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28日 星期三

結善緣


好友
新年新氣象 拜年第一 吉祥第一
退休之後 減少了社交活動
廣結善緣 應該也是第一
老朋友呢 更該珍惜
想到這兒 就會突然好笑起來

常常聽到電話鈴聲響起 拿起話筒
請問對方是哪位
對方常常如此說
猜猜看
這把我給考倒了 一定是老朋友
可是怎麼也想不起 是何人

所以怎可把陳年老友 給遺忘 讓他隨風飄散呢
都要兜在口袋裡
想念時 就像乾隆皇帝一樣
把口袋裡的珍寶 拿起來摩挲一番
溫暖溫暖一下你我失落的情懷

當然 也不忘隨時結交一些新朋友
真是不容易喲
因為 新朋友少了一些過去的話題
只因一陣風 將我們兜在一起
那麼 沒話題時 就感謝那陣風吧

剎那間的交流
也是永恆間的一段因緣
縱然同時踩到一堆牛糞
別忘了 一朵微笑
就破除了多少尷尬
結善緣 不就是如此嗎

橄欖樹結子


好友
台北真漂亮 不是說那夜晚的霓虹燈
我家門前 整條馬路中央的橄欖樹是整年的綠
如今有幾片綠葉轉紅
本來我是最愛敦化路的行道樹

那參天的樟樹 從敦南綠到松山飛機場
夏天的時候 經過它
突然暑氣全消
我還特愛樟樹幹 那粗獷的紋理
不修邊幅的褐色
它撐起綠傘 是莊稼人的本色

怎麼今天突然說起橄欖樹
因為 每年這個時節
或許晚一些 新年過後 經過鞭炮一催
它就結起果來
每每起心動念要去撿拾 無奈
路當中 如何是好
就任它給大輪子小輪子輾壓過去

曾和媳婦聊起從前 至今
還口水直流
滿是青橄欖 酸酸澀澀的滋味
過去鄉間 沒有零食
大人將撿拾起來的青橄欖 煮一煮
放點甘草 或者用一些鹽糖壓味
真是人間美味

其實我家也沒有橄欖 都是同學帶來請客
一小口一小口的啃食
最後那果核 還留在嘴裡享受半天
幼年的甜滋味
儘是一些和季節有關的 酸橘子 土芭樂等等
由大自然 大方供給的東西

記得那時的大人 知足常樂
有多少取多少
省省的吃省省的用 橄欖的滋味也綿長
一年等它一次
至今想起還是 太陽下充滿希望和金黃色
大人那滿是風霜的笑靨

柿子之爭


好友
前些時候
國內為了柿子 打口水戰 如今還餘波蕩漾
柿子被忽略 反而成了選戰工具
那是柿農始料未及的
這才可悲

先是在野黨好心說 農民辛苦整年
收入不夠買肥料以及工錢成本等等
想幫農民說說話
說柿子到手 一斤才拿二十元之類
那正式柿子盛產期
柿農怕市場價格被低估 因此抗議起來

然後有心人士正愁沒有話題
這下子就被立刻派上用場
引來的話題 是越說越遠
根本把原意扭曲
該談的是 如何開拓市場吧

想當年的蕉農
如今舊事重演 卻沒有想出解決辦法
當局者該檢討這件事
而不是二十元或二百元之爭
因為生產者 不是光生產一季而已
祝禱歲歲年年豐收 還得要貨暢其流

不只柿子
還有鳳梨釋迦荔枝等等
口水也可以 將農產品推銷出去吧
那種口水戰 才沒有白打
是比這個 農民要關心的是這個
柿子別成了選戰工具
拜託 拜託 拜託

2011年12月21日 星期三

同學 廉頗老矣


好友
猜猜我和誰聚餐
遺憾我的電腦出問題 不能將照片傳給你
一大早 古秀海就打電話來催
他們真是迫不及待 讓我汗顏
這會兒的同學會 多了些南部客
可惜你飛不過來 否則也會很開心

鄭江山秀出兩大本功課
他說是他的太太洗腎時 陪在旁邊
那是他幾年來的成績
他在研究正宗的台語 用的是羅馬拼音
當他亮出的時候
最有興趣的是張耀惠 因為他的父親是牧師
所以她也在研究 順便傳道

張邦彥年紀最長
他多年來 一直都是笑容可掬 紅光滿面
神清氣爽的樣子 讓我們不禁好奇
詢問他的養生之道 他很謙虛
只說信主 讓他快樂
快樂就不容易生病
另外 他透露 每餐吃兩個蒜瓣
八十六歲啦 說話不急不徐 中氣十足
讓人艷羨

黃志坤對相機頗有心得
很高興 我的相機 和他同型
得到他的肯定 我的確多拍了幾張
指為了要轉寄給你 可惜電腦為修復
只好過些時候
希望不要等到你回來 我拍的照片還未問世

梁世昌從彰化趕來 真令人感動
我更感動的是
他曾教我 如何克服心律不整
無奈我沒有恆心 沒有繼續吃藥
一見面 他馬上問我最近可好
你說慚不慚愧 他倒是飲食控制得很好
身材一如往昔 他也曾為心律不整所苦
他更得力於運動 也是典範

鐵民兄走了 大家一陣唏噓
但我們知道他努力克服病痛
畢生以行動為鄉里爭取福利 他走得沒有遺憾
因為他的夫人和子女 繼續繼承遺志
美濃人 都以他為榮

曾初惠還是清純如少女
真是不可多得 不被世情所染
沒有被歲月征服
他提起周純 為照顧孫子不能來等等
羅金蓉不來繁華台北
倒是汪進來 他能來 他 也會帶孫子呢
像你家老彭一樣 那麼疼孫的男生可真少

馬長英大概身體違和
其他人沒通知到 等等
總之 歲月催人老
需要互相珍重 頻頻互相關懷
所以 明年春天 大家相約日月潭見面

2011年12月20日 星期二

一生的朋友


好友
我們最近很是感動 老爺子很少稱讚人的
這會兒 有個韓國朋友全先生 率領三對好友
一共四對夫妻檔來台灣遊玩
讓他見證了這位朋友的為人處世
老爺子誇讚 此人真是不可多得

這位韓國全先生的一行同伴 類似中國所謂"金蘭之交"
他們稱之為"同家"
大家約定 連妻子算進去共八人
只要誰過六十歲大壽 就替他出國做生日
這次是那最小年紀的一位夫人 剛屆六十
他們要到台灣的台東 去體驗真正的溫泉

全先生得知我們替他找好飯店和行程
立刻將墊款金額 由銀行轉達
第一次 我聽到老爺子會稱讚人家
他說全先生做事真是俐落

來到台灣 一行八人中午在餐廳會面
他另外包了一個禮 說是替他連絡
他過意不去 一定要另外的感謝
讓我想起前年 他的退休歡送會
邀來我們三對台灣夫妻去韓國 因是特別的邀請
所以 交通以及旅館費用 全部都是他買單
難怪老爺子說全先生是難得的識情達禮

這次他們來到台灣
全先生個人 還特地去拜訪一位汪師母
因為汪中老師前年過世 全先生曾是他的學生
他帶了韓國人參要師母好好照顧自己
另外他說好久不見 換來台幣 又包了一個紅包
如此的遠來拜見師母
又讓老爺子對這位韓國人刮目相看

離台前一晚 大家再次相聚
他不斷感謝 給他安排的台東之旅
並告訴我們台東的溫泉真好
我們的對話 他還一一翻譯給他的"同家"們聽
我個人以為 這是東方文化薰陶下的楷模
是我們一生的朋友

最後附註一筆 韓國"漢城"改成"首爾"
是他的點子傑作
他 是我們朋友的榜樣
替韓國人掙來很多友誼
不愧是韓國一流大學的永久教授
永遠是學生們心目中尊敬的對象

2011年12月18日 星期日

走道間的鞋子


好友
為了消防安全問題
大樓的管委會好說歹說 走道必須淨空
大樓有十二層 每層大約七戶人家
其實也有辦公間寫字樓
無論如何 關乎大家的生命財產
人人都遵守 何況管委祭出殺手鐗
要公布違規者的大名

但是唯一 那位校長 一個國校校長
他大搖大擺 全家已是壯丁
教育家卻沒有教育他的孩子
咱家和校長家門對門
進出都要眼看鼻嗅耳聞
他說夠意思 他已退了一步
把鞋箱子搬進房裡 他合乎規定啦

殊不知 走道是密閉空間
拜託 壯丁的腳 想一想那味道
我們還不夠狠心
因為 朋友說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
或者藏他一隻鞋子
起碼 讓校長省悟一下

說笑歸說笑
真的 我們可沒有他們那麼厚臉皮
不敢違規啦
走路 閃一下吧
但是
眼睛還是會瞄到 那是校長家的鞋子

2011年12月16日 星期五

警鐘


好友
冬天對我來說 真是個殺手
心律不整在心臟科 可能是許多疾病的根源
從前我卻掉以輕心
心跳四十餘次 被診所醫師逼著去掛急診
在醫院住了兩個星期
查出了心室有異常放電
很規律的異常

出院時醫生說 我的心臟在做心導管和不做之間
我選擇吃藥 因為我以為心臟的問題
來自長期吃自律神經失調的藥物有關
甚至後來 心臟藥也被我自動停掉
多年來 和自律神經失調奮戰
彈性疲乏 而且對藥物產生恐懼

不是寒風吹襲 影響血液循環
頓時的察覺
我曾經掛過心臟科的診
我還藏在自己做的繭裡
像個駝鳥一樣 過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日子
忘了身心 也有被歲月掏空的一天

2011年12月13日 星期二

典範老師


好友
我的日本歌唱班老師 是個八十六歲的嬤嬤
這位許嬤嬤 他還保持著 一星期六天的授課
因為先生去世多年 他成為一個堅強的老師
務實而且帶有日本教育中的執著精神
日本歌 很多的哀怨和男女愛情故事
什麼千年之戀這些 他經常很不以為然
他以為是詩人的浪漫想像而已

