 那時他是台大歷史系的留學生
因此他愛上了中華文化
回國後 他專講<蒙古史>
吃中國飯 講中國話 收集中國文物
聽中國歌 迷鄧麗君

他的孩子讀韓國華僑學校
全部送到台灣留學
他把所有的一切 送給了中國
包括
女兒 嫁給台灣女婿
兒子 娶了個山東姑娘
只留一個女兒在身邊

去年 也去了韓國一次
就是特意看這位老朋友
當時他已年過八十 心臟開過大刀
卻執意開車載我們去城裡吃飯
他夫婦倆熱情招待
先生高興得顧不得身體 豪邁的大口吃著肉
太太也忙不迭的 剪著烤好的肉
送到我們盤中

飯後到他家小坐
我才明白 他期待我們已久
飲料 水果 禮物
都準備好幾個星期了
他的女兒女婿 也出來迎接

我也帶去鄧麗君的歌聲 讓他回味
其實 他滿屋子都是台灣採購的紀念品
讓你 不覺啞然失笑
還記的 他的夫人準備了滿桌子的吃食
吃完又送上新的
離開的時候 還是舖了滿桌

終須一別
他的女兒 送我們到了地下室
一時 她的眼淚潰堤了
一面哭 一面訴說
她們如何從鬼門關 把父親搶救出來
眼前 還有一道道難關
更讓我離情依依

一眨眼 已是一年前的事了
遺憾的是 此次我們是跟著旅行團走
無法再去拜訪他們
我們的中國通 彼岸的韓國老朋友
您 是否又躲過一次死神的邀約
希望 能再聽到 您說的韓式中國話
<秋天的時候 楓葉一路紅 紅 紅>

祝福您 老朋友
約好明年相見的

2010年11月1日 星期一

緊張焦慮 壓力外一章

好友 出門可真緊張
ㄟ 你緊張甚麼
沒甚麼 就是莫名的焦慮
焦慮嗎 就是憂鬱焦慮那種嗎
對啦 被你如此 緊緊追問
我又緊張起來了

舉個例好嗎
傷腦筋 讓我想想
譬如 和人一起喝老人茶
還沒輪到我
我已經開始焦慮 我的手開始發抖
不 是心在發抖
我的手接那麼一個小茶杯
會抖到 接也接不住
真的 茶杯被我抖到飛出去了

有那麼厲害嗎
別說笑了 有更厲害的
在銀行 重要文件上要簽名
心已經澎澎跳
果然
我的手 寫不出完整的在下小名

每一次 想和朋友出遊
從計劃開始
便無法成眠 就是牽掛
自問煩甚麼 也說不出
整顆心塞滿煩惱 無法工作
有時 煩惱漲到食之無味
最後投降 失約吧

出國很慘
鉅細靡遺 一切都是問題
包括 最重要的資料
穿戴的服飾
銀錢細軟 禮物數量
煩惱 都是煩惱
一團紊亂 卻無法一一解決
所以往往在慌亂之中成行

哈囉 凡事煩惱之後才能解決嗎
你說呢
告訴你 這一生
我辭退了很多 喜歡的工作
放棄很多遊山玩水的機會
失去許多投緣的朋友
以及許多升遷的機會

好友 這樣是否該看醫生呀
哎呀 想到看醫生
我也到過醫院
一看到人山人海的病人
和架上醫學雜誌上面都寫著
如何如何保持 精神健康
我便落荒而逃

好友 有這麼多人求醫
那是二十一世紀的流行病囉

2010年10月30日 星期六

假裝沒有看見

好友 今天是很有趣的日子
我們老夫老妻 逛百貨公司
這是多麼稀奇的事
因為兒子回來 忙到沒有陪我們吃飯
兒子回去了 內心有些失落
於是邀老伴出去吃飯
補償 補償自己

吃過飯 在百貨公司 閒逛
我們正盯一個皮包 研究它到底貴在哪裡
突然 聽到一聲輕輕的叫喚
我們回過頭 一個似曾相識的女人在眼前
她問 老師是嗎
好像不太肯定的問著
老伴點點頭

