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6月28日 星期四

我家菜單

好友:
來歐本尼,吃了很多新鮮餐點,
我想減輕媳婦的負擔,告訴她別特地加菜。
她卻說做些可口的菜餚,是她減壓的方式,
聽了仍覺得有些不解,
但是兩個孩子睡著之後,看她做得起勁,
我想想壓力,或許真的也可以如此轉化,讓它變成動力。

瞧瞧她的菜單便可以知道:
冰箱有一大盒的冷凍水餃,
如果外出晚回,煎餃亦可,熱水下下去也可,
十分鐘的時間,小朋友才洗完手,
已可上桌吃飯。
還有義大利麵,菜單隨你選擇!

有時興來,和小朋友一起揉揉捏捏,
孩子玩得高興,吃起來挺自豪,
小小年紀也知道有成就感,吃飯也變快了。
比如:饅頭、花捲、牛角麵包之類:
餡兒有黑芝麻、紅豆、椰子粉等等,
冰在冰箱,當起早餐,十分方便。

至於烤箱,從沒閒著,
外國人的各種醬、起司、香料,媳婦用起來十分嫻熟,
肉排、烤雞、美國料理、義大利麵、、
如果上一次館子,換成她自製料理,
我們可以自己買材料烹煮,享用三次有餘,
還吃得心理安心踏實,沒有健康疑慮。



她用起大同電鍋,
可以替大同公司宣傳,
也許這也是台灣留學生,最自豪的地方!
蒸、煮、燒、燙,她們都有一套,
孩子吵時,她就將菜、飯,全交給它,
一鍋搞定。

想念台灣香腸時,親家母就寄些香料,
趁著腿肉打折時,
著著實實買它四、五斤,
晚上孩子睡了,自己細細切,慢慢和,
有時刀子不利,火氣也會上來,
但是,義大利灌香腸機真好用,俐俐落落的,
一個晚上,香腸味兒瀰漫著,
第二天已經風乾,晚間就冰起來了!

夏天是新鮮水果上市的季節,
水蜜桃、蘋果、藍莓、草莓等等香味引人,
媳婦就大方的拿來做"派",
家人吃得開心,她也看得開心,
頻頻問著"你們看漂不漂亮?"
我們滿嘴水果,哪有時間回答?
孩子則吃得滿嘴希哩嘩啦,一個大花臉。

在台灣我是難得吃豬腳的,
雖然大家說,肉皮可以補充膠質!
但是,豬毛太難處理,我只有流口水的分!
這兒的豬腳,豬蹄部分,處理得十分乾淨,
媳婦得到親家母烹調的真傳,
燒煮得又Q又軟,
配上緬因州來的季節龍蝦,既便宜,超市又幫你蒸好,
偶爾加加菜,真是不輸上館子。

媳婦說,感謝主,她因為愛做菜,讓她可以舒舒壓。
最近又迷上種菜,
她的話題是:菜園子的水瓜,可以做鬆餅,
大蒜曬好掛起來,可以吃到冬天,
地瓜葉也可以剪了燙來吃,超嫩!
至於番茄,她說:
我回台灣時,也許可以吃到這一季的第一個番茄!

烹煮是我的弱項,
所以吃起來,樣樣新鮮、美味,
還暗暗佩服,她的動作真的又快又帶勁。









2012年6月26日 星期二

養老院的午後

好友:
因為教友的情誼,
媳婦和鄰居義大利阿嬤,結成忘年之交。
如今義大利阿嬤,因健康因素住進養老院,
得知,她對新環境不習慣,
我們便趁個假日,和她女兒約好,專程去拜訪她。

那是在波士頓郊區,私人開辦的一家養老院,
就在山坳地方,蓋了ㄇ字型的三層樓建築,
環境優雅,一如住家,
家門四周,綠樹草皮,修剪得很整齊,
樹下還點綴著,顏色鮮豔的草花,
顯得生氣盎然,又簡單乾淨。

大門進去,大廳有許多老人家坐著休息,右側是值班人員,
通報後,經過指點,我們乘電梯上了二樓,
兩邊都是住房,211號房,從電梯出來,還得轉個彎,
像個醫院一樣,只是氣氛較柔和,
每個門口有個台子,有些人擺放骨董、石頭,
或者兒孫送的娃娃、玩具、、、

敲了211號房門,義大利阿嬤的女兒,已經迎了出來。
因為是ㄇ字型,所以採光充足,
那天氣溫華氏100度,又逢冷氣壞掉,
還好阿嬤是個愛好整潔的人,
室內簡單、雅緻,也不顯得太熱!