但是 提到童年
他的眼睛卻發亮
幸福的臉上 充滿回憶的搜索
有一次 他連唱帶跳 唱著兒歌
那是兒時 一次祭典 他被選中 打扮成日本娃娃
和一群日本小女孩 在祭典會堂跳舞唱歌
一時 他變成十歲的小女孩 忐忑不安又充滿自信
全寫在臉上 他說他不輸日本女孩
我們也跟著分享他的驕傲

今天他又失落在往昔
因為歌詞裡有一句 "數不盡的鳥居"
他解釋鳥居 他說"鳥居"就好像我們寺廟的大門
然後就跌落童年的過年裡
他記得 過年時候高興的跟著家人
他一個小女孩跟人潮 和家人走一個鐘頭
穿過"鳥居"還得爬三百四十二個階梯 才到神社

那對孩子來說 那是多麼興奮的事
和父母看熱鬧 擠人群 走參道
辛苦爬階梯 向神社的神明祈求
最大一件事
合掌默禱
明天大年初一 兒童們新春開筆
他祈願 他的書法可以得第一名

難怪許媽媽許老師
您的歌詞 歌譜 寫來剛健有力
八十六歲的老師 坐在風琴邊
手腳俐落的輪動著 沒有隨從 沒有幫手
那全是兒時開始啟發 一種的堅強挺拔
這恰恰成為我們這些學生 最佳的典範

2011年12月9日 星期五

逛夜市


好友
每次逛夜市,就讓我更愛台灣。
台灣的夜市,可愛極了,連外國人都驚艷。
而且,我知道台灣南北,每個夜市都各有特色,
只是無法一一嘗試,
今天我來到台北的寧夏夜市。

寧夏夜市就在寧夏路,越夜越熱絡的攤子。
使我想起幾十年前,還是小姑娘的時候,
每當發薪水時,
我們就相約逛圓環,那真是一件大事,
中午,我們拿了薪水就飛出去,
因為還得回來上班,
所以集體搭計程車,數電線杆,
差不多快跳表了,互相提醒趕快下車。

省下來的錢,還可以多吃一盤蚵仔煎,
圓環呀!舊圓環是我們記憶中甜甜的紅龜粿。
那兒除了蚵仔煎,還是蚵仔煎,那是我們的最愛。
也許有些別的美食,在圓環裡,
紅豆湯、豬血湯、米粉、炒麵、、、
光光吃個清冰,我們就滿足得不得了,
如果選四樣有內容的,貴了些,沒問題,可以省省的合吃。

心滿意足的回去上班,
我們還是數電線杆,快跳表了,立刻下車。
我的圓環記憶,都是公家的,
大家意見一致,大家容易滿足,
這種美麗的回憶,自從圓環不見,
自從少女情懷,慢慢遠去之後。

今晚來到寧夏夜市,又像回到從前。
還是蚵仔煎,還是魚丸湯,
老大不小了,公家吃,也吃不下其它東西了,
排隊的炸芋圓,
冬天的麻油雞,新鮮的海產,
雨天的傘下,別有風情的雨滴,滴在手中的糖葫蘆上,
吃不下,但是童心,被排隊感染出來了。

糖葫蘆舔得差不多了 一口咬下酸溜溜的山楂
五味雜陳 人生其實像極了
逛夜市 酸甜苦辣
自己找吃的

2011年12月8日 星期四

生之歌


好友
在浩瀚的東北土地上,
畫面中,是一大片嚴苛的無盡冰雪地。
一步一步緩緩出現的 是硬撐著的馬蹄
跪下去就起不來的無力感
看得出來 這一群馬兒已經過勞
但是鞭子還是一鞭一鞭 刷下去

一群人 努力替馬兒加油
他們一邊也沒閒著 出力拉著垂入冰下的巨繩
他們是在冰上行走呀
東北江上的冬天 為了生活
還是捕魚 只是倍加辛苦

這群馬兒身上的鞭傷 還沒癒合 又一鞭下來
因為冰上可滑哩 又凍哩
人們也急哩 大魚網放下的位置對不對
破冰之後 除非魚網拉出
馬兒再加點油
幾十個人 冬天的生活就靠這些

終於 好不容易終於把網拉出
謝天謝地 大家歡欣鼓舞 互相慶賀 豐收呀
感恩那位長者 他預測的地點無誤
魚兒在網中推擠跳躍
冷 冷 冷 比水中天壤之別
推擠跳躍 推擠跳躍 不過幾分鐘
不動了 全成了死魚 不動了 這是宿命呀

馬兒們的命可沒那麼好
牠們還得繼續操勞
如今呀 為了剛剛的賣力 或者全身的傷疼
如今正在雪地上打滾
是燙呢 還是熱呢 還是痛呢
牠們不會說
而漁夫正在吆喝 唱著豐收的歌 在這白皚皚的大地上
歌聲特別蒼涼

2011年12月7日 星期三

經驗就是老師

好友
看到媳婦沉浸在育兒樂中,
她立刻有感覺"如果現在沒有抱抱,轉眼長大,就不給抱!"
想叫兒子,過來!讓媽媽抱抱!
那時,他已飛奔到他的朋友那兒去啦!
在台灣,鮮少替孩子說故事,
所以,中國人太矜持,太客氣,
也太內斂。

到頭來,進入社會也容易溝通不良,
心意總表達到一半,另一半也被會錯意,
那是多麼可惜的事。
中國父母,把愛用行動表示出來吧!
中國的孩子,出外會闖得更有信心的,
你認為呢?以下是我媳婦的感動,我也有感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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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有一個 pumpkin and peanut
以前抱樂樂時,大家總是說:You are a cute pumpkin.
現在抱聆聆時,大家換說:You are a little peanut.
養樂樂時,我是照著'百歲醫生教我的育兒寶典'一書
照書養果然很輕鬆。現在應該說:樂樂是一個easy boy.
奉行四個小時的餵兒手冊,剛開始樂樂狂哭,狠心的媽媽總是看看時鐘看看樂樂:時間還沒到喔!請再等十分鐘。樂樂哭啊哭啊!
睡覺時請自己睡覺,媽媽不抱、爸爸不搖,剛開始樂樂也是狂哭,狠心的媽媽對爸爸烙下狠話:如果你現在去救他,那他剛剛二十分鐘就是白哭的。樂樂哭啊哭啊!
兩個月的時候,就訓練樂樂睡整晚,頭幾天也是哭啊哭啊!一次可以哭上一個多小時,狠心的媽媽在房間另一頭,聽著聽著,禱告上帝說:讓樂樂趕快睡、讓樂樂趕快睡。很快的,三天後樂樂可以從11點睡到7點。媽媽好輕鬆。
漸漸的,樂樂知道爸爸媽媽不買哭哭的帳,所以也就變成安靜的樂樂,可以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玩玩具,靜靜的玩啊玩啊!常常可以自己玩到睡著,所以當時媽媽還可以在家裡兼個家教教中文賺外快。
爸爸媽媽好開心,只是心中有點遺憾:這孩子無法抱到睡覺,常看見其他孩子睡在爸爸媽媽懷裡就心生羨慕,說我家樂樂不是可以抱著睡著的孩子。
一方面也是被媽媽訓練獨立了。
聆聆呢?
這公主可不買媽媽的帳。
吃飯,從小就不愛吃ㄋㄟㄋㄟ。要媽媽百般威脅。
四個小時到了還是不及不徐,媽媽可是急了,聆聆啊:吃啊吃啊!多吃一點。
睡覺,不好好睡,半個小時就醒了,媽媽無法狠心,因為哥哥會心急說:妹妹哭了,請媽媽去抱抱,妹妹在想哥哥了。
半夜無法一覺到天亮,因為媽媽捨不得瘦瘦的小孩,總想半夜再多塞她一頓大餐。
爸爸說:你總該訓練她一覺到天亮,自己也可以好好休息。
沒關係沒關係,我不累我不累。
這次我也喜歡常常抱著聆聆,抱著抱著,因為知道很快她就不給抱了。
爸爸說:你這樣會抱出習慣來。
沒關係沒關係,我不累我不累。
抱著抱著聆聆常常在我懷裡睡著了
ㄟ,現在知道抱著小孩子睡著是多麼甜蜜的負擔。(一定要抱上半個小時)
一個隨便養胖嘟嘟的,一個小心翼翼的瘦巴巴。
啊!我的pumpkin and peanut.
媽媽的心肝寶貝啊!I love you樂樂、聆聆。


附註:美國人說 pumpkin是指胖胖的南瓜,而peanut是嬌小玲瓏的花生米

2011年12月4日 星期日

當生命交會時


好友
凡事有前因後果。
那些因緣的話語,如果在佛家,是如此說的。
那麼春麗的人生,
要從何說起?
她從不知人間疾苦的女孩,遇到一個男人,
遇到一個外鄉來流浪的年輕人,
一個月後,她也跟著走了。

她如著魔般的跟著,毫無理由。
為他找吃找穿,到處漂泊,
她不知他的來歷,
也不問他要去何處!
那是甚麼因緣?她死心蹋地跟著。

還好她跟著時,也開來一輛計程車,
靠著那輛計程車,
春麗做白天,他偶爾兼差開晚上。
如果是這樣過著露水鴛鴦的日子,
有收入,生活是不必愁的,雖然租著房子,
相安無事,好像日子會穩定過下去似的。

本來真的是不成問題的,雖然辛苦的是她,
但不知道哪天開始,他,這個謎樣人物,
偶爾上工的他,開始每個晚上,都把車開出去,
春麗暗中高興,她想,總算他定下心了,
下一步可以結婚,生個孩子吧。
她內心盤算著。

對於他的來歷,他沉默以對,
而春麗,她父母雙亡,本來家中兄嫂,各自成家,
原生家庭對她來說,已可有可無。
所以死心塌地,沉默跟隨沉默的他。
她想生個孩子,留住他的不穩定的心性。

單純的春麗,本以為找到的避風港,
卻在一次的同事談話中得知:
她以為,要做爸爸的他,每個晚上,不是去做生意,
在橋下,和許多台計程車司機,玩得不亦樂乎!
地上她不認識的賭具和一些飲料。
還有一些陌生的吆喝,聽起來很開心得樣子。

她不信,事實卻擺在眼前,
在家裝老大,擺撲克臉給她看的他,
此刻在橋下,高聲吆喝,
放浪形骸,還像個老大
甚至不知道她的出現。

她沒有聲張,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想想當初,為何對他,一無所知的跟著,
如今,春麗還是對他一無所知,
一日三餐都是她在張羅,
房屋水電也算在自己,這樣一個男人。
和當年她的爸爸一樣。

但她無路可去,就這樣接受了一個流浪漢,
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個不知名的賭徒。
她認為這是命,和媽媽一樣。
就湊合下去吧!
只是現在,要更努力開車,
因為孩子即將出世。

2011年12月2日 星期五

為妳朗讀


好友
為妳朗讀:
這是一首蘇軾很有畫面的詞,
填的是"臨江仙"的調子,
想來以前一定是可以擊節而歌的,
加上畫面,想來,你一定也會喜歡。

臨 江 仙
夜飲東坡醒復醉,歸來髣髴三更。
家童鼻息已雷鳴。
敲門都不應,倚杖聽江聲。

長恨此生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
夜闌風靜縠紋平。
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首先,妳看到甚麼畫面?
古人沒有戴手錶,否則依定看看錶,
醉了又醒,醒了又醉,能消千古愁的醉吧!
那又是甚麼心境呢?
總之,
迷迷糊糊,恍兮惚兮,更著月光走,
大概三更了吧!