立刻我確定 那是老伴過去的學生
雖然叫不出名字 真的認識
原來那年 她們的畢業旅行 去歐洲
都是在職進修碩士的學生
她問我們記不記得 那個陪同父親前往的那位

當時我也同行
十二天的旅程 早晚相處
天鵝堡 維也納 還有什麼橋等等
令人難忘的點點滴滴 被她的提醒而串聯起來了

突然 我回到現實
她們夫妻是聽到我們兩老的談話 認出來的
她先生鼓勵她前來 跟我們相認
因為怕認錯人尷尬 她還叫先生先下樓
我說 妳也下樓吧 別讓先生等太久

於是她和我們鄭重道別
回頭
老伴很感慨的說 難得 難得
現在的學生 畢業後
看到老師 大都假裝沒有看見

2010年10月29日 星期五

轉個彎

好友 聽大師的演講
山不轉 路轉 路不轉 人轉
轉個彎 就很好走

有時 真的以為山窮水盡
氣喘如牛 走向崎嶇山路
茫茫前途 前不見人跡 後不見來者
連個問路的也無
放棄算啦

有時 做得汗流浹背 被人嫌得一無是處
忠心耿耿 卻被人疑神疑鬼
平白無辜 惹得一身腥
只因熱心熱腸 拔刀相助 罷 罷 罷
放棄算啦

有時 時運不濟 老是跌倒 老是摔跤
多做多錯 多說惹禍
曾是風光十足 搖擺顧盼 呼風喚雨
如今不堪回首
放棄算啦

幾次自我遊說 放棄算啦 之後
真的 像洩氣皮球
信心全失
一時腳步蹣跚 意興也闌珊
終於前功盡棄

好友 真的是無可救藥嗎
在那<山窮水盡>的時候
不服輸的妳 一定不肯就罷休
妳曾說過 妳在異國的奮鬥故事
漂泊二十八年 言語不通 人生地不熟

就憑 先睡吧 明天會想出辦法的
或者 硬著頭皮 面對吧
總之 兵來將擋 水來土掩
真被妳走出<柳暗花明>來

大概這就是
大師說的 轉個彎 很好走
在這猶豫的時刻
轉個彎吧

放手

好友 讓你說對了 我是個很<惜情>的人
朋友  當然是我的最愛
有人問我 丈夫呢  愛嗎
我只能哈啦一下 
男歡女愛  不加上些元素  很容易變調
因此  他不及朋友
除非  有本事把他變成朋友

我曾經大病一場  差點變成瘋子
那些照顧我  關心我的  反而是朋友
她們對我沒有辦法時  還是眼睛盯著  電話打著
到今天  我的抽屜還有很多未吃完的藥
以及零零散散的日記 記載著可貴的友情
  
夕陽日漸西下
不知誰還會跟我散步留連
留下長長的身影在人間
肯定  我不會將朋友放手  
感恩都來不及  那麼美好的結緣
 
金錢呢  夠用之後 
多餘的和貧乏的人分享吧
子女呢  他們是掉進土裡的水筆仔
自成一格啦  
他們開枝散葉  替他們歡喜就好
蓬勃發展 比老的更厲害 
是用不著操心的

當人生的最後
朋友  我們大家要各自保重
走不動時 在手上
只要掌握好 聖經或是佛經
其餘的 其餘的 
想留也留不住了<ㄌㄧㄠˇ> 
了然 了然 

2010年10月25日 星期一

大之外

好友 每次看到荷蘭鬱金香花海 或者新大陸一望無際的草地
以及唐三藏走過的無際沙漠
這些都讓我悸動
是什麼 因素
只是影片而已 竟如此令人震撼

我想它們的共通點就是<大>吧
<大>真的令人折服
大 令人拜倒
大 令人畏懼
有一年和朋友走在五臺山的高原上
要參拜文殊菩薩
路程中 有個一望無際的草原

因為大家腳程不一樣
走呀 走呀 竟然和同伴 越離越遠
視線裡 沒有地標 沒有人煙
延伸過去 草連天 天連草
剩下的就是地平線
而我 踽踽獨行
突然
無名恐懼襲來
天蒼蒼 野茫茫 何處是歸程
內心涼颼颼 潸然欲泣

真的大 又很久很久
終於看到同伴
眼淚不覺簌簌就掉了下來

人生的路 其實大都是獨行的
各有各的業 不能一路相伴
有時真的還要修兩把刷子
除了定力要夠
還要有智慧 能衝出懵懂

大真的使人震撼
大也會令人害怕
只要有智慧
誰說 永遠跳不出 <如來>的手掌心
只要 我能承擔
我就是<如來>
也就沒有<大>的問題了

2010年10月23日 星期六

木瓜達人

好友
屏東有個木瓜達人楊班長
他種的木瓜
讓挑剔的日本人也刮目相看
並搶著進口他的木瓜
因為非基因改造 經過兩個安全認證
網室栽培 個頭勻稱 大小適中 甜度夠
等等條件 是他的強項

楊班長的成功 還歸功於<不恥下問>
行政院農業育種改良場王先生就是他的老師
單拿挑選品種來說
他每次收成 都把成果送去實驗
期望符合人們喜愛
甜度標準 14或15度左右
有機栽培
大小符合今日的小家庭 等等

他最自豪的是 他的網室
因為他以前做的是建築業
承接祖業以後 他雖放棄鋼鐵
但是他把網室建築得格外堅固
颱風對他來說 奈何不了
別人七零八落時 他還可以如期出貨
因而贏得日本人許多的訂單

