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之行來到三叉路

好友：
說起了九九，真是很久沒有聯絡了，
也許顧著和你絮絮叨叨，
也許為親情東奔西走，
也許酷愛獨自流浪，
這樣才久久沒和九九聯絡。

九九聯誼會，是我們同事的退休會，
當年我退休得早，
還沒有九九，
等到九九成立以後，我已懶散慣了。

通常會和幾個死黨通通消息，
第一次讓我震驚，
那是一位學校數學名師，已經走了很久，
很久之後我才知道。

其實終於我接受了，雖然他那時真的很年輕，
但是他是個老菸槍，
每次在辦公室想要吞雲吐霧，
就被女老師趕到陽台，
走了，在這世界消失了。

其後有個辦公室隔壁桌的老同事，
她退休後，讓我欣羨，
因為她勤於耕耘國畫那一塊，
很快有了成績，還開了畫展，
怎麼就無緣無故得了憂鬱症也告別九九。

當然讓我最覺意外的是，
一個健康的體育老師會掰掰。
一個有醫生女兒的老師，
也敵不過命運安排。

去年夏天回台，有人說我家對面的同事，
她的先生往生了，
我想，要去慰問慰問，
她每次去爬山，我們都會不期而遇，
匆匆離台，把這事竟然耽擱了。

四個月過去，我回來，
朋友說出那位朋友的事，我說：我知道。
她搖搖頭說：妳不知道！
先生剛走，某天，這位同事肚子痛，
恰遇假日，送醫急診無效也走了。

九九相約，退休後要長長久久，
十來年過去，
久久之行來到三叉路口，
低迴之時，慶幸有新血加入，
更盼望，我熟悉的人別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