回到家門口,聽到屋裡鼾聲大如雷,
敲門,家童也沒回應!
算了,此刻唯我一人,在此天地之間,
萬籟俱寂,
酒醒後,內心平靜!
只聽到,遠處江上傳來隱約的濤聲。

對於自身的遭遇,一生起起落落,
在政壇和王安石的新黨打對台,
仍留戀不已,還汲汲營營,
自己也有些無奈,
為何宦海風波不斷?

剛剛在江上,和友朋醉歌之後,
此刻,內心反而有些兒明白:
恰像江面一樣,風波已停,
念頭也分明歷歷,
何不?駕一葉扁舟,從此江湖悠遊。
度此餘生。

2011年11月26日 星期六

人因財死,鳥為食亡


好友
再說個故事給你聽:
這是關於兩隻驢子的故事。
是騾子吧?不,也許是驢子!
好了不管是驢子,還是騾子,
反正,他們一起上路,幫主人駝運東西。

一路上,那隻駝運金銀財寶的財哥,
頭抬得高高的,鼻子不斷噴粗氣,
搶先走在前頭,
後腳故意抬得高高的,揚起一片灰塵,
還不時搖著鈴鐺,要不是身上沉重的金銀財寶,
他簡直一一一快要飛起來了。

後面駝運生活用品的修哥,
雖然被揚起的灰塵,不斷打起噴嚏,
他還是不慌不忙,左一一,右一一,左一一一,
身體像航行大海的船隻,
慢慢一沉一浮,隨著波浪,緩緩行進。
不急不徐,慢慢的,慢慢的跟上。

走呀!走呀!來到窄路;
爬上一個隘口;
又轉一個彎,
忽然,冒出幾個手持大刀的彪形大盜。
一擁而上,
首當其衝,是響著鈴鐺,趾高氣昂,
肚子沉重搖擺的財哥。

當不疾不徐,一沉一浮,
如海上航行的修哥,慢慢也爬上隘口時,
那群彪形大盗,已揚長而去。
而金光閃閃的財哥,此刻,被剝得精光,
傷勢沉重,跌坐在地上。

2011年11月24日 星期四

浪子回頭金不換


好友
說個來自聖經的故事給你聽:
在乾旱的路途中 ,亞伯拖著疲憊的身體,
爬行在沙地上,
他渴望水,渴望一個麵包,
烈日殘酷的曝曬著,他那乾瘦的身體,
裹不住身體的衣服碎片,在風沙中飄舞。

這裡,已經無人知道,他曾是光鮮的富家子弟,
只因生活糜爛,揮霍無度,
在家人阻止之下,憤而離家,
攜著:向父親討來的一半家財,
歡天喜地,走進酒池肉林,何等快活!
消息不斷的傳到家鄉,說那亞伯如何如何。
之後,消息漸杳。

不數年,亞伯已把所有金錢散光。
在那等地方,沒了錢,像剝光衣服示眾,
何況酒債飯錢,逼得他躲開人群,往沙漠行走。
他在沙漠中,已經漫無目標,踽行多時。
終於看到水草地,
有個農夫,在農地上忙著種地:
好不容易看到有個人,
他無力的伸長手,
討工作。

農夫說:我自己這樣辛勤,還要看天吃飯,
養家活口真不容易,
哪有能力,給你吃飯,幫助你?
亞伯再三懇求,
農夫終於說:好吧!
那邊豬舍,養了些豬,你去負責養豬:
自己找吃的。

亞伯一聽,軟弱的身心,立刻勇猛起來,
跟著農夫,去準備那豬食,
耐著飢餓,想著先把工作做完。
當熱騰騰那一桶豬食,傾倒入豬圈長長的食器中,
一群豬爭先恐後圍了過來,
擠呀擠,搶著一席地,然後一一一
開始滿足的享受著:不時傳出呼魯呼魯的聲音。

亞伯聽著,一邊吞嚥著口水!
那是原始的衝動:咕嚕咕嚕也響在肚子。
對著那吃得胡天胡地的豬食,猶豫著,
他伸出雙手!
吃?不吃?
肚子咕嚕咕嚕,響出更大的聲音,
吃吧!下定決心,
他跪了下去,撈起糊糊的殘餘,
塞進口中。

稍稍止了飢,跪著的他,看看那餿水,
心想:
如今,我比我家的僕人還不如。
眼淚奪眶而出,
吃這些東西!
想當僕人,不如回家,當爸爸的僕人去吧!

心中又有多少遲疑!走回家的路變得那麼漫長!
但是他堅定的走著、走著、走著。

遠遠老家僕看到了他,衝入屋中叫出了老爺。
老爸爸看到兒子,熱淚盈眶,將他擁入懷中,
邊叫:
快去拿出我的衣袍;
快去找出我的戒指、手環、、、
快快快!殺隻大牛,我們要好好慶祝,
我的兒子終於回來了。

天黑了,繼續狂歡慶祝。
到處燈火輝煌,人聲鼎沸,
人影來來去去忙個不停。
從地裡有個人,拖著疲憊的身軀,
是亞伯的哥哥,忙到天黑,此刻才停工。
他十分驚訝,看到屋裡,歌舞響徹雲霄。

僕人告訴他:亞伯回來了呀!
亞伯回來了呀!
他飛奔衝向爸爸,激動的說:
爸爸,我這樣一年到晚,像牛一樣,忙個不停,
他繼續忿忿的說:爸!您連一隻羊,也沒有為我殺過。
氣急敗壞的指著弟弟。

爸爸站出來,慈愛的說:
他是你弟弟呀!
他終於回家,好不容易回家了。
你聰明,你有智慧!
你不必像他,經過那麼多困苦!
他終於回來,
讓我們大家一起,來替他慶祝吧!

從此,亞伯也實現自己的諾言:
他真的像奴僕一樣,
謙卑的,賣力的,
跟著哥哥一起下田,
努力耕種去了。

親近山


好友
一連幾天,都在夢中醒來。
許久沒有這種感覺,清清楚楚,如在目前。
難道是白天和媽媽聊天的緣故嗎?
也許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姑且將它記下來,或許印證一些事情。
在其中,可以找到一些端倪:
無聊時,像玩填字遊戲一樣,
別說是對號入座,
好奇也罷,增加一些生活情趣也不錯。

或許,它們真的有些玄機。
我的爸爸,去世已經整整六年了,
忽然夢見他,
在高高的山頂上,他在植樹,身手很矯健,
並且指揮著一群工人,
整整齊齊,一棵一棵的杉木,
清清楚楚,我記得:是筆直的杉木。
從山頂往下植,像當年他輔導原住民一樣。

那時我在哪裡?
對啦!我就在山下,
可是,我為何像旁觀者?我為何沒有參加?
他那麼年輕,
我還年幼吧!

或者,他也要我去植樹?
他一生奉獻給山地鄉:苗栗的、新竹的、、、
翻山越嶺,協助政府,改善原住民的生活。
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植樹,它一行行,沒有間斷。
如果山沒有過來,那麼,我就走過去!
爸爸,是不是如此?

朋友,
走,咱們植樹去!

2011年11月22日 星期二

愛你喲


好友
最近看到一段話很感人,它說:
甚麼是關心?"關心"是讓孩子覺得:
"自己被需要";是經常擁抱、親吻、
告訴孩子:"我愛你";
是讓孩子知道,害怕可以來找我;
有挫折的時候,我可以給你信心。

這是作者趙文瑜小姐,在親職專欄中,
引用印度電影"心中的小星星"劇中老師的話。
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作者說,電影中那個學障孩子,已被老師宣布放棄,
偏偏又有個權威爸爸,用權威教育,
讓孩子走投無路之下,封閉了自己。

片中,是那位尼康老師,回應權威爸爸的話。
要讓孩子知道:自己被需要。
要告訴孩子:我愛你。
要經常擁抱、親吻孩子。
要讓孩子知道,害怕時、挫折時,可以找我們。

只怕現在的父母不是這樣吧一一一
最常看到的廣告是:孩子!你想要甚麼,爸爸買給你!
慷慨到孩子來不及咀嚼,努力是甚麼滋味?
明天爸爸就不見了。
孩子滿腦子一片疑惑、害怕:我做錯了甚麼?

媽媽比較理智嗎?好像?
她整天好忙,拉著孩子跑:怕輸在起跑點。
小提琴、鋼琴、英文、體能訓練、、、
功課:為何少一分、為何少一分、為何少一分、、、
補習、補習、補習、、、
快、快、快、、、

我也曾是如此:快!快!快!
孩子在催促中,容易跌倒;
孩子在催促中,容易變成神經質;
孩子在催促中,容易手足無措;
孩子在催促中,不知不覺也茫茫然長大!