隔行如隔山
但是他配合政府幫助農民的一片苦心
不恥下問
專精之後 更不會獨攬生意
幫助產銷班的其他農戶
一起
為台灣的農業打拼出輝煌的舞台

回頭書

好友
走在師大路上 我眼睛一亮 看到政大書城 還開著門
那天 報上不是已經登載著
師大路的政大書城 今天吹息燈號了嗎
當天多少學子書呆 為了和書城告別 離情依依 擠進裡面
電視上也特別報導
看到客人 和店長 都滿眼惆悵

這些年 書店很貼心 為讀者準備了桌椅 或閱讀角落
多少人 留連在此 蒐集資料或看些雜誌 尋找考試用書
甚至約會朋友 這兒都是很好的地標
學子們 想到不定期的七九折 可以省出牛肉麵的錢
都不遠千里而來 因為旁邊有師大夜市

原來這幾天 吹完息燈號之後 廠商借賣回頭書
以前我也是個書呆 經常為七九折而來
今天看到人山人海 豈能不來湊熱鬧
哇 全部三折

回頭書 顧名思義 是託書局寄賣的書
日期到了 沒賣完 退還廠商 免得壓本錢
再說 書也被翻舊了 賣相不好
另外 倉庫有庫存 廠商一段時間也得出清存貨

至於 書籍暢銷不一定好書 而好書也不 一定暢銷
所以逛回頭書 就像尋寶一樣
耐著性子 慢慢翻 慢慢看 是很好玩的
我今天也大有斬獲
有一本書 是借人了的 久借不還 後來乾脆送他
今天又看到唯一一本 真是如獲至寶

地下室更是擠滿了人 我又發現兩本 不同年度的新詩詩選
許多老詩人的作品 都被收錄在其中
有些詩人老師 還已經作古了呢
我們那個年代的情景 熟悉的用詞 樸實的基調
可是古調今已多不彈
就像政大書城一樣 自從電子書問世
相同的命運 物換星移
不免令人不勝唏噓呀

2010年10月22日 星期五

一杯咖啡












好友
你一定也有同樣的經歷
今天媳婦跟我說一個秘密
他說那一天 是個假日 兒子答應帶大家去看楓葉
說真的
兒子到美國唸書 恰好妻子又生產
一方面還要幫教授做些工作
忙碌是可想而知
有時 婆媳倆用視訊交談 兒子在書房
連和我們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今天 他帶大家去賞楓
主要是回饋妻子 帶娃娃的辛勞
然後也讓自己輕鬆
回程 他說買一杯咖啡慰勞一下自己吧
兩人共享一杯 真是太羅曼蒂克了
但是 我知道小倆口是在省另一杯咖啡的錢

平常他們只喝咖啡包
那杯店裡賣的濾咖啡 得省省喝
省省喝
一路大家也開心的玩著

突然發覺咖啡只剩下一點點
反正快到家了
回家加個牛奶 可以變多一些
兒子說著說著
卻一個不留心
紙杯傾倒了

兩人哈哈大笑 笑到眼淚都流了下來
媳婦說 這件事會永遠記得
娶妻 唸書 生子
一段同甘共苦的歲月
卻用咖啡很趣味的去訴說

2010年10月19日 星期二

轉換

好友 吳念真先生有一次在談話節目 提到轉換
當他談這句話時 我真的很感動
為什麼需要轉換
他說有很多事情 很多話語 需要轉述時
如果轉述人沒有透過轉換<角色>來說
以第三者 一副不關我事 直接來發揮
那爆料的結果 有時候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比如 一個人轉述鄰居媳婦的話
阿嬸 妳的媳婦說 她不喜歡嘴巴咬過的東西
直接餵小孫子 那多不衛生呀
我猜吳念真先生說的<轉換> 是把話委婉說
同樣那一個人 她可以說
妳的媳婦很感謝妳那麼費心照顧孫子
以後她會把菜和肉剁碎一些 讓妳可以方便餵
哈哈 轉換得很漂亮吧

吳念真先生的節目裡
提到一些關於礦工在礦坑落磐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搶救不及
等到挖掘出來 記者們在現場的播報
如果沒有經過<轉換> 立即直播
一定是 頭部如何如何 胸部如何如何 腳部如何如何
那多殘忍 家屬情何以堪

換個情殺的場景
現場記者直播
女性死者的臉部表情如何 服裝已經如何 如何
旁邊的蛛絲馬跡也巨細靡遺
這些在在
都是對亡者和他的家屬
非常非常的不夠尊重

吳念真先生 他用媒體人的立場
很鄭重的告訴大家
無論說話 做事 都要設身處地來思考
轉個彎
一樣可以達到溝通的最大目的
<轉換>就是這樣
其實很簡單
只是<設身處地>替他人想一想

2010年10月16日 星期六

圓成

好友
圓成法師 原先是我們佛學班同學的妻子
她的父親突然去世 對她打擊太大
她無法釋懷 於是放下畫著的佛畫 遁入空門
她的先生 雖然措手不及 但是還是圓成其事
放手祝福他的妻子 披剃出家