大家見面擁抱、寒暄,就是故人相見的氣氛,
阿嬤又濕了眼眶,他們幾哩咕嚕地,英文問好,
我得空,環顧四周,
客餐廳連在一起,大約有九坪大,
右側靠牆是簡單的廚具,左側有個衛浴設施,
往前和客廳一牆之隔是臥室,大小如客廳。

是個溫馨的單人房住屋,
平日還有醫護人員照看,
看來,阿嬤已經把這兒打點,如她所需,
牆上掛著畫,窗邊是一盆花,
臥室桌上擺滿從年輕就放著的,許多家人照片鏡框,
廚房、衛浴應該有專人打理,十分乾淨。

阿嬤和她女兒一樣,清爽樸素,
九十好幾的人,銀髮梳得光亮整齊,
她看我熱,說我的頭髮,該修剪了,
小以樂靜不下來,聽大人說話,我也是鴨子聽雷。
所以到外面走走,順便參觀環境。

只見每個轉角處,都有洗衣間,和水台,
中間和盡頭是會客室,有沙發和餐桌,
光線明亮,蕾絲窗簾低低垂掛,
濃濃的鄉村午後時光,
慵懶而閒適,令人想坐下來喝杯茶!

閒不住的小以樂,走向樓梯,
我們緩緩下樓,樓下正是一樓大廳,
許多阿公、阿嬤,都悠閒的坐在那兒,
有個阿公向小以樂招手,小以樂去握他的手,
第二個阿公也伸手,
從小在教會活動,小以樂不怕生,
於是和所有阿公、阿嬤握手,
老人家都開懷的笑著說:啊!可愛的小孩。

我們回到211時,轉角處又是一群阿嬤,
也是不斷招手,
小以樂很是大方,
倒是有幾個阿嬤已經有些兒退縮,
經過握手、親親,他們才漾出了笑容。

回想年前,和一個團體參觀長庚的養生園,
兩者環境、條件都十分相似,
長庚養生園還有個菜園在山坡上,
讓長者活動,
在此處則四周有森林步道,
喜歡走動的人,是很好的散步場所。

附帶一筆,這樣的施設,費用一定不少,
提醒各位樂齡朋友,
老伴、老身、老本,都要先打點好。












2012年6月24日 星期日

小小世界,妙妙妙

好友:
和小朋友相處,真是太美妙了!
如果你捨得拋開俗務,
他也可以讓你忘記煩惱,讓你回到童年,
暫時享受無憂無慮的時光!

離開台北,我不得不忘卻俗務,
遠離塵囂來到歐本尼,
似乎少了些甚麼,相對的,又多了些甚麼。
多的也許就是,心靈上的交會!
原來,我的童心還在,我終於找回。

和小以樂在一起,是他讓我重拾童年,
而小以樂,他的父母卻說:以樂剎那間長大許多,
三、四歲的小孩,最近經常說:我告訴你、、、,
那好像是阿嬤的口頭禪,
我在偷笑,
他卻慎重的說:我告訴你,我洗頭沒有哭,我可以游泳了。

如果你忙著別的事,沒回答,
他會阿嬤!阿嬤!叫個不停,直到你聽他告訴你的,
原來又是:
阿嬤!我告訴你!我洗頭沒有哭,
爸爸說,我可以游泳了!
阿嬤!那我可以潛水嗎?

"樂樂自己會"的事很多:
媽媽一一一妹妹哭了,
接著,兩手抄著妹妹的腋下,說:我來,樂樂會抱妹妹,
一歲大的妹妹掙扎得哭了起來,
他問我:妹妹為什麼還哭哭?
讓你哭笑不得。

這兩天,菜園子的水瓜長得很快,
莖部的黃花還沒有凋謝,瓜已長得十公分長,
毛茸茸、胖嘟嘟的,小以樂說在哪裡?在哪裡?給我看!
我要他低下頭去看,
他啪答一聲,已經把它摘下來了。

我傻眼!說,那是瓜的baby,它還沒長大,
你把它摘下來啦!哇!哇!哇!
他咚的一聲,就把小瓜豎在土裡,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阿嬤!你笑甚麼?他一本正經,我只好忍住不笑。

想起,去年去農場摘藍莓時,
以樂才兩歲半,他在藍莓園,幫得起勁,
那藍莓樹才以樂那麼高,一行一行摘過去,
果實像小拇指頭那麼大,結實纍纍,
我生平第一次,看到這麼壯觀的情景,平原上好像無止境的藍莓,
自己一面摘著,一面吃著,沒注意以樂摘的,是未熟的青果。

我說,要摘黑黑的,我指著樹上,和他平高的累累果實,
的確熟果藍得發紫,紫得發黑,透亮的裹著果粉,
我叫他把手中那顆青果,丟給小鳥吃吧!
不料,他開始猛摘青果,
一面向天空叫:給小鳥吃,給小鳥吃、、、
阿嬤看了又是傻眼!

最近,半夜裡,常會跑到我的床上睡,
躺上床來,還是睡著的小臉蛋,
不知他的小腦袋裡,想的是甚麼?
是太空人?還是恐龍?
也許想著:我甚麼時候十歲、二十歲、三十歲?
因為他最近最大的期望:是想叫爸爸拆掉輔助輪,
他想長大,想騎兩輪的腳踏車吧!