每個孩子都是父母心中的小星星,
閃閃發亮的小星星,
他會自動發光;
他會自動閃耀;
他會自動調皮眨眼!
只要我們擁抱親吻,關心呵護,
他還會自動很勇敢的長大。

你曾經用"孩子的高度",
蹲下去和孩子們說話嗎?
蹲下去的時候,小孩子的回應就不一樣喲!

他天生是那樣快樂,那樣天真。
小星星的光芒一一一
他天生是閃閃發亮的寶石。
不再只是顆小小的星星!
甚至還是顆生病的小星星???










2011年11月20日 星期日

哥哥愛妹妹


好友
想到我家媳婦,跟我文字"接龍"
真開心,不由得想秀給妳看看。
這叫做,千里情一線牽。


哥哥愛妹妹
常常在跟老公說,樂樂真是一個good boy,以後一定會被妹妹欺負。
第一天把妹妹從醫院提回來的時候,哥哥就好高興好高興,拿著阿嬷送給他的小老鼠與小白兔,當場就把小老鼠送給妹妹了(因為他比較喜歡小白兔)。
每一天早上樂樂睡醒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快快的衝到我的房間看看妹妹是不是在睡覺
很愛很愛她!
第一次我把妹妹單獨留在房間,到地下室去拿尿布,妹妹一哭了,樂樂心急大叫:媽媽去哪裡了?媽媽去哪裡了?
很愛很愛她!
第一次推著妹妹去散步,哥哥從頭到尾手緊緊的抓著手推車,要保護他的妹妹,還不時注意太陽有沒有照到妹妹
很愛很愛她!
每一天早上起床,就衝到妹妹床旁邊,給她一個morning kiss
很愛很愛她!
哥哥總是想不透妹妹每次哭,他不是抓小老鼠就是小豬豬,還不忘輕輕的說:小豬豬在這裡啊!小老鼠在這裡啊!妹妹為什麼還是常常哭呢?
很愛很愛她!
妹妹啊妹妹!妳要快快長大,哥哥在等你,等著牽妳的手一起走好多地方啊!

我可要努力努力,與小孩子相處的時光一去不復返啊!
阿嬷也要努力喔!明年來看樂樂與聆聆!千金難買育兒樂。


偷偷告訴妳們,我正在存豬公,買飛機票,飛越太平洋。
大家都加油。
好友,我也跟妳的小外孫女說:
大家都加油。

2011年11月18日 星期五

痛苦指數


好友
雨在下,星期五晚上的西門町,
紅樓附近人來人往,
捷運西門站,在每個角落,設了出入口,
進進出出,進進出出,
撐著傘的螞蟻雄兵,
只看到千萬隻的腳,移動在雨中。

黃色的計程車,就夾雜在傘花中鑽動。
一輛黃車,特別顯眼,
車頂有串大字,白底黑字,它緩緩前進:
"計程車痛苦指數 100% ",
沒有誇張,
其它黃色小車也緩緩、緩緩,
在雨中漫步。

雨在下,急降雨下得很猛:
讓計程車的雨刷,忙得來不及。
農田更是來不及,
都快收成了的黃金稻穗,倒伏在水中,
農婦站在田中央哭泣,
她不了解指數,只知道心很痛!

柑橘正轉黃,釋迦也在套袋中醞釀甜度,
果農緊鑼密鼓,準備中:
大雨偏來湊熱鬧,
沉甸甸的果子,低垂枝頭,搖搖晃晃,
此刻更沉重了:吸飽了雨水,
慢慢吐一口氣,裂開嘴。
果農的嘴,和地上的落果,一起癟了下去、、、

想起今夏,在紐約鄉間,
和兒孫興沖沖,趁著雨後出遊:
一路發,開到熟悉的農場,
媳婦上網看過,此刻正是"櫻桃成熟時",
農場的櫻桃樹區,結實累累,嬌豔欲滴:
我們頭仰起,想採摘,哇一一一
卻見顆顆櫻桃,笑開了口,正慶祝太陽出來了。
我們只好望著紅豔豔,咧嘴的一串串,
說:櫻桃掰掰。

穿梭的計程車司機,知道如何抗議:
把痛苦指數,高掛車頂,
代表發言:
地上的農夫、街頭窮逛的失業人潮,
還有家裡蹲的宅男、宅女們,
大家一起來動動腦:該如何因應?

想想該如何因應,這才是長久之計。
目前最迫切:
有效解決"痛苦指數"。

2011年11月17日 星期四


好友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戀愛故事,
卻深深打動了我的心,一次又一次,
浮現眼前。
雖然輕描淡寫,
但是純純的愛,談起來,我仍無限感慨。

她,都是六十好幾的人啦!
羞赧還如十六歲,純真的笑容,有幾分青澀。
永遠那麼潔白,如一張白紙,
心中只有愛。

我所以感動,是因為她的生活,
並不是一直順遂,
但是她好像沒有被打倒,
因為高齡產婦吧?也許!
她生了個自閉症孩子,隨著孩子的成長,
她還發覺,必須辭去工作,專心陪伴。

孩子是一個考驗,
她還有個心結:她的先生身體日漸衰弱。
那是多麼讓她擔心的事。
他們認識了十年,她遲疑了十年,
最後,還是嫁給了他,嫁給一個父執輩。
最後的決定,卻是在他的身體,更孱弱的時候,
她擔負起照顧他的責任,那是對自己的承諾。

幾十年來,她守著自己的承諾,
和他南來北往,從日正當中,守到黃昏。
慢慢日暮西山,
他是讀書人,他是忠厚人,他是文人才子。
那是無怨無悔的原因。

他從沒有做過少奶奶的夢,
甚至她沒有做過,讓媽媽擁抱的夢。
她的母親,
在她六歲的時候就過世,
但是她的身上散發著無限的愛,
擁抱她的孩子,她的老伴,甚至她的朋友。

有一次和先生聊天,
兩人才突然發現:
父親年輕時,他和他,曾是同事,
結婚時,她的父親已經過世,無從敘舊。
她深信,七世夫妻的傳說,
冥冥中,有月下老人在主導。

她沒有別的負累,就這樣無怨無悔,
終其一生,當他的書僮。
還有他倆的結晶:當她自閉兒的生活導師。
就因為愛心特別多,
上天送了她,另一個特別的紀念。

2011年11月15日 星期二

媽媽的遺言


好友
秋鳳的家開金店,在家鄉是響噹噹的招牌。
只因為她的母親是續弦,
而爸爸已往生,過房的大哥當家。
因此,秋鳳的的媽媽,低調的過日子,
長年茹素,只和廟寺出家眾來往。
秋鳳是老來子,和媽媽更是形影不離。

媽媽是大門不邁,二門不出,
唯一往寺廟拜拜,反正就在隔壁。
所以她也是從小聆聽,師父的開示長大的,
淡泊名利,不與人爭。
尤其是與她同年的姪女,嬌蠻跋扈,
讓她吃盡苦頭。

媽媽帶著她回外婆家省親,
那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舅舅待她們為上賓,
媽媽的笑容,難得一見,
如盛開的水蓮,沐浴在親情裡。
她和舅舅的孩子們,則馳騁在原野,
而且這時,媽媽不會叫她要忍耐。

媽媽是傳統的婦人,入門時已知是續弦。
雖是家中唯一女主人,
無奈掌權的是過房兒子,
廚房裡指揮吆喝的,又是這個大媳婦。
她唯一躲在後院,吃齋唸佛,
秋鳳陪伴著,心平氣和過著平淡的日子,
尤其年長很多的爸爸去世之後。

媽媽也病倒了,秋鳳時時掉眼淚。
別哭!別哭!西方有阿彌陀佛!
平常不是常聽師父的開示嗎?
妳別哭!有佛祖和妳做伴,
佛祖會保佑妳,媽媽平靜的說,

家裡有大哥、二哥、三哥做主,
家裡人口又多,我的傢俬也分光了,
不過沒關係,我告訴妳:
"命裡有時,無也有;命裡無時,有也無"
秋鳳憑著這句話,從此開始闖蕩江湖。

沒有招牌,不靠大哥,
孤單一人,也不再害怕!

星星看我


好友
最近看了一本書叫"心的棲止木",
是日本作家和合隼雄寫的,他又是位心理學專家。
這本書,是他的專欄著作。
書中有一篇文章,舉例"看星星"這首詩,
深深感動他的心,他把它寫了下來:
是位詩人Mado先生,他用兒童的眼睛看世界:

第一顆星星
第一顆星出來了
像宇宙的
眼睛那樣


宇宙
在看著我

翻譯賴明珠女士也真厲害,
她不疾不徐,平鋪直敘的,
將文字組織、鋪排得這麼優美。

宇宙與我一一一
都單純到,像個剛出生的嬰兒,
沒有膨脹的自我,
沒有成年人複雜的人事,
不須大事鋪陳,
或者扭扭捏捏,帶著累贅過日子。

你以為是"我看星星",和合隼雄先生的感動,
在於"星星看我",
那樣和自然玩起了遊戲。
他忽然又說,
有個二歲的原寬君,也有奇想:

星星
出來一顆
爸爸
快回家了

生命要返璞歸真,
一切事情,都沒有那麼嚴重的,
放下吧,大娃娃們!
我想如果作者和合隼雄先生還活著的話,
他的苦口婆心,
還是一句話:星星看我。

2011年11月14日 星期一

誰縛你


好友
每次看到你的回應,
一股莫名的懊惱,便久久無法散去。
同樣的情緒,在下一次又出現,
我知道自己怎麼了,但我無法自已,
它、它、它佔據了我的心靈,已經很久很久了。

看到一枝細竹枝,我的唯一,只想到竹鞭。
看到電腦前的孩子,我第一個念頭:別浪費時間。
看到第一片落葉,就淚眼婆娑:啊!秋來了。
好多新鞋子擺著,永遠,只穿最習慣的那一雙。
下課不回家的是野孩子。
不可打牌,不可以翹二郎腿,不可、不可、、、

你只一句:我們都是凡人!
或者:說不完的!奈何?
要不來個:做自己愛做的事吧!
瀟灑的說:人生大道理怎能理得清,
小小的悟,將就些算了!