並護送她進入戒壇
繼續進修 協助她打開她對生死的困惑
生命如此 互相尊重 各自的決定
讓我感動
出家後 她有了一個法號 就叫釋圓成

不久 另一個學佛的同學 她也出家了
圓成法師多了一個伴 她的法號叫釋法慧
法慧法師也有她的擅長
她說話有震撼力 天生的領眾魅力
於是 順理成章
也許多年的用功修行 因緣成熟 法慧法師已成了很好的弘法者
跟隨的人越來越多

另一方面 圓成法師一直是美的化身
文筆也好 唱誦也好 繪畫也好
因為出家 她把許多功夫放下
於是 她成了法慧法師最好的搭檔

法慧法師 一邊弘法 一邊隨順眾生 幫忙解決許多門生的煩惱
那是很繁瑣 吃力不討好的事
除了耐煩的人
圓成法師 這時也成了法慧法師的幫手

人生的際遇 各不相同
縱然出家 還是有出家人的本分
圓成和法慧法師 他們各稱其職
都為圓成自己完美的人格
各自努力

2010年10月9日 星期六

孔孟之愛

好友 我從來沒看過 有人是那麼的珍愛孔孟
身為中國人 對自己的文化 被外國人珍 愛
有些羞赧 又有些兒自負


孔孟思想 強調
天下為公
君君臣臣 父父子子
己立立人 己達達人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誠意 正心 修身 齊家 治國 平天下
之乎者也 其實是家中的寶
傳給你的子孫 你喜歡嗎


世風如江河 金錢當將帥
滿口是銅臭 滿耳是聲色
出門比穿著
如此的社會
傳給你的子孫 你願意嗎


這兩天看一個歌唱比賽 參賽者之ㄧ來自韓國
她演唱的歌名是 <我願意>
歌聲優美 至情至性 流露無遺
當評審問參賽者
這麼虔誠的歌 唱得那麼投入 妳想獻給誰
這個韓國年輕女生 用結巴的中國話說

獻給天上的爺爺

她說爺爺在世時 崇拜孔孟
每事必宗孔孟
參賽者說 她小時候
走入爺爺的書房 看不到韓文書
她的父親是聽四書五經長大的
也許離鄉背景 隻身來台
說著說著眼眶又泛紅
縱然咬字不清 但歌聲裡充滿感染力

這讓我想起 多年前 去韓國玩
他們傳統的家 大都席炕而坐 不方便招待朋友
便相約在茶坊
他們的茶坊 相當於當年台灣的冰果室

茶坊的佈置 最高級的有中國的山水畫
最最高級的
有中國的對聯或詩詞
典雅而高貴
那是他們對品味的表現方式

這 在越南的漆器 傢俱
甚至日本的茶道 花道 都有跡可循
中華文化 影響深遠 可謂無遠弗屆
典雅而高貴
他們以此自豪

在那位韓國參賽的女生前面
我感到汗顏
古老的東西 好的傳承
別人都當寶
自己是否更要珍惜









2010年10月8日 星期五

反推銷

好友 今天有個同事李 向我推銷生前契約
其實 他在我耳邊絮絮叨叨 唸很久了

所謂生前契約 已不是以前那種賣靈骨塔那種模式了
它像保單 零存整付 繳完二十來萬
人生最後那宗行禮如儀的大事 他會幫你的子孫辦妥一切
用同事李的話 你只要負責傷心就好了
但是 因為 它中間牽涉類似老鼠會那樣 要找下線
會令人遲疑

同事因為辦她完母親的喪事 而接觸這種產品
多年來 我這同事 一直照顧生病的李媽媽
尤其最後幾年 病人要洗腎 加上情緒不穩
李真的很偉大
如今 她又要將姊妹的生活 用老鼠會的方式扛了起來
她認為 那是媽媽的遺願 五六個姊妹 家境都不好

李有姊妹情
其實我也是個雞婆型的人
聽了李的話 我覺得李 好辛苦
照顧完媽媽 又想照顧姊妹
她真的很偉大 我想老天爺回報她的 不會僅僅如此
不是僅僅讓她掙得多一些 生前契約的保單
不該如此 孝女不能只賣保單 幫姊妹賺取微薄紅利
有沒有別的方法 更為根本有利

雞婆起來
我說 生活人人有責 姊妹的家庭 四五十歲的一家子 要自負盈虧
救急不救窮 孩子是獨立成人 先生是家中樑柱
根本辦法該是 責任制 分散風險 分散負擔
打從內心就要切割 姐姐妹妹 不能一肩扛起
李 突然想通 應了一句話
對呀 給魚吃 不如送漁網 要讓他們老老少少 各自學捕魚

也許是 老天疼好人
孝順的人 很容易想通這一切吧

我想生活會有順逆 不如意事常八九
給姊妹最好的禮物是 心靈的財產
汪洋的大海裡 正信的宗教寺廟如燈塔
信仰 才是正財 寄託不會迷失方向
生活或許苦些 但是心靈是充實的