2012年6月22日 星期五

吾不如老圃

好友:
在竹東,我有個舅媽,每星期總要上台北兩三次,
別人以為她逛街逛上癮了!
其實,她是辛辛苦苦的挑了兩擔菜來賣,
七十好幾了,靠著方便的直達車往返,
舅舅只將她的菜送上車,舅媽一人勇闖台北。

在固定的地方,在固定的時間,
她幾年來,一直有固定的客人。
主要的是她的菜,是辛辛苦苦種出來的:
她和養豬人家要來有機肥,早晚巡視菜園,
施肥、澆水、除蟲、鬆土、除草等等等。

哪個客人不喜歡,鄉下挑來的肥嫩青菜?
除了偶爾下雨天,
會打電話請弟弟將沒賣完的菜帶回,
因為媽媽也喜歡吃她的青菜!
平日,舅媽來台北一趟,都是菜籃子空空回去!
滿懷歡喜的回去的她,也就不計路程,不算車資,
竹東台北兩地,像個上班族,
跑了這些年,而身體也就越跑越健康。

我也有一塊空地,就在頂樓,
為了西曬,也種了不少東西,擋一擋酷暑的肆虐。
回想種過的東西:真是洋洋灑灑,
家住假日花市附近,最愛賞花,也愛買花,還愛"插"花。
自作聰明:分株、插枝、換盆都不按章法,
加上常常這兒住住,那兒住住,
植物不是渴死,就是淹死。頂樓風大,還會被風,折騰死。

鄰居阿招,心直口快,每次說我傻:
她說種菜不是很好嗎? 種那些不能吃的,有甚麼用!
後來,她也買了間頂樓的房子,
真種了很多菜,
她教我,用廚餘,或者草木灰等等,
吃不完的,拿來像我炫耀,我還是不死心,
經常買花,種花、、、,卻沒看到開花。

媳婦生手上路,種菜也有一套,
經過義大利阿嬤的指點,提示陽光和生長時機。
她用了小朋友的童子尿,一杓一杓稀釋在水中,
去年的番茄,長得如火如荼,
紅豔豔,一串花枝,可長十三、四顆小番茄。

今年,接收了義大利阿嬤的智慧,以及園圃和道具,
我們總共吃了菠菜、荷蘭豆、水瓜、蔥蒜、、、,
短短兩三個月就有這些成績,
連野菜一一一黑仔子菜、艾草也不放過,
眼看茄子、南瓜、莧菜、番茄,下個月也可收成,
不得不讓我刮目相看!

我還是玩我的。
媳婦說紫蘇太多,要拔掉,那是種子落地,自己長出來的,
我就找縫隙,這兒插一株,那兒插一株,
還不斷宣傳:紫蘇當香料,煎魚放一些,可以去腥,
想來兒子、媳婦一定暗暗偷笑,吃不完的一一一
種那麼多一一一,又不能當飯吃。
轉身,我又蹲在地上,折那草皮上長出來的蒲公英。
那一團如棉絮般的種子,叫小以樂再吹吹看,
他總樂此不疲!











                                                                                                                                                                                                                                                                                                                                                                                                                               

2012年6月21日 星期四

忘情

好友:
"情"是父母給你取的名字,你 既然不想叫"情' ,那麼就該叫"忘情"囉!
忘情可是不容易呀!

說到這兒,我該轉憂為喜,一生都讓我頻頻跌倒,跌多因此"忘"了甚麼叫"痛",
可喜的是,等睡墓園那天,不會對世情不捨。

麻痺也好,哈杯二齒,弄布袋戲也好,曾相聚,請留住美好。
台北到紐約,初生到死亡,相聚到別離,都是一句話:
階段性的結束,有另一個開頭。

輕輕話別,不會不捨。如果有緣,還會有另一個好開頭,
我以為如此,因此不會太難過。

親朋更是如此,有緣還會有下集,佛家說緣起緣滅,緣滅緣起。
科學家更灑脫,他們講"物質不滅",滅時也以"另一型態"呈現。
不知你贊成嗎?

但是留住的"心",不會如肉團的滅。所以,永恆的:是常駐心頭。
和你絮絮叨叨的,不在台北,也不在美國!

2012年6月20日 星期三

身無長物

好友:
年歲增長,除了保健,已經需求不多了,
首先給我警訊的是家父,
老病使他對周遭的東西都不再感興趣。
中年以後,
家父得空,就帶著媽媽去旅行,
帶著相機和日記本。

每次旅行回來,爸爸收穫滿行囊,
是旅遊簡介,和厚厚一本日記,
回來夠他忙上許久:
用簡介配上洗來的照片,還貼上文字說明,
相簿都是一大疊。

自從關節病痛以後,心情驟然低落:
爸爸不再旅遊,甚至不再出門,
從前忙得不可開交的族譜撰寫,也移交給弟弟。
他丟掉許多整理的照片和日記,
妹夫把他用電腦打字保存起來,
我則保存他部分抄寫的經書,當紀念。

最後幾年,我鼓勵爸爸去逛街購物,
因為附近開了家超市,
閒得發慌,接受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催促,他也去溜達。
繞了半天回來,
買回兩包乖乖。
我看了有些心酸:他一生只為家人,努力打拼,
最後,連自己心愛的日記,
和用心血撰造的相片、族譜一樣也帶不走。