那些都是你的話,簡單明瞭:
代表你心中,已經了無有枝葉。
也是來去無牽掛!

從出生到如今,我總像個烏龜,爬呀爬的。
似乎很辛勤,很負責,還有軌跡:我要上岸生蛋:
你說:重要的是,你要知道,那是你的選擇。
其實,我馱得好累,
謝謝你的仁慈,沒有一句苛責。
"誰叫你扛"。

山在虛無縹緲間


好友
么妹夫婦搭飛機,繞道中國回到台北,
繞來繞去,主要看媽媽,
媽媽從五月跌倒,手掌骨折之後,
心情焦躁不安,
當年為了生出了那麼多女娃,
取名不是彩呀!就是雲!爸說好寫好記嘛!

這下子,彩呀!雲呀!都聚集起來。
按耐一下媽媽的焦慮。
許久沒有見面的,全都出現,
媽媽看了歡喜,也就忘了手痛。
姊妹就像取的名字,彩呀!雲呀!那樣,
半生一直飄盪不安,為了生活奔波,
難得這樣,六個一起到齊。

抽空約了么妹夫婦到宜蘭溜達!
煙雨濛濛中,行駛在雪隧道上,突然想起一條歌,
我問么妹記得"山在虛無縹緲間"嗎?
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女時代,
妹妹彈琴,我愛高歌。
青春歲月被縹緲的雲霧,勾引了出來。

聽了一個年輕人的指引,
吃飽飯後,去品嘗宜蘭特有的咖啡。
逍遙的度過一個"遺忘"的午後。
感謝"煙雨濛濛",
哪裡也不去,其實也很幸福。
朝著水田看過去,山在虛無縹緲間。

2011年11月9日 星期三

十字街頭好修行


好友
姐姐妹妹看過來,姑娘她今天要去一個地方!
姑娘雖然快跨六十歲門檻,
但是她是百變女郎,所以我喜歡叫她姑娘。
姑娘今天的裝扮:
綴亮片的上衣,窄窄的裙子,
肩上掛個大布袋,腳上拖個平底船。

滿心歡喜和鄰居打個招呼,
姑娘,妳呦一一一
對呀!
大清早,兩人心照不宣,哈啦一下。
姑娘獨自上車,直奔卡拉OK店。

她永遠坐第一個座位,搶個大早喘口氣,
可以多唱幾條歌,
在大布袋裡,拿出姑娘專用的茶杯,
她先安排好她的烏龍茶,
對鏡畫好妝,美美的上台,因為有錄影。

她愛唱日本歌,店裡面也有同好,
她無所謂,等待的時間她盤起腿來,入定去了。
不過有時也騷動一下:她要換妝。
姑娘她說有一次,她看自己的影帶才發現,
她一隻耳環掛反了,
半夜想起來,撥電話告訴你,
說著說著,我也還睡眼惺忪,她自己已經笑翻天,。

姑娘的先生,她叫他"老芋仔",
老芋仔很疼她,平日隨她作怪。
年老多病的"老芋仔",往生時,她難過了一陣子。
之後,她知道自己要堅強,
開始做回收,姑娘有智慧,
她把回收品分解分類,當然金屬有好價錢。

姑娘的本事不小,她還是瑜珈老師,
她用的教學方式是生活智慧,結合瑜珈體位,
加上提綱挈領的佛法。
已經有人邀請她上台,讓大家分享她的生命經驗。
但是,我更以為:
她自得其樂的人生態度,才是人生難得的寶。
姑娘的寶,都藏在她肩上的大布袋裡。
世間來去,無牽掛。

2011年11月8日 星期二

冷飯熱飯沒差


好友
有個法師,他的徒弟向他抱怨,
"為什麼一大早已經煮好飯,
捱到現在,十一點多了,還不開飯呢?
看!飯都涼了。

法師安慰徒弟,
徒弟呀!別高高在上,
先設定,自己只有"吃冷飯"的份,
當自己是沒有資格吃"熱飯"的人吧!

這個法師,真有智慧,
他一方面安慰了弟子,
順便教育他,世間沒有"應該"如何這件事,
也沒有"一定"的如何!
凡事退一步想,海闊天空。

有些婆婆,認定媳婦一定要清晨五點起床。
差一分鐘,拐杖就在地板上,拄來拄去。
媳婦呀!妳也不用傷心,
清晨五、六點鐘起床:
空氣新鮮,鳥鳴啁啾,做起事來多起勁!
況且,也沒差,早些起床,不必急急忙忙,
做給先生孩子吃,安心吃嘛!

有時消遣一下自己,出自己的糗,
或者轉一下念,耐一下煩,
緩和了當下氣氛,對自己又無傷,
卻把自己和他人都鬆綁了,
人生鬆綁了,吃一頓冷飯又何妨?

媽!留金條比較好


好友
每天為了我的收藏癖,總是傷透腦筋。
我的收藏,包括禮物拆下的包裝紙,
形形色色的包裝袋,
圖案漂亮,或者紙張完整,
當然包裝繩也可以再利用,貼紙也不錯。

至於包裝盒,鐵盒、木盒、紙盒、、、
有些可以裝東西再利用,
大部分是為了可愛而收藏,
那是他人設計的藝術品,我通通欣賞。
方的、圓的、大的、小的,通通都愛。

美的東西,豈止那些而已,
所以我看到好書、海報、月曆、、、
就想買回家。買回家看,有個好處,
慢慢看,隨時隨地看,可以剪貼,可以摘錄,
可以介紹給他人看。
有時想想收藏堆山堆海,但是,留給孩子一個驚喜,
遺產耶!還暗暗自豪。

因為我的家,像垃圾場或者倉庫。
我的興趣夠大,
我繼續帶回很多藝術品,
金屬雕刻品不容易毀壞;木頭雕刻紋路很美。
佛像更莊嚴。

有一天和朋友們聊天,我忙著照相,
想把難得的聚會,留在相簿裡。
有個朋友說:罷了!罷了!別留照片了,
她的媳婦曾開玩笑說,媽媽,留點金條比較好。
雖是一句玩笑話,
她內心很受傷,從此不再照相,不再收集東西。

回頭想想,百年以上的東西,才叫骨董!
骨董當然值錢一一一
我這把年紀,如果成了骨董,豈不可怕?
而我的收藏品,也只是些爛紙片,破木頭,
因為私心,占為己有,
想想,擋路而已,適可而止吧!

2011年11月4日 星期五

火候和等待


好友
古人說的話,都是歲月的歷練,
留下的至理名言。
沒有經歷,經常嗤之以鼻。
少不更事的初生之犢,更不信邪,
非要翻滾得頭破血流,才有些兒體悟。

"強摘的水果不甜",這句話聽過嗎?
樹上的青柿子,妳試試看,
摘下來就吃,
包你澀到嘴巴打不開!
不只柿子,任何事情都如此,
想嚐美好,"火候和等待"是不可或缺的,
"揠苗助長"那是天經地義的不可能。

"年齡不是問題,我們還有追夢的勇氣",
偏有一群不信邪的,年齡都平均七十五歲的阿公阿嬤,
參加一項"不老夢想"的活動,
他們在台灣東海岸,乘坐重型機車,
展開追風之旅。
意志力加上周全的健康計畫,
成功地讓他們的"不老夢想"實現。

當是非成敗已不做考量的時候,
追夢的渴望,熱烈到感動天與地!
此刻,很多天經地義的不可能,也會被推翻,
因為,"火候和等待",
那醞釀出來的忍耐功夫:內蘊堅強。
可以高高山頂立,深深海底行一一一
卻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還需細細體認的地方。

2011年11月3日 星期四

牆角的一枝花


好友
她是個有意思的人,在合唱團裡。
我感覺得出來,她的一生是坎坷的,
可是她有些怪怪人生觀,
讓我驚艷。
對自己的人生際遇,她用嘲弄的口吻,笑笑度過。

她敞著嗓子,談論我的手鐲;她手上也帶個手鐲。
她說第一次看到它,很喜歡呀。
跑去告訴她的兒子:
兒子呀!你借我錢,我想買個心愛的東西。
於是,向兒子用分期還款的方式,擁有了這個手鐲。
錢得還呀!還了兩個月,
她的兒子說:算了,麻煩,不必還了。

她笑笑的說,如今兒子結婚,
當了爸爸,比較懂事些,知道有我這個媽啦!
我還有個女兒呀更離譜。
她把我的房子拿去抵押,最後還被賣掉,
你說有甚麼辦法,只好出來唱唱歌了呀!,
她又笑笑的說。

她比我年紀小,我佩服她對人生看得透。
她說小時候,為了脫離娘家的壓力呀,
她早早找個又年長,又窮困的先生嫁了。
結婚那一年冬天,恰恰很冷,沒有長褲穿,
先生還將他的褲子請人改小,給她穿。
他呀也走了,人很好,可惜沒享到福!

我們參加的是日語合唱團,
她很認真,
對於外國語,她說每一個字都要弄清楚。
她笑笑的說,
不難呀!回家就聽DVD,要清楚日語中的漢字,
否則怎麼唱呀?