生前契約是可以推銷的
在工業社會 忙碌的時代
沒有幫手時 因應出來的的產物 是有時代意義的
但是 我想推銷的是
當心靈的失落時 尤其是親人突然逝去時
這種空虛 如何去填補
這個更重要

我要反推銷
我推銷 心靈要如何得到安頓
這個 有賴大家一起來
姐姐幫妹妹 哥哥帶弟弟
身心靈 大家一起來安頓
軟弱的時候 傷心的時候
賣的產品 是陪伴 是傾聽 是體會

閃亮的日子

好友阿蓮有個大餅臉 外加一雙俗稱鴨母腳的扁平足
走在路上 人未到 聲先到
天生一付樂觀的模樣 天蹋下來 她都能睡得安穩
年紀一十八 早早就嫁給大陸流亡來台的娃娃兵
先生在軍隊 她天天拎著娃娃 到左右鄰居家串門子

幸而遇到學佛的好鄰居 帶領她到寺廟聽師父講經
也許有夙慧 她一聽就懂
加上白紙一張 師父說的 她舉一反三
每一個引導 她都認真努力去做 而且加倍做
很快就把大喇叭改變了

當大家搶著做知賓時
她選擇做典座 她告訴自己
典座最適合了
她穿不住旗袍 而且笑起來露出滿嘴金牙
典座是廚房工作
因緣際會 她也考了廚師執照

小學畢業的她 努力做 加倍做
所以只要多出的時間 她就浸泡在圖書館
師父告訴她 關於醃蘿蔔的道理
鄉下的醃蘿蔔她最清楚
非醃出滋味 則不罷休
她用菜籃裝盛大藏經典
只要孩子上學 她就上圖書館

學佛多年 她獲益最多的是生活智慧
舉一反三 用回生活上
她改掉很多年少無知的習氣
省力做家事 廢物再利用 空心應事
不再東家長 西家短 不再斜躺沙發 好吃懶做
多出的時間 馬上利用去做環保

早年 她家的兵爸爸在軍隊
她如沒人管教的猴子
最開心的是唱歌 她最愛唱王昭君
唱到動人處 自我陶醉
還連說帶唱兼表演
一點也不怕人家取笑 她天生憨膽

學佛後
憨膽到左鄰右舍收報紙 兼家庭訪問
輸送溫暖和關懷
不知不覺的 便把師父那兒得到的佛法
用她自己的方式 淺顯易懂地傳遞出去
意外的成了另類導師
善巧方便的解決很多家庭問題

她仍然愛唱歌
現在她不再只求自己閃亮
她珍惜年邁的老公
她關心鄰里的老人
她要繼續唱另一段閃亮的日子
那關於生死大事 成佛作祖的事情
她呼朋引伴 大家一起努力
成為一顆顆閃亮的星星

2010年10月4日 星期一

陪我看日出

好友 我每次和人分享<陪我看日出>這首歌
就有很深的感觸
歌詞有些段落是如此的

雨的氣息 是回家的小路
路上有我 追著你的腳步

使我想起一群朋友
在故鄉
山區的孩子 走田埂路上學
趕個把鐘頭 到學校
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東家的學妹 剛上小學 年紀最小 膽子又小
一路追著西家學長 那是她唯一的熟人
既怕跌倒
更怕落單 總沿路不停的哇哇叫
等我啦 等我啦

多年後 村子裡的同學們 相聚
西家學長總不忘調侃 那位東家學妹 說
從小 你就在追我
不停的追 還 一面追一面哭

學妹的先生 立刻出面圓場
說 謝謝你 當年一直保護她
學妹嘴硬 大叫 才沒有呢 他老逗人哭
但是 想到太陽下山時 還有個人走在前面
影子拖得常常的 帶著她回家
內心真的感恩


雨下了 走好路 這句話我記住
風再大 吹不走囑咐
你牽著我 走過了霧
叫我看希望就在黑夜的盡處


歌詞又帶我到另一個場景
看完那部討論失智症的片子之後
永遠忘不了 那個鏡頭
失智的老婆 坐在公園的長椅上
腦子盡是 密密麻麻的英文單字
內心緊張又糾結 不斷的想 怎麼辦
明天要考英文 還沒背好怎麼辦
完全是北一女 小女生清純的眼神


忽然看到 椅旁一位老先生 過來替她扇涼
老婆停下來 問老先生說
你是誰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真的是溫暖又安全 但也加上一些不解的疑惑
單純的問著老先生 你是誰