其次,讓我震撼的是兒子們,
他們難得回家,
一回去,開口就說:媽,那些東西都丟了吧!
他們手指客廳那些收藏品,
看到我不說話,他們就說:捨不得,就送人嘛!
我畢生只愛收集破爛骨董,總該多把玩幾年呀!
況且平生,不愛吃山珍海味,也沒有穿金戴銀,
就是那麼點小小的嗜好,饒了我吧,我想。

想起爸爸的晚年,想起他的最愛,
就是給孫子買乖乖而已,
親戚說,爸爸好傻,從來沒有為自己想過。
但是,他懂得跟著阿彌陀佛走,
那才算是他的資糧,他的福氣。
其餘,真的是帶不走,所以也別去煩惱。

2012年6月19日 星期二

寂靜的星空

好友:
歐本尼的星空,要在夜晚十點以後,
才能展現它獨特的光輝!
當七、八點,吃過晚飯,散步的當兒,
夕陽還在地平線,艷麗的晚霞,
讓暮色增添的是一些如夢似幻的色彩。

回想在台北時,要看夜晚的星空,
更是難得,
常常心血來潮,吃過晚飯,想邀我家老爺,
上陽明山文化大學的山坡上,
喝咖啡,賞夜景, 但是總是碰到釘子,
只好在馬路的霓虹燈下,自己獨自神遊。

因此歐本尼的夜晚十點以後,讓我非常珍惜,
住宅區就是住宅區,劃分十分清楚,
夜幕低垂時,家家戶戶關起家門,
燈光掩映,各自圍爐、吃飯、話家常、看電視、、、
馬路上、巷道間,靜極了,
如果你愛享受那份寧靜,它,便完全屬於你。

小時候,家中開雜貨店,
爸爸在縣政府當公務員,回家還要幫忙店務,
家中的小孩都有個渴望:吃完晚飯,爸媽能陪我們去散步,
小小一點渴望,也是難得,
只有在中秋節的夜晚,我們一起走到龜山大橋,
在橋下,在裸露的大石上,賞月吃月餅。

爸爸的確是有智慧的人,
民國四、五十年代,經濟正開始成長,
家家戶戶忙著種菜、養雞、飼鳥賺外快,
他卻關上店門,帶我們到橋下賞月。
平日,爸媽好像完全是屬於顧客的,
此刻,爸媽在寂靜的、清涼的月夜,專屬於我們孩子了。

因為難得因此難忘,
那種永恆的畫面,就永遠鐫刻在心版上,
星空、月夜、寧靜、安詳、團聚,也永遠聯想在一起。
直到如今,我一直是這樣做:
有時和自己,
有時與家人或好友一同漫步在月色下,
品啖著難得的一一一心靈相聚時光。

他山之石

好友:
他山之石可以攻錯,
人生有許多得失事,取捨都在方寸間,
就像瑞琴,走了大半輩子光鮮亮麗的路,
墊高的台階,
她踩的竟是他人滲血的胸口,而不自知!

手拿剪刀,捻金針,一生為他人縫製嫁衣,
自己卻無法平順地,走向紅毯那端。
先生早逝,
挽著稚子,心心念念想著不可以輸,
不可以輸給那些,即將走向紅毯的新嫁娘。

靠著娘家的資助,
她拜師學藝,一個門檻再一個門檻,
從鄉間的小裁縫師,
野心加眼光,
搖身一變,成了服裝公司的大設計師,
她成了一家服裝公司老闆身邊的紅人。

老闆有眼光,走國際路線,
她也有眼光,走著老闆走的路線,
從櫥窗展示,走向客廳,又從客廳展示走向老闆臥室。
她主導了櫥窗,然後主導會計,
進而主導公司。

交際富商、名媛、貴婦之流,
數十年的歷練,她已成熟而且風姿綽約,溫婉可人。
加上眼光獨到,展現的不僅櫥窗,是商業手腕。
終究野心也發芽成熟,
為了栽培自己的孩子,最後,將公司取而代之。

她當二奶時,直逼大奶,
越過老闆娘之後,意猶未盡,以當老闆自誓,
他山之石,可以攻錯,
取而代之,則萬萬不能,
尤其,她是領著孩子,踩過他人的胸膛。


2012年6月18日 星期一

睡墓園

好友:
曾經經過幾個好友的生病離去,
眼看他們,與病魔苦鬥,
內心反而增添對"無常"的恐懼。

加上幼年時候,故鄉人家都在意壽終正寢,
殯殮時,鼓吹齊鳴,儀式繁複,驚動街坊;
出殯時,哀戚的隊伍,延長數條街道,
讓我感染的,一直也是:恐懼多於哀傷。

直到最近,和小以樂玩耍,
他常把絨毛娃娃,放進玩具盒,然後蓋起來:
說是睡墓園。
他的媽媽說:因為馬路上,有個猶太人的墓園。
孩子常問,甚麼是墓園?
大人回答:是老老的阿公阿嬤,睡在那裏!