透過她每一個"呀",
總覺得,她的人生,都是笑笑中帶過。
順逆由它,
好像談論別人的事兒一般,
然而活到現在,孤家寡人一個,
似乎也安然度過。

2011年11月1日 星期二

內心的香格里拉


好友
呼喚一些迷人一一一
迷失的人,
有些走在法律邊緣;
走在死神邊緣;
走在內心道德邊緣:明知的;模糊的、、、

台灣一直以來,充斥著一些"放送",
先生,你的資料顯示,你已被移送法辦,如有疑問,請按"9"、、、
媽媽,媽媽,我被綁架了、、、,聽到哭聲中模糊的呼救,
小姐,小姐,她有些阿達,可是身懷鉅款,說要跳舞,我們一起、、、
夜市裡"她的樹頭,藥效不錯,我的病已經好了。"和賣家唱雙簧。
這些騙子,如果十人中能騙到一個,自認贏家。

說到贏家,還有些是將錢送出門的,
大哥年輕時就事業有成,機器不斷的生產,又有廠房、倉庫,
他開心的把生意交託給外務員,
他把支票、鑰匙,交付給太太,
自己沒日沒夜"迷釣魚",
外務員忙著"大挪移",太太忙著"六合彩",
不到年老,已經把廠房、倉庫輸個精光。

那麼,人生輸家有甚麼把戲?
因為騙得太慢,乾脆用搶。
我的同學在南美,開超商,被搶還挨子彈,最後死了。
那是又久又遠的事,
如今在台灣也時時上演,
嬰兒沒奶粉錢!亮晶晶的手機買不起!晚餐沒著落!、、、
理由荒謬,
許多人就把大好前程出賣。

出賣的還不只那些,
世間人笑貧不笑娼:
大學生晚上有特種兼差;
政治人物也時時有特種會議;
豪門少奶奶也有不一樣的下午茶、、、

喂!喂!喂!
迷人越來越多,
真是假時,假也成真,霧裡看花,
越看越花。
幾個人向內,
守住心門,耕耘自己的"香格里拉"。

老奶奶的少女時代


好友
老奶奶說我也有少女時代,
或許比時下的少女,更頑皮些,
因為我是老么,常常跟著哥哥們走。
我會爬樹,八八老奶奶她如此說一一一
當年我家屋旁,有棵梧桐樹,
我很會爬樹。

老奶奶回過老家酆都。
如今四川酆都,已經在長江的水底下啦!
當年回去時,老宅子已經不存在。
只有那棵梧桐樹,她還認得的。
它的身上,掛了個牌子:百年老樹,不得砍伐。
對著老樹,她無言以對。

少女時代的天堂:適存女中。
包括如父如母的校長,如詩如畫的校園;
在嚴格的校規保護下,二門般森嚴的後操場。
都是讓男校學生嚮往、窺探的地方。
青澀年代雖然如花似錦一般,
卻在抗日戰爭的煙硝中消失。
當然,"適存女中"也一併消失。

甚至她的台灣夢,
也是倉促織就的。
住在十里洋場的上海,當時只是年輕愛玩而已,
新婚,也跟著先生來台出差。
哪料,一夕之間,大陸淪陷,
北方帶來雍容的皮衣,從此再也回不去。

老奶奶的少女時代,
和她的青春夢,
都像她的故鄉四川酆都一樣,
早已封存在長江水壩裡,
但是她那沒事兒的眼神,以及灼熱的求知精神,
在讀書會裡,卻是個榜樣,
她一一一我們永遠永遠的勝利女神。

2011年10月30日 星期日

生前契約


好友
一個同事好幾次,向我推銷生前契約。
這些契約,我略懂一些,那是在家父往生時。
因為妹妹在某佛社的關係,
那位佛社社長非常熱心,替我們打點一切,
我們以為是佛社的關係,家人也都相當感激和配合。

一場佛事下來,開銷了不少錢,還不斷增加,
問題是:
佛事的進行和佛社全然無關,
我們沒有看到熟悉的師父出現。
之後,我們才知道,這位佛社社長,另兼行業,
與佛社全然無關的相關行業。

為了能自己作主,我接受同事的推薦,
因為人到急難時,家人會六神無主。
於是,我在樓下客廳簽了約,
管理員插嘴說,是賣保險嗎?
同事說:是的,是人生最後一張保單。

人生走到此刻,好像不再忌諱。
記得祖母當年,很珍惜的收拾好她的壽衣,
時時請出來撫摸一下,那是一種安全感。
對於臭皮囊的處理,
現代人有更積極的想法,我也不例外。

秋意濃


好友
離開紐約已經兩個月,
聽說那兒的晚間,溫度已經降到攝氏零度了。
你們早晚要加衣,
也提醒年輕人,
夜間去巡巡,娃兒有沒有踢棉被?
畢竟我離開時,娃兒剛出生。

台灣的秋天也是水噹噹,
我也走在溪頭的夜晚,
微涼的山間,乾淨得只有樹影,
何況秋蟲做伴,一點也不寂寞。
樹影外,月光如水,照徹我的內心,
甚麼金錢兒女,世情俗慮一掃而光。

莫說山間,都市、公園也是秋意盎然,
尤其亞熱帶的台灣,秋天也是另一個生長季節,
蒜香藤上的紫色小精靈,一串串的,
爬滿了籬笆。
和陽光爭奇鬥艷,生命力無限。

成熟是台灣秋天的勳章。
代表作品玲瑯滿目,黃澄澄、紅豔豔的掛滿枝頭。
尤其今年,水果讓你吃個夠,
沉甸甸的柚子,垂垂掛掛滿枝頭,
朋友採摘一部分,留一部分讓你自己體驗。

一根長竹竿,頂上掛個圓箍圈上網子,
套住高樹上的柚子,
一扭,柚子就入袋了,
那是見習,
自己握竿,可就沒那麼順遂啦!
但是,老頑童也玩得不亦樂乎!

親愛的,他們也種香蕉,
他們的香蕉,高高掛在山背後,任它春夏秋冬。
昨天巡山,才發覺有那一掛,
不過,一串只剩下六、七根,真是荒唐。
熟透的,掉滿了地,
或者賞給山中的四腳原住民了。

莫想秋風秋雨愁煞人的事。
好友,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
好一個豐收的季節:
曾是辛苦耕耘,
粗茶淡飯,菜根也有香。

2011年10月29日 星期六

賈伯斯啃蘋果


好友
科學家愛因斯坦曾以為,科學對宇宙的認識,
像是在一個蘋果上,啃了那麼一小口而已!
其餘仍是未知,
那些未知,可能用宗教來解釋。
因此,相對論很久很久沒有被人推翻。

而剛去世的賈伯斯,
他一生的堅持:在未知,探索下去。
創辦蘋果電腦的賈伯斯,
雖然已經在這個世界消失,
但是他留給世人的紀念是:
對於未知的蘋果世界,有許多滋味,值得探索。

蘋果,只啃了一口的蘋果。
他的精神,執著的精神,
用"啃蘋果"的儀式,交託給世人一一一
同志仍須努力。
蘋果團隊也以此自許。

但是賈伯斯的"啃蘋果"精神,
探測未知世界的好奇心,
百般顛覆傳統的奇妙思考模式,
蘋果團隊或世人,
是否能複製出來?

蘋果是可以啃下去,宇宙可以繼續開發,
但是第二個賈伯斯在哪裡?
創意是天縱的,又何必複製?
蘋果會繼續啃下去,宇宙會繼續被開發。
希望,是朝著改善人類生活品質,
和生活環境。
要如此"玩"下去,
才是亞當和夏娃的後代。

曾雅妮的功夫


好友
我們上佛學的課,談論如何"拿起和放下"
突然有人提起曾雅妮一一一
那位剛拿下世界高爾夫冠軍的女選手,
年輕的亞妮,
是如何"從容"摘下桂冠,頂戴起來的?

有人說,她家開了高爾夫球具行,
老師說台灣多少開球具店的人多哪!
怎麼就只有一個曾雅妮而已。
所以家裡開球具行,一定會成就,
那是不成立的。

那麼,是甚麼原因?
也許是興趣支持著她吧!喜歡,就是喜歡。
不然呢?
每天早晨五點出門,晚上八點才回家,
誰受得了?如果沒有興趣。

不是散步呀!
你的膀子甩過去,你的腰一扭,
你的眼睛,緊緊盯住,
全神貫注,唯一每個設定的目標。
設定多少目標,就得走多少路,甩多少次膀子,
如果沒有興趣,如果沒有放鬆,不受傷才怪。

在比賽後的晚宴上,
她的對手,那位鄰國的對手,
都是名牌,她把上次冠軍的獎金,全穿戴身上。
用來代表榮耀。
我們的同學說:
曾雅妮仍然素靜著臉龐,沒有女人味。

老師說,"專注"已經成了習慣。
誰不愛漂亮、瀟洒?
為了興趣,為了目標,
一切犧牲在所不惜,
這個小妮子,她自己有主張,
誰人也無法替她下註解。

佛法就是在日用中求,
世間沒有不需澆灌的玫瑰!
而縱然"專注",也是"從容",
如果不"從容",如何堅持一輩子?
捼果不堅持一輩子,如何摘得到多刺的玫瑰?

2011年10月28日 星期五

此刻最美



好友
此刻最美,
我說的是:大家的阿孫已經上幼稚園;
腿又還能走。
老爺的大學同學們,聚集溪頭,開同學會。
我也響應,
因為連旅居國外的同學,都回來啦!

第一天,剛上遊覽車的時候,
只有班長說話,
班長把話都說完了,大家還是靜默著,
那也難怪,
很多人三、四十年沒見面,忘了你是誰囉!
好吧!麥克風輪流傳一一一
自我介紹。

慢慢,回到了從前,畢竟曾經相處四年。
最羅曼蒂克的四年,誰沒有糗事?
那時剛剛脫韁,又日夜相處在一起的師範生日子。
往事慢慢被重新醞釀出來,
一發不可收拾,
拜託:導遊小姐,請把音樂切了,電視關起來。

他們一個個說:我有的熟悉,有的不熟悉,
那些不重要。
誰和誰,誰和誰那時候又如何如何!
從過去講到後來,後來大家都成了老師,成了爸爸媽媽。
召集人也不諱言她的兩次婚姻,以及做了現成的好媽。
每個人開始脫去客氣的外衣,拾回純真。

當單純回來,自我介紹時,不客氣開始站向通道。
比手畫腳起來,
慢慢來,別急。到了目的地,還可以教大家盤腿掄拳。
班長提醒。
原來大家已經到了說"養身"的年紀。
又另一個話題的開始:談現在。
談我的兒子,你的女兒,她的孫子,她的房子、、、

三、四十年的陌生感去除,
過去的記憶回來:不要導遊,不要音樂,關掉電視,
一路像小學生吱吱喳喳,
兩天的旅遊,包括在溪頭的姊妹潭,
大家緩步而上,還是吱吱喳喳,
忘了都是拾階而上;忘了你的腿,我的腿疼。
等到回家,收到合照,才知道,我們還來過"集集",
曾有一段美麗的火車之旅。

的確,
三、四十年的別後往事,
哪是兩天道得盡的!
還有,還有,別後離情,
欲言又止,
再說甜酸苦辣的精華那段,又如何能一次倒完?
預約二年後再會,大家有些悵然!
揮手依依。

2011年10月23日 星期日

君子好 ㄏㄠˋ 逑?