老先生眼角閃著淚光
憐惜的看著老婆
像棵溫暖的大樹
生命走到這地步 雖然不堪


雖然一個人 我並不孤獨
在心中 你陪我看
每一個日出


老先生蹣跚著步履
夕陽下
一步一步牽著老婆回家
老婆溫馴的跟著
一對影子拖得長長的

2010年10月3日 星期日

桶后的山水對話

好友 桶后寧靜得不忍心打擾
從烏來街左側 過了橋 沿溪進去 慢慢就走入山水畫中
路是越來越窄 產業道路照顧得真不錯
雖然迂迴宛轉 高低起伏 倒是沿溪穿梭 心胸舒暢 塊壘蕩滌
不知不覺把車窗搖下 關掉音樂 讓涼風徐徐吹來
小小心願 大大的滿足 我又不知不覺感謝了身旁 辛苦開車的他
真是美好的一天

難得有一輛車子 飛鳥也在此絕跡 偶而高樹 幾聲呢喃
它們也在享受大自然的寧靜吧
對岸也是高山一座座 插入天際
寧靜之外 還被這雄偉懾服
漸漸有了水聲


拐個彎看到派出所 我們辦了入山證明
警察先生提醒我們 往深山進去
他說今天假日 人多路窄 可得小心
山勢高大 樹木蓊鬱 的隱藏下 人再多 路上也見不到一個身影
警察笑得很燦爛
他真幸福 看不到塵世間的繁雜


再往裡開 溪中有些曲子 在樹影間傳來
仍然看不到桶后溪的倩影
原來峰迴路轉 山高澗深
只緣身在此山中 雲深不知處
直到哨站停車 還沒看到蹤影
桶后溪 你在何方

行行重行行 忽然看到小路 分明是人走出來的
鑽進去 下了階梯 轉個彎
哇 近在眼前 橋下有人在戲水
溪裡大石 不知何年開始 和溪水廝磨
已經圓潤光滑 水勢也柔順吟哦

我們捲起褲管 脫了鞋 就走進水中
坐在石上 迫不及待 調整我們的相機
因為溪水清澈 游魚可數
他 則追捕著水蜻蜓的倩影
動也不敢動


旁邊有個陌生人 他忍不住告訴我
去感覺一下
感覺一下 小小魚兒 嘴吧在啄你的腳指頭
感覺一下 真的 好癢
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也忍不住 告訴了他

再也沒有別人了 我如何把快樂和人分享
忽然 不知哪裡 冒出清煙 夾雜烤肉的味道
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對烤肉會如此的厭惡
煙硝味 還有油脂味 焦味 混合起來
對這蒼翠的山水 真是大大的褻瀆不敬

山太高水太長 所以 也不知兇手在何方
更不知 被折磨了多久 開天闢地時不是這樣子的吧
對 斜坡也有一堆垃圾
不知是何時製造
有烤肉網 香菸盒 寶特瓶 電池包裝 塑膠袋 紙張等等
和這天地不相配襯的東西
礙眼又噁心
山水有知
它一定會抗議的 有一天
一定

2010年10月2日 星期六

歹竹出好筍

好友 有一個男孩 回憶從前
他說那時他雖只是個小學生 但清楚記得
他的父親
事隔多年 他平靜的敘述
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他的父親 職業是酒鬼兼煙鬼 在家就橫躺床上 吞雲吐霧
出去呢 幾天不見 非喝個爛醉不回來
媽媽對他也無可奈何 加上奶奶幫的是兒子

家中的生活費來源 是樓下的菜攤 媽媽越忙 表示生意越好
越是不能在家照顧他們小孩
當時他恨 恨爸爸不賺錢養家 所以媽媽不能時常在家
他很早就學會洗衣煮飯 還得照顧弟妹的三餐
日子就這樣呼籠過去

有一件事最難忘
他爸爸這次交的女朋友 是斜對面那個菜攤的太太
那女人頗有姿色 是個離婚婦人
每天早晚 爸爸不幫媽媽擺攤配菜也罷
卻準時衝出去 幫對門的女人卸貨收攤

媽媽經常捶心肝 她恨那女人搶走她丈夫 還搶她的生意
她更恨她丈夫 分不清是非黑白
那時這兒子已稍稍長大
是經過這麼多年 練就出來的懂事
他安慰媽媽 他說 媽媽 這樣的丈夫 不在妳身邊找碴
也是好事 媽媽 妳耳根清靜一些
說真的 那時爸爸自覺理虧 還真收斂點