小以樂習慣問的"為什麼",
經過時,常把為甚麼睡在那裏,為什麼?
睡在那裏,會不會說話?為什麼不會說話?
老老的阿公阿嬤,是多少歲?
等等的話題,很正經的提出來,
久而久之,我對"死亡"不再避諱。

有一天,他突然說,我不要睡墓園,
換我問:為什麼?
他竟然哭出來,他說睡在那裏一一一不能走路!
我看他一臉嚴肅,四歲的小孩,一本正經的直擊"死亡",
的確令我震撼。

想起自己,向來不敢討論"死亡",
朋友家的喪禮大事,
捻香、祭拜等等,我都用逃避的態度,
總混雜著,兒時妖魔鬼怪的傳說,和恐怖的經驗,
年事漸長,還是不能超然面對。

感謝小以樂的童言童語,
對"死亡"的解釋:
只是睡墓園,只是不能說話,不能走路,
和人間並沒有隔閡,和大家仍在一起,
不再是妖魔鬼怪,也沒有恐怖與哀戚。

我可以和親朋一起暢談身後事,撰寫遺囑;
並簽署器官捐贈;
我可以預先打點自己的後事;
與家人、朋友更加親密和諧,珍惜每一個相處時光。

如小以樂所說:睡墓園,只是不能說話,不能走路而已,
沒有害怕!
記得看過一本書:兩位忘年之交,參觀教堂,
其中年長的,走入旁邊墓園,讀著墓誌銘,細數年齡,
還想像墓中人的一生,讓年輕的毛骨聳然,
說到興頭,如同看一本傳記小說。
沒有害怕!

2012年6月17日 星期日

暮年之計

 好友:
古人說: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年之計,在於春;
一生之計,在於勤。
都是說:人生每個階段,都須提早安排。
那麼暮年之計在哪兒呢?
想你一定已有腹案!
你會是如何安排往後的歲月?
在醫藥發達的今天;身在異鄉臨老的你倆。

提起這個話題,真有些現實,又有些殘酷。
上回和我話別,說"天堂見"的那位義大利阿嬤,
苦苦哀求一一一她兩個女兒都不答應一一一
她想回來獨居!
現在的她很不快樂,可是跌跤的她,只得住進安養院。
事實如此:提防輪椅上的她,再度跌倒,需要全程的看護。

在世上生活了九十餘年,
阿嬤的生活雖然簡單,但是累積了許多日常用品,
就車庫中的一角:有大耙、大鋸、大剪、、、,
可見她一生是多麼豐富,多采多姿。
那時,這兒都是田地,他們辛勤耕種,他們腳踏實地,
那些物件,都是見證。

可是老先生已經去世多年,而這兒也全變成了住宅。
當阿嬤的兩個女兒,來替她搬家時,
對那些當年使用的農具,就不知如何處理,
更別論那些沉重又堅實的櫥櫃,和雕花精美的古老桌椅了。
他們從波士頓,來來回回好幾趟,
六、七十歲的女兒們,還是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的結論:請貨車來,載去送給救世軍當救濟品。

至於不動產方面的安排,
我們只約略知道,她老早將房子賣掉,
安排好她自己的老年生活。
她是賃屋獨居的:
夏天住在此處,冬天則和女兒避寒住佛羅里達。

而日常所需方面,
也許他們自己早有安排吧!
但是起碼的:她擁有先生的退休金,
因此,她的生活是有尊嚴,而且是有秩序的。
提醒老朋友,身邊有些老本,心裡會踏實些。

九十餘歲的她,繁華看盡,
沒有代步工具,沒有外出購物,她也無礙!
冰箱的補充,有老朋友代勞;去教會,有教友的便車。
多餘的時間,蒔花、種菜、看書、、、
是全副精神,毫不含糊的,所以頗有心得,
也許是因簡單得以專注,神給了她,特別的恩賜吧!

希望她很快適應新環境,
中國人說的:隨緣自在,美國話不知要如何說!
你也是美國人囉!
會忘了老莊嗎?
沒事時,就擁抱他們一下,有益無害耶!

夕陽透過樹叢,鑲嵌得滿天紅艷,
微風吹處,樹影搖晃,又如動畫般迷離,一幕又一幕。
暮年:不待邀約,而自來,
於是,如夕陽下的動畫,自編,自導,自演一番,

也還是要玩得有趣。










2012年6月16日 星期六

口福未必是福

好友:
我確信有些人,真的有口福,
還記得美育嗎?
雖然他們兩夫妻,已經走了好些年,
卻讓我難忘!
她的先生先走,更讓我難過,美育因鬱鬱寡歡,
不久就遺下稚齡兒女,隨夫去了。

美育算是有口福的人,
她先生燒得一手好菜,我也曾是她的桌上客,
那時好生羨慕:紅燒、、、,紅燒、、、,
會燒菜,而且又體貼溫柔,
有一陣子,我自怨自艾:
我們家老爺的紅燒獅子頭,是用鼻子燒的。