好友
他喜歡"奔馳"。
丟下理不清的債務,
反正似乎無法挽救,債來債去。
不如避開,好一個眼不見為淨,
他常常遠走高飛,拍拍屁股而去。
帶給家人的卻是永遠的"不寧靜"。

他的家人不得寧靜,來自於他的用錢無度,
想要的東西,他一定設法得到,
沒錢可以貸款,或者預支,
總之一定要到手。
萬一又發現更好的東西,
舊有的立刻丟棄,還棄之唯恐不及。

他羨慕他的哥哥,有輛奔馳車,可以到處奔來奔去!
所以日夜工作,終於
設法得到奔馳。
他羨慕朋友手上有滿天星,
他乾脆硬軟兼施,將它從好朋友手上脫了下來。
嫌薪水太少,攢錢太慢,
就日夜工作;當然常恥笑他人,工作低賤。

她的女朋友也有一台金色的奔馳車,
也不知道誰追誰?
終於兩人都有一台金色奔馳車,
到處追風,
瘋到他的家人,跑到派出所報案找人。

太陽總是日正當中,
他總是用奔馳,襯托他的身分,
他的女朋友也如此,總是光鮮亮麗!
奔馳加奔馳,
錦上添花的後面,
兩顆已經被金錢腐蝕了的心。
太陽下,照樣金光閃閃,歡樂的追逐。

2011年10月22日 星期六

療傷歌


好友
你相不相信,歌聲可以療傷?
當年,一個紐西蘭青年來台登山失聯,
他的父親奔波在阿里山上,好幾個月的到處打聽,
內心交織著焦慮與疲憊,
幸而空氣中,也到處流盪著江蕙的"半醉半清醒",
支持他到最後。

雖然最後是失望而回,
卻讓他認識了台灣的人情味。
之後台灣九二一地震,他還特地來台灣協助救災。
因著作家劉克襄先生的報導,
有一年江蕙舉辦個人演唱會,還專程送了飛機票和邀請卡,
邀請這位失去兒子的老人,再度來台灣,
再聽一次大街小巷都播放的江蕙"甲你攬牢牢"。

愛,真是無遠弗屆呀!
九二一地震時,災民們聽到:
需要一個肩甲頭,
分擔你的憂,你的愁,甲你的哭,哭完心事就沒了了。
又聽到:
乎我陪你度難關!
不管災民也好,那位喪子的紐西蘭老人也好,或者、、、
任何人聽到,都暖到心坎裡了!

人都是如此,需要一個"唱同調"的,
來呼應,來熨貼她的心。
其實古人的詩詞歌賦,也以同樣的功能,
譬如我遺憾自己不是男兒身,
當看到: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內心就跟著澎湃!

離塵脫俗的血液潛伏著,
就愛上元朝白樸的曲:黃蘆岸白蘋渡口,綠楊堤紅蓼灘頭。
雖無刎頸交,卻有忘機友,點秋江白鷺沙鷗。
傲殺人間萬戶侯,不識字煙波釣叟。
就愛上清朝鄭板橋的:老漁翁,一釣竿,靠山崖,傍水灣。
、、、月上東山。
哼著哼著,就覺得,縱使沒人"唱同調",
可也有古人呼應。

不然呢?和在孩子堆裡,
和小朋友們唱起"倫敦鐵橋垮下來"也不錯,
跨下來,垮下來,沒有關係,重新蓋。
唱唱跳跳,童心就回來了。
大人世界的恩怨煩惱,也會一掃而光。

感動


好友
今天上佛學課,
遇到學長,她問起我的近況。
當年,我好長一段時間,住進台北小城。
朋友都替我慶幸,
說我有勇氣,跳出是非圈。

正好遇到颱風季節,
孩子在外,擔心我獨住山坡地,會有閃失,
還頻頻打電話,要我下山,
但我無視於窗外風急雨驟,
當時心內平安,
反而覺得:強過在家的攪和。

在台北小城,住了好長一段時間。
卻因晚間的活動,
一星期兩次運動一一一上太極導引的課,
加上父親又生病,
為了方便照顧爸爸,我住回娘家。

爸爸去世後,我的憂鬱症復發。
不想再讓媽媽擔心,
我住回台北的家一一一是非之地。
可是在交通上,方便調養,
也只好如此,攪和的生活,便攪和下去。

直到如今,媽媽還是不解,
她說我,像大姑一樣,永遠不夠堅強。
我知道媽媽的意思:
是憐惜我,如此拿不定主意,
最後會苦了自己。

今天遇到學長,
她鼓勵我,要住回台北小城。
她說我還年輕,可以過自己自主的日子。
像媽媽的意思:不要再苦了自己,
自己做自己的主人,生命要活出亮麗的色彩。

2011年10月21日 星期五

因緣巧合


好友
我常常遇到巧合的事,
每每想起來,都不知不覺會心一笑。
有時和人分享,
都覺得不可思議,
因此,在讀書會增加了許多笑談資料。

譬如去年去綠島,回程時,因思念老同事一一一
她去花蓮慈濟中學,已若干年,
趁回台北之前的自由活動時間,
在花蓮一個幽靜的角落,我們見面喝咖啡。
敘敘別後離情。

她說下午也要搭車,回中壢看媽媽,
我們對照車票,竟然同班次,而且同車,甚至同號。
此刻我們面面相覷,
因為車票是她的兒子買的,我的則是團體票,
十天前,在台北由隊長代為訂購。
也許是老天爺刻意安排,可以同座到台北。

我的巧合事,還是經常出現,
今天更妙。
佛光山在台灣,推動人間佛教讀書會,將近十年。
成績斐然,天下雜誌要做全省的追蹤報導。
我們是台北文山區,大慈佛社的美滿讀書會同學,
彩玉督導要我們準備,接受採訪。

活動由滿穆法師,帶著天下雜誌的作家宋芳綺進行。
平日我帶領導讀,
於是列了五大類的書本,並說明選書原因。
並介紹讀書會的進行方式,
以及參加成員等等。
至於成果,當然是我們在歲末聯誼的戲劇表演。

讀書會會員向來不拿劇本,經三次彩排,就能把表演精彩演出,
主要歸功,會員平日讀書用心,默契十足。
說著說著,
我們就要介紹書目:
首先必讀星雲大師和法師們的著作,
用來規範我們的一言一行。

一路介紹下去,說到傳記文學,其中有本"106歲,有愛不老"
我告訴大家,那本書是我的最愛。
突然,天下雜誌的宋芳綺小姐說,那本書是由她執筆的。
大家一聽,突然愣住,
世界何其小!
當內心"有愛"時,大家竟然不約而同,相遇在一起。

我時常向人推薦"106歲,有愛不老",
也買書到處送,
我愛書中主角,那新加坡許哲女士的大愛精神。
而執筆的人就在眼前,
世界何其小,有愛常相遇。
菩薩的路,一點也不寂寞。

2011年10月18日 星期二

隨風起舞


好友
我的媽媽在今年五月跌了一交,
右手手掌骨折,
這對一個任何事,都能自主安排的人來說,
那真是很大的折騰。
因為,她不能隨心所欲。

之前,她有很多固定的活動,
譬如每個月初一和十五的寺院消災祈福活動。
另外還有日文歌唱節目,
書法和畫圖也有作業,
如今右手要糊石膏,
對她來說,那真是不得了的要命。

起先,暫時找了個外傭來幫忙。
但是總不如意,一連換了兩個女傭,
如今,我才相信,
老人的心,如何調到輕鬆快樂, 困難哪!
尤其在生病、受傷的時候。

但是即便是受傷,她也很努力復健,
堅信自己是很快就會痊癒。
每天去睡物理床,
睡完又趕去健保醫院,作熱敷和深層電療。
空檔還要去完成,她植牙的最後階段。

她永遠像風一樣,古人說"風行草偃",
一陣風來,我們各個都隨風起舞,
但是媽媽年紀實在已經老大不小,
她的心力,雖然是很強的陣風,
但是,當我們隨風起舞之後呢?

人仰馬翻之際,
我們還得當後繼的補給部隊。
再說,老人家的體力,的確也已趕不上她的心力。
看來,隨風起舞的事,
每個做子女的人,
還得要好好的用智慧,去觀照一下哩!

2011年10月16日 星期日

到鄉下吃飯去



好友
那天鄉下朋友,約了五對夫妻,
到他的果園採柚子。
朋友就是朋友,他體貼得很,
爬坡、上樹等事都替我們省了,
一袋袋柚子,老早等在圓桌邊!

而那張大圓桌上,午餐早已準備好。
從美國回來以後,
滿肚子單調的漢堡、牛排、可樂,
這台灣鄉下的一餐,不蓋你。
好友,你也是鄉下長大的,我要讓你流口水!
因為!你現今還住在喝可樂的國度。

這一餐,在這大圓桌上,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大大的碗公上,
滿滿堆著高高的豬腳,一圈一圈的豬腳圈,
抱歉,對另一個它是不公的,
因為,有別於萬巒豬腳,
它是那麼有彈性、亮晶晶。
我們唯一努力,攻頂。

接著介紹一道湯一一一客家酸菜湯。
黏膩膩,吃完白斬的大塊鵝肉盤之後,
酸菜湯是最好的解膩聖品,
酸酸爽爽的口感,其中還帶著甘甜。
不算是清清如水的視覺,
就是爽口。

猜,還有甚麼?
想不到吧!那是客家人節慶時,才品嘗得到的:
噹、噹、噹,
粒粒Q彈有料的湯圓,
裡面就是好多好多的油蔥餡料,
和好多好多的茼蒿菜,綠油油的讓你流口水。
怪,它最得我們的喝采,
一碗接一晚。

今天忘了那塞牙縫的客家小炒吧!
老囉,牙齒也許吃不消。
換了嫩嫩綠綠的山蘇,
用破布子陪襯吧?鹹鹹的加進去,
襯托得更入味。

吃得正有味,嘴巴還沒得閒時,
竟然又送上了胖胖的黃芭蕉。
好友,
台灣的香蕉好吃,是舉世聞名的,
不錯吧!
QQ的芭蕉,吃起來更是帶勁哩!