聽這長大的男孩說話 我們內心有些安慰
看樣子不像他老爸 沒有那無賴樣
我們問媽媽呢 老當益壯 還在擺菜攤
爸爸現在呢
癌症已經末期 生死掙扎中

一切歸到原點
生命需要時時省思
沒有永遠的歹竹 也沒有永遠的好筍

2010年10月1日 星期五

秋天的歌

好友
最近不知何故 會突然傷感起來
秋意上心頭 偶然有幾片葉子飄下
不免回顧

有個衝動 想問問葉子
離開枝頭 你可傷心
立刻又啞然失笑
也許它正乘風飛翔 玩得高興


這麼一想 我也開顏
其實是好玩的
如果你走入森林裡   腳下是厚厚的黃葉
走起來  像軟墊  又踩上去
新的落葉窣窣作響

忍不住低下頭來探看
頭上又無聲無息 飛下一片
生命 是探索
或是遊戲
其實說真格的  是我自作多情


剛從女兒那邊 回來的梅蘭
帶回美國長夏的陽光
喜孜孜的向我炫耀
一張張照片 都是一份份成就感
載滿外孫女稚氣的身影和歌聲
滿足的笑容
 
我知道 回味足夠她 整個秋天慢慢咀嚼
雖然  這兒只有她一個人 
來不及寂寞
明年夏天又已來臨
她會像候鳥一樣 飛過去

年輕時 愛秋郊
常和幾個朋友  趁假日  爬山賞菅芒花
秋高氣爽  心胸也跟著開闊
腳步輕盈  卻一路留連
數大就是美嘛 滿山白茫茫一片
又有我們這些紅男綠女點綴
戀歌也就唱不完

還有一陣子  迷弘一大師
愛他的才情  更愛他的斷然
常常吟唱他的詩歌
這首  悲秋 
時時 低迴 盤旋  

西風乍起  黃葉飄 日夕疏林杪
花事匆匆 夢影迢迢 零落憑誰弔
鏡裡朱顏 愁邊白髮 光陰暗催人老
縱有千金 縱有千金 千金難買年少

這是不變的執著
我喜歡 我心酸 我垂淚
好複雜的感受
真的至今不變
一個修道人  的感染力
竟如此搖撼著我

秋天的歌
各自去領略
碧雲天 黃葉地 秋色連波
波上寒煙翠
此刻  真的是猶有秋光一段





    

2010年9月30日 星期四

法鼓山的山水禪















好友:
告訴妳一個好所在
法鼓山是聖嚴法師創辦的佛學院所
它位於台北縣金山鄉
那兒山水靈秀
附近有慧明禪寺 朱銘的雕刻世界 以及鄧麗君長眠的金寶山

某個下午 從淡金公路回程 看到法鼓山指標
心想 豈能錯過
這是我想望許久的心願
一直以來 因不知如何前往 而擱置
如今現成 豈能錯過
習禪又是我的最愛
今天來到此地 <饞>一<饞>

從停車場下車開始 我先去打聽要怎麼前進
其實 多此一舉

來迎觀音親切的在溪畔迎接
一 時 俗慮頓消
立刻走下溪邊步道
頂禮

不必細數 所有的罣礙 自動刪除
沿溪緩緩往上走 <饞>味襲來
潺潺的流水 率真的 一路哩哩囉囉唱著歌
是天生的快樂行者
在一旁的我 卻忙得很
動用了我的五官 還不夠

瞧過去 天很藍 水很清 山花開得自然脫俗
步道緩緩向上 還得注意腳下 可別跌倒
耳畔 山鳥 鳴聲清越 偶爾數聲 卻響徹山谷
似責怪我這俗子 為何不早到來
枉費這大好光景
石頭路 一個彎 一個轉折
就出現一個不同的欣賞角度
又似精心設計 又似渾然天成

上了觀音大道 過了大橋 就是山門<三門>
我想過如此宏偉的山門 必然有個意義
不再推託 是要我們發願
要發 空無相無願 的大願
路 需要一步一步往上走 沒有人替代 得了
因緣不具足的他 卻 因 鞋底鬆脫 趴他趴他作響
只好半路折返

我一個人 走上祈願觀音殿
大殿內質樸無華
而觀音菩薩莊嚴肅穆
我流連良久
沒有祈願 卻自我期許一番
步出大殿 一泓池水 映著天光 內心早已澄澈

回頭 看山下紅塵滾滾
那是來時路
雖然 還得回到人間
但是 饞山饞水之後

心已寄留此地
腳步隨著法的印跡
再往紅塵裡走去
天很高 心也更闊


2010年9月29日 星期三

富翁

好友 富翁都是見錢眼開 見錢不見人的嗎
也許 可以這麼說
畢竟掙那麼多錢 不努力些是保不住的
有些富翁 三更燈火五更雞 日夜打拼 如經營之神王永慶就是
他們這一代 正好碰到戰後 百廢待舉
於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穫


加上眼光準確 眼明還要手快 一人當三人用 一天當三天用
王永慶就是例子
從米商 變成木材商人 當時農業社會轉型成商業社會
他看到了
社會再變遷
他又預見工業社會的來臨 馬上投資塑膠產品
走向台灣工業之先 奠定經營之神的地位


因此可知
時機是給有眼光的人發揮的
而財富則是犒賞給勤勞的人使用的
不管是時機也好 財富也好 只有使用權 發揮權
一生六七十歲 八九十歲 大家都很公平
同樣的時間 同樣的機會
發揮起來 就各憑本事了 世界就是那麼精彩