中年以後,知道要輕食慢活,
生活要恬淡、放鬆、、、,
才知道有口福,未必是福,
當初美育的先生,老家在湖北,流亡台灣,
忘不了家鄉味,經常燒些好菜,
稍稍慰解同袍們的鄉愁。

記得她家的美食,是用甜酸苦辣各式醬料,
打造出來的膏粱厚味,
賓主盡歡的滿桌菜餚,常常博得喝采聲,
尤其很多流亡在外的單身漢們,
過年過節,她家成了圍爐的好去處。

那些時節,美育是幸福的,
她只遺憾沒生一兒半女,很對不起講究忠孝仁義的先生,
傳宗接代的觀念,促使她領養了一女一兒。
沒想到兩夫妻去得早,
連稚子都尚未成年!

不知是否膏粱厚味,讓他們早早離開人間?
起碼,年輕的美育,
我記得,她最後被診斷是因腸癌走的。
看來這年頭,口福未必是福!

2012年6月12日 星期二

重機車遊行日

好友:
日昨兒子說喬治湖有個摩托車日,
問我想不想去溜達?
我天生愛湊熱鬧,正中我懷,
怎可錯過?
媳婦說每年都有,剛入夏用來招攬遊客,
這個旅遊勝地用摩托車,鄭重向世人宣稱,夏日的到來。

真是可愛的點子。
我們上高速公路前先去加油,
旁邊已排滿許多重型機車,也等待加油,
哇!全是重型機車,
車上多是夫妻檔,而且男女噸位也是相同可觀。
交談之下,才知一部機車,比我們的代步轎車還昂貴。

各自上路,他們可用"飆"字形容,
轟隆幾聲,立刻不見蹤影。
車程大約兩個多小時,可樂壞了小以樂,
因為,一路還有許多奔馳的機車,
真是目不暇給。
目的地越來越近,竟然無法下高速公路,
只好遵照警察指示,到下個交流道,才緩緩出去。

來到這個以湖為名的喬治村,
原來它是大大有名的度假勝地,託警察的福,
沿路過來,看見的都是度假小木屋,汽車旅館。
而旅館前,全都是重型機車。
讓人開眼界的是:馬路邊的旅館,
那些騎士們,乾脆擺起坐椅,喝咖啡,看風景。

坐下來,看甚麼風景?
這些美國人真是可愛,他們自己也是騎士,
那風景,就是一輛輛奔馳而過的機車,
你看我,我看你,相看兩不厭。
坐下來的一派悠閒,
馬路上飛奔的,一輛輛也神氣活現。

讓我和小孫子,看得目瞪口呆。
從來沒有過的景象:無數的重機車,從四面八方集中。
呼嘯而過的不少,但是遇到紅燈,還是得停下來,
這是照相的大好機會,不少人邊過馬路邊照相。
形形色色的重機車,等在十字路口,
一排排像煞遊行隊伍,每次的紅燈,就是一批。
也樂壞了許多美光燈客。

路邊也擺滿了機車,有些掛著骷髏頭,
有些裝扮成海盜船,
五顏六色各搶鋒頭,最醒目是黃顏色。
有兩輪,有三輪,也有載人四輪的,
招搖過市,極盡個人特色。

所謂個人特色:那是一種摩托車騎士風格。
好像西部牛仔,有牛仔裝扮,
西點軍校有西點軍校的裝扮一樣。
這些騎士,不管男女老少,
長長的捲髮,背心上綴著許多徽章,
膀子上有很多刺青,
頭上綁的是飄飄的布巾。

搞怪的帥,
其實不是帥,是講究個人風格的"怪",
套句現成話:就是自由"派"。
許多都是夫妻檔,
那些都規規矩矩穿著輕便衣,帶著騎士帽,
是長期遊山玩水的胖模樣。
還有一些露臀,露胸,車速180的,
是飄飄欲仙的酷黨。

看不到有何比賽活動:
我們沒有深入體會,只是走馬看花而已,
但是到處轟隆轟隆的車聲,奇形怪狀的改裝車,
遊街而過時,
也看出他們自得其樂的生活態度。
回頭看看,今天的喬治湖好像有些寂寞,
但無可否認,
它今天和藍天白雲,的確共度了最清靜的一天。




2012年6月10日 星期日

分享

好友:
和人分享,是一件幸福的事,
下雨天,同學淋雨了,我有雨傘,一起同撐,
那一整天,都覺得精神飽滿:助人為快樂之本嘛!
自己有日行一善的童軍精神,
還十分得意!

美國人路上相遇,不管相識不相識,都寒暄問好,
並送出一個"微笑"。
我們也回他一個"微笑",
一天之計,在於晨,
有一種被人關愛的暖意,充滿心頭。

人與人之間,如果錙銖必較,
縱使賺得了天下,也未免計較得太辛苦。
得失之心,常為賺得蠅頭小利,
和人產生了摩擦,
他日相見,不是冤家,也成陌路,
處處樹敵,可惱也一一一何苦來哉!