回家的路上,已經QQ胖胖的我們,
車子老早載不動,
地主還熱情洋溢,欲罷不能,
帶我們去柿餅廠,載著南瓜、柚子,還想給我們載柿餅。
可惜柿子正當季,柿餅生意好到來不及製成餅。
一盤盤黃澄澄的半成品,惹人垂涎。

也是無奈,還不能吃嘛!
回程,蛇行鑽出了人潮,
和很多人一樣,柿餅買不到,
順手拍些照片,騙騙自己的饞嘴也不錯,
還是回家去享受大南瓜吧!主人說"蒸得好吃"。

還有一大布袋的柚子呢!
滿滿的,窩心的,
啊!此刻秋意正濃。

2011年10月9日 星期日

圓桌記憶



好友
自今我還想念小時候,家中吃飯的那張圓桌。
圓桌的桌面不大,是用原木做的。
漆成暖暖的暗紅色,
桌腳在中間,胖胖的葫蘆形狀,
尾端形成三足鼎立。

吃飯時,上位通常是阿公坐的。
阿公如果沒有回山上,
我們的桌上,通常會加菜,
那是孩子們最開心的一件事。
媽媽是二十四小時超商的老闆兼店長。
平日,我們只在店中吃戰鬥飯。

阿公來時,
媽媽會到樓上的廚房,煮些好菜給大家吃,
那是最、最快樂的時光,
因為,圓桌上大家圍在一起吃飯,
那種感覺真得很好。
我們姐妹多,縱使輪流看店,端碗飯配電視吃,也很開心。

圓桌上,除了加菜,阿公前面總有一盤私房菜,
那是媽媽特地為阿公做的。
到現在我還記得,
阿公最喜歡吃煎鹹魚。
香噴噴,夾一塊可以吃一碗飯,那樣的過癮。

每月除了初一或十五之外,平常,我們是沒有肉吃的,
阿公來了,
爸爸中午下班,會特地帶魚帶肉回來,遞給媽媽處理。
一會兒,菜飯就上桌。
阿公的私房菜,我們也有得吃,
那時我們以為,阿公疼孫,好像天經地義。

那些日子,圓桌除了當飯桌,
它也是我們的書桌,
晚上爸爸會盯我們的功課,
孩子圍在一起,也方便指導。
記得,鄰家阿嬤,還將與我同齡的孫子帶來,
和我們一起做功課。

多年後,
那位同學,又娶了我的堂妹,
人生際遇,就是如此,在圓桌中迴旋完成,
一切是順其自然。
親情、友情、世情、、、,
沒有一件,不是在桌上圓滿的。

2011年10月8日 星期六

遠足去


好友
遠足去!
和閣齡約好,星期二下午三點見面。
地點:到碧潭遛達去。
當然還有初惠,
像個學校的小學生,要跟老師郊遊去。

超開心!
我這個阿嬤,帶了一顆剝好的柚子,和幾顆糖上路了,
想當年,我們還是小朋友時,
告訴媽媽,明天要遠足,
媽媽會特地給我們做幾個飯糰,
外加幾顆糖和水果,好豪華!

記憶猶新,那好吃的飯糰,
其實只是白飯,和些白鹽,用手捏成鴨蛋大,
裏頭塞個鹹梅,
簡單不過的食物,放在書包,
那時不知為何如此開心?
一連幾個月,那些都是話題。

那個年代,沒有周休二日,
是個景氣剛上路的社會,
父母連星期天都捨不得休息,
老師帶我們出去玩,
在山坡,在樹下、、、都很好!
主要,今天不上課,可以追趕跑跳碰。

今天,我們三個阿嬤級的人,
也要去遠足,
我們先漫步碧潭河岸,那是初惠的提議,
她說當年和同學秉燭夜遊碧潭的事,
至今難忘,
可惜那次我沒有參加,
發揮想像力吧!
我也告訴他們,我曾在此落水的往事。

真是輕鬆,走到盡頭,我想要坐渡船到對岸,
感覺一下,蕩漾河中央的悠閒,
但是時間不夠,只好做罷。
回頭去走碧潭吊橋,
我們忘形拍照,想捕捉鏡頭,
還被誤認為大陸觀光客。

初惠仍是當年的初惠,她要走一趟空軍公墓,
當年,連談情說愛的人,
也流連在那兒,
我們坐下來,天南地北一番。
回程,已是萬家燈火,
走在碧潭橋上,內心沒有其它,
只覺得,夜景和往事一樣,璀燦富麗。

2011年10月7日 星期五

西瓜頭


好友
我是頂著西瓜皮長大的。
從小,家中姊妹眾多,
媽媽為了節省開支,
理髮的事,都是自己一手包辦。
五個小孩排排隊,一個接一個來。

弟弟理的當然是光頭,省事嘛!
不管冬天,還是夏天,
反正媽沒有太多時間,她一眼盯著弟弟的頭皮,
一眼還要瞄店裡,有沒有客人上門。
自今,媽還是我們心目中的神。

我們女孩,雖然留了頭髮,
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剪西瓜皮,
每一顆阿妹頭,都是正宗"勝美行"出品,
別無分店,
我們頂著"勝美行"的活招牌,
幫著爸媽送貨。

那時流行養文鳥、黃鶯等等,
縣政府的宿舍區,太太們還飼養生蛋的來亨雞,
為的也是補貼家用,
"勝美行"忙得不得了,
我們要幫忙送飼料一一一頂著西瓜頭。

其實媽媽那麼辛苦,替我們剪頭髮,
還有其它原因,
不知為何?那時女生的長頭髮,湊在一起,
頭蝨就跳過來,跳過去,
跟著我們玩遊戲時,就桃花過渡啦!

剪完頭髮,媽媽用DDT噴在我們頭上,
然後拿毛巾,將頭包了起來,悶一陣子。
媽媽拿出古老的篾子,
用密密的梳牙,梳出蝨子的蛋。
乖乖,蛋還是活的,用指甲壓破,還有脆脆的聲音呢!
蝨子呢?暫時迷昏了,好不容易捉住啦!
別讓牠跳走了。

今天,看到媳婦替孫子剪頭髮,
往事就一幕幕浮了起來,
好忙碌的童年,它已回不來。
越過了忙碌的中年,第三代,悄悄的來到,
媳婦開了另一個,專屬自家的"勝美行",
內心充滿甜蜜的懷念。

2011年10月4日 星期二

紅樓再夢


好友
慧玲腦子有很多疑問!當她重讀紅樓夢,
她說輪到她報告時,她一定要提問,
為什麼紅樓裡面,只提男男同性戀,
為何女女同性戀,書中都沒有敘述。
女人在一起,是否有別的看頭?

大宅門理,關住了多少凌雲壯志?
只有愛情在發酵,
慧玲家有千金,
也許她想探知,女人是否可以超越家庭的束縛,
女人是否也可以頂天立地?

也許每個人,真的都要為自己負責。
從前,在大家庭裡,
有很多層級的長輩,在寵愛著你,
尤其大戶人家,
男生捐個官,女生ㄚ頭環繞,鎮日無所事事。
難怪關在大觀園,還是如此熱鬧!

今天的少男少女,雖然沒有大觀園,
但是保護傘也不少一一一
大學多得像超商,壯志放其次,
看你選修,左邊?還是右邊巷口那一家。
如果不選大學,不出大門,
家中電腦裡面,也是樂趣無窮。

三十年後的我們這群LKK,
在書中找到的樂趣,不亞於從前,只是角度不同,
慧玲說點心、菜單描寫真是細膩,
可以開大觀園的點心鋪、茶樓。
喜歡針線的燕姬,
對一群鶯鶯燕燕,美人的穿著,花紅柳綠的敘述,
一定大有斬獲。

我學佛不精,喜談因果,
經常對照書中人物,曲曲折折的人生,
整部書,翻前翻後,
總想理出一些人生大道理,
倚老賣老,去教訓一些年輕宅男女,
別一輩子當寄生蟲,困在其中而不自知。

2011年10月1日 星期六

紅樓有夢


好友
由於慧玲參加紅樓夢導讀,
我們又重新像小女孩似的嘰嘰喳喳起來,
作者自己也說:滿紙荒唐言!
那可是,騙得多少懷春的少男少女情懷?
為他們日思夜想。

燕姬說唉呀!那時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愁強說愁!
"我前前後後,看了五遍呢!"
總之,少女情懷,總是詩。
哪個不愛?
花花草草裡,都有詩哩!

我對人物個性好奇,偏愛分類,
紅樓夢中,花花草草太多,真真假假難辨!

所以我看到後面,又翻起前面,
我是這樣看紅樓的,
複雜的前因後果,我總想努力貫通,
經過官宦浮沉,哪些人可以安全存活!
經過數十年,直到如今,我才明白,
它也不過是告訴人:人生如夢。
不信你看,前面章節出家人唱的"好了歌",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
終朝只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將相在何方? 荒塚一堆草沒了。

好漢"想當年"的事兒,老夫"早知道"的口頭禪,
都因為年歲的增長,
經驗有了累積,懂得從個中得到些許教訓,
領悟生命,從光溜溜的來,又光溜溜的回去。
別存太多計較,和希求。

可是紅樓有夢,你我還是少男少女時代,
跟著其中的人物,
走著他們的步伐,呼吸他們的空氣,
悲喜著他們同樣的悲喜。
流連其中,那也是作者的本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