有愛迪生 也有甘地
有邱吉爾 也有希特勒 有王永慶 也有證嚴法師
他們都把生命發揮得淋漓盡致
不管功與過 那些得待後人評論
但是 他們為自己留下足跡
縱然翻江倒海 一生足矣


千萬千萬
別剝奪了下一代的發揮權
千萬別剝奪了下一代的精彩生命
你想送給他們權勢 或財富嗎
這樣 對你們的子孫是不公平的
也許 他們有不同的眼光
也許 他們的時代不同 他們有他們的揮灑方式
到底你想愛你的子孫呢
還是 老實說 想留住名利吧


可別愛之適足以害之
富不過三代呀
不聽古人言 吃虧就在眼前
畢竟 古人累積出來的智慧
是由來有自的

2010年9月26日 星期日

長日將盡



















好友: 
最近看了一部片子
片名叫長日將盡
名字取的真好 內容更讓我唏噓
這把年紀落淚 就讓它簌簌如雨下吧

話說英國 有個公爵 在鄉下有個莊園 莊園很大
他有個總管 姑且叫他包柏 那時年約四十
說真的 長日將近劇中 每個人 每件事 都是主角
包括那公爵以及英國的世襲制度
還有 健全的管家制度
包柏就是完美管家 他今天才是真正的主角 中的主角

莊園有男女僕人 突然結婚離開
因為要宴請賓客 包柏立刻找來男女二人
向主人報備過 新僕人立刻就熟悉起環境
不愧推薦人 二人都很稱職的各就各位

因為新進男僕是包柏的父親
雖然管家來自家學 畢竟年事已高
所以 新女僕南西暗中時時幫助老包
新女僕南西也遞補了副總管

隔天 她到花園剪了些花 裝飾莊園
南西順便也替包柏辦公室 準備了一份束
敲門進入 南西一邊裝飾 一邊說
包柏先生 如果你喜歡 明天給你多剪些花
標準管家包柏 不動聲色說 這是我私人辦公室
你不必費心 沒有需要 可以不用進來

包柏就是這種人
包括他的老爸 氣噓噓 樓上樓下服務 他仍大公無私
有一天 終於病倒
不幸在宴請英德各國名流那天去世
聰慧的南西 看到冠蓋穿梭 她體恤包柏的難處
說 我去幫他闔上眼睛好不好 並且不斷安慰包柏

包柏面無表情 點點頭
又忙著招呼晚宴去了
夜晚 忙完了
只聽到南西說 我很抱歉 請節哀
包柏不作聲 守在他的父親的靈前 靜靜的

之後 莊園宴請的賓客 慢慢變調了
起先會有美國人 慢慢美國人走了 德國人越來越多
英國紳士也走了
社會輿論 開始批評 莊園主人已被納粹包圍了
包柏開除許多猶太女僕

主人的教子 是位記者 他向包柏打聽 客廳談些什麼
包柏說 無可奉告 我只伺候他們 其他不知
主人的教子說 難道你的主子陷入災難 你也不管
包柏仍靜靜的聽著 雖然只有他可以進入會場

會後 莊園主人時時將自己
關在不亮燈的房間 雖然夕陽已經西下
茫茫然坐著
包柏無語 在旁伺候
一個大莊園 一個爵位的失勢
一個時代的結束
旁觀者 包柏應該更清楚
他的位置 他選擇默默無語

話說南西 他是個端莊的女孩 行事得體
她時時暗示她的關懷
下班後邀請包柏到她私人辦公室聊聊天
含蓄釋放她的愛意
包柏在緊要關頭 正要展現一絲眉眼笑意時
就很鎮定 立刻煞車
說聲抱歉 開門離開了

為此 南西在她的休假日 騎腳踏車到鎮上去
賭氣和另一個男僕約會
男僕將前途和南西坦白 他將辭職到南方去
他將開個小店 希望南西和他共組家庭
南西看出他的誠懇 但是她內心只放著包柏
那一天包柏也等著她回來

有一次南西宣佈 說男僕求婚 她打算答應
當晚 包柏到酒窖拿了瓶酒要恭賀南西
冷靜的包柏 第一次跌倒 酒瓶也碎裂了
第一次看到包柏滿臉懊惱
隨後 他立刻再取一瓶 他看到南西痛哭
他祝福她

之後 南西就到南方去了
二十餘年過去
因為莊園換新東家 人手不足
保守消失 民主開放
包柏想要新招幾個僕人
與其說找僕人 毋寧說他內心深處 愛的覺醒招喚
他找到了她 南西也來了 風華依舊

由於她們夫妻 也已分手多年
本來接信 想回莊園再續前緣
為了那年輕時候 沒有實現的夢
無奈卻突然聽到 她的女兒快生 baby

此刻的她 斷然決定
轉往女兒那裡 等待另一個新生命
她和包柏慢慢回憶著往事
天色越來越暗 還飄著細雨
巴士沒有遲到 
來了又去 漸行漸遠
帶走了他一生 唯一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