記得,去年兒媳種了幾株番茄,結實累累,
有大的、小的、紅的、黑的、圓的、扁的,煞是好看,
隔壁搬來一戶黑人家庭,
喜歡敦親睦鄰的兒媳,就著著實實的擺了一盤美麗的番茄,
送去隔鄰,表示歡迎。

不幾天,那位敦厚的黑人爸爸,來敲門,
手上提著一隻殺好的雞,
說是朋友家的農場,買起來很方便。
也是一隻結結實實的土雞,
送來給我們,並表達他們初來乍到的心意。

從此,鄰居們除了寒喧之外,
還多了問候、交談,和關懷。
今年,我們又嚐到他們新鮮甜美的土雞。
媳婦正好灌台灣香腸,
趕緊拿出來結緣,並告訴他們如何吃法。
難怪歌星伍思凱唱出心聲:
分享的快樂,真的勝過獨自擁有。

這兒的植物,生長季節太短,
此刻,媳婦正忙著種些蔬菜。
早上鬆鬆土,傍晚澆澆水,回頭又來拔拔草,
真是一日看三回,也不厭倦。
玩得一一一不亦樂乎!
就在黑人家庭的窗外。

有一天,
那位鄰居黑人太太突然來電,
她說逛農夫市集,
心血來潮,買了六株番茄苗,
要送給兒媳栽種。
或許,因為她要上班,不能玩玩農夫種菜,有些遺憾吧!

看來,今年的番茄,也是大豐收,
又可以放在樓梯口,樓上樓下房客一一一任君取用了,
別客氣喲,
分享的快樂,甜蜜蜜,勝過獨自擁有!







2012年6月9日 星期六

只可自愉悅

好友:
年輕的時候,喜歡音樂,又愛唱歌,
有一陣子,迷上古箏,
學藝不精,只找些學過的詩歌,簡單伴奏,
如同喜愛吉他的人,叮咚幾下,
也能自得其樂!

其中,最愛的一首歌,叫甚麼名字,早已忘記。
它是古詩新唱,
也是個喜愛古詩詞的人,譜了許多好聽的曲子。
詩歌用簡譜寫出,讓我能自彈自唱,常自我陶醉。
後來雜事纏身,也就荒廢了!

今天,走在路上,突然反覆唱起其中兩句:
只可自愉悅,
不堪持贈君。
原來這首詩,詞意悠遠,所謂情境相融,已合而為一。
況且新譜的曲子,也能捕捉詞中的涵意,
它曾經讓我愛不釋手。

原來這首詩的作者:陶弘景,是南北朝時代的南朝人,
他三十餘歲就從朝廷退隱,
開始琴棋書畫,煉丹煮藥,舉凡天文地理,深以不通為咎,
常以"窮究深研"自許。
是個道、儒、釋兼修的實踐家。
在中國草本藥學上,更有很高的成就,;還開起中國生化的大門。
是個特殊的哲學家、科學家兼道士。

這首"山中吟",正可表現他的心志,試看:
山中何所有,
嶺上多白雲,
只可自愉悅,
不堪持贈君。

多麼優游自得的人,他隨意而不隨便,
連朝廷的邀請,也不以為意。
暗中還以白雲自喻,
不想做牛馬,被拴牢在宮中,
自謙不能和君王相比,只適合山中遊戲玩耍!

給現代喜歡高官厚祿,寧願屈膝逢迎的人,
做個借鏡也好!
但是我想,只能說鐘鼎山林各有天性,
咱們也不能懶散喲!
大家互勉吧!

2012年6月6日 星期三

老嫗與老狗

好友:
遠遠有個老嫗,蹣跚的走著,
在美國這景象是很普遍的;我注意到的是,旁邊那條狗。
我說:這條狗很老了!
小以樂每事必問:為什麼?
我說狗狗的肚皮,快要垂到地上了。

當小以樂再問為甚麼的時候,
為了找答案,我也被那老嫗的裝扮給吸引了,
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對這迎面過來,踽踽而行的長者,
仔細端詳:
肩上掛著一個褪色布包,布包上掛著鋁製的平口碗,
再看另一側斜揹的是行軍用水壺,
分明是給老狗喝水用的。

回頭再看那老狗,忠心耿耿的跟在老嫗旁邊,
從身旁走過的時候,二個腳步是一致的一一一慢!
哦!他們一定都走過風霜歲月,
相依為命的呀!
看那老狗,全身的肌肉都沒了,
一團鬆垮垮的皮,從頭到腳,差不多快分不清了。

但是老狗和老嫗走在一起,卻多麼的搭配。
像王哥柳哥一樣。
若論那行軍用水壺,和平口鋁碗,它們的歷史,
已經是上個世紀的吧!
脫離時代囉!

但是,此刻我的感覺:
生命是互相奉獻,互相效益的。
只要揹著的是顆溫暖的心,一定有伴,不會孤單;
腳步是可以慢慢走下去的,
像夕陽下拖長的影子一樣,
一直伴隨著,走到日暮。


2012年6月5日 星期二

出缺無法補

好友:別哭。
打開你的心情部落格,看見你為時而懵懂的媽媽傷心。
真是難為你了!
趕回紐約,是應女兒的要求,不得不離開台灣的呀!
她正在蓋房子,baby需要更多的照顧。
可是自從你回去,你知道故鄉的媽媽,一天比一天衰老,
尤其,年前令尊過世,老人家內心開始起伏不定。
你的牽掛更多!

你離開台灣,我們在電話中,聊起那天的盛況,
在圓山飯店的大廳,過九十大壽的令堂,興來,還唱起山歌。
但是已聽出,你為媽媽擔心。
不得不的離開,話語間有些不安,有些抱歉,還有更多的不捨!
記得當時,你說:偶而會認不得,誰是誰來!

想起我的另一個朋友,他要和先生去沙烏地阿拉伯赴任,
那一陣子,她慌亂得很,
因為她的母親已經失智。
首先,她將媽媽安排在板橋一家基督教安養中心,
每天和姐姐輪流去看望。

她知道媽媽愛唱歌,於是網羅所有故鄉歌謠,
包括兒時母親教唱的日本童謠,
媽媽似乎還有印象,竟然會跟著哼唱,有時甚至落入沉思。
令人感動的是:住在裡面的一群阿公、阿嬤,都跟著唱了起來。
他們還天天期待,我朋友的到來。
但是,離別總還是到來了,
那種無奈,就是此刻你的心情吧!
天一定也知道,因此它也時常下雨。

人生的無奈,如老天會下雨,無可避免,令人感傷。
父母親是出缺是不補的;
老友出缺,也是不容易遞補。
與其期待:有一天,我要如何如何、、、
不如珍惜當下,把握住每一個因緣吧!
聰明如你,一定知道如何面對因應的。


2012年6月3日 星期日

贈花

好友:
每天早晨或黃昏,都會和小孫以樂散步。
有時則連妹妹心聆,也被我用手推車推了出去。
因為隔壁一條巷子,有一戶人家,
她的花園,整理得如同童話世界,
我是藉機去逛花園的。

那是我喜歡的花園樣式,其實是很鄉村的,
有個小木屋,彎彎的小徑,直達巷子的馬路邊。
然後用個質樸的低矮木欄杆圍著。
我來歐本尼時,冬天才走,
有時天氣只有攝氏五、六度。
家家戶戶的花園,還在冬眠的時候,
這戶人家,已經把花園一畦一畦的整理好。

我想起前兩年,來的時候已經九月,
每次和媳婦散步,常被媳婦竊笑,
她說我真好笑:走過來,走過去都要去摸一把。
我自己也覺得像個小偷:
因為這個花園,他們家的薰衣草,跨過低矮的木頭欄杆,
生機盎然準備挺進馬路啦!
我當然可以趁機,走過來時摸一把,回程又順手摸一把,
於是,清香滿衣袖。

逛她家的花園,成了我的日課,
又因為花園就在轉角,得地利之便,日照充足,
花美,我的視線更棒,有時看不夠,還用相機存取。
今年來時,正好遇到春天第一聲鳥鳴。
多年生花草已蹦出頭,掙脫堅硬的土地,十分堅強耐看。
這家女主人,老早鬆好土,把一年生植物,也種進去。
我盯著五顏六色的花;媳婦內心和她比種菜;
孫子則探頭看草莓長大了沒?

回家後,花園的動靜,也成了我們的話題。
就如此,每天將喜悅滿載而歸。
兒散步時,一家人的談話、童稚的嬉笑,
不久,引起了女主人的注意。
有時她會和孫子打招呼,我也跟著比手畫腳。
有一天,她等在那兒,手握幾枝鮮豔的牡丹,送給孫子。
那一天,我們開心的唱著歌回家。
還沒進家門,小以樂遠遠就叫著"媽媽,看!花!"


2012年6月2日 星期六

白色腳踏車的故事

好友:
加油站旁邊的那部白色腳踏車,已經不知風吹雨打了多少年,
就停放在電線杆邊,
那是十字路口的紅綠燈下。
今年我來歐本尼,腳踏車後輪又多了一束新的塑膠花。
兒子說那是個事故的故事。

他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相傳有個少年,騎著這部腳踏車,過十字路口時,
發生車禍,和一部來加油的汽車相撞。
腳踏車無恙,而那個少年卻不幸去世,
來不及和花花世界道別,青澀的生命就嘎然而止。

如此一首:短短的生之歌。
卻不知是哪位有心人,
為他編出另一個很有意義的,警示人生的動人劇本:
那位有心人,把腳踏車擺放在電線杆邊,紅綠燈下,
每一年,都漆上明亮的白色油漆,並換上兩束鮮豔的花束,
似乎鄭重告訴路過的人車:
生命十分可貴;
車輛行駛必須小心;行人通過要注意安全。

生命十分短暫,可貴在及時行善。
行善又何須留名?
白色的腳踏車,
也不知提醒了多少人,挽救多少家庭?
信否?口耳之間,流傳得更為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