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夫妻老來伴

好友
感謝你的鼓勵，我當再接再厲，
常言道"女為悅己者容"
日記越寫越順手，我會全力以赴。
起碼，為知音努力，
是很幸福的事。

此次，我的親家夫妻和我同來，
他們年輕時我不認識，
最近日夜相處，
看著他倆的相處，讓我羨慕萬分，
尤其是，那水乳交融的合作態度。

不用言語，忙時互相提頭提尾，
總不失誤。
靜下來相約泡茶，
親家不厭其煩，帶來茶具，
忙裡偷閒，老人茶犒賞忙碌的親家母。

此次媳婦坐月子，
多虧親家母，打點營養補品，
燉煮燴炒，費時費工，
親家事前的準備，則全遵醫囑，
一點也不含糊！

想起我的父母，當年養育六個子女。
孩子多，在當年一點都不稀奇，
但是，媽媽還經營萊爾富之類的商店。
接生婆等時間到，電話一催即來。
媽媽前一刻還在店中賣兩瓶酒；下一刻就在樓上生孩子。

臨時商請爺爺顧店，爺爺不知價錢，
所以，媽媽三天即下樓，操持雞蛋、麵線、三毛、五毛之類的事。
爸爸當然幫忙，可是他要下班，才幫忙煮雞酒，
偶爾也請個親戚的小女孩來幫忙。
印象裡，爸爸總是背著弟妹，
在深夜時分，媽媽做帳，替母親分憂。
清早則先打開店門，並替我們準備早餐。

後來，當出國旅行剛時興的時候，
爸爸犒賞媽媽，
兩人即作35天的歐遊，
一輩子，爸爸都是體諒媽媽生產沒有休息，
甚至，為媽媽提早辦理退休，
學英語，練外丹功，畫畫寫字，陪伴到老。

有人以為，爸爸不吭不哈，如何做生意？
但是，那不擅長的部分，媽媽替他補足了。
而我們的中秋節；我們的讀書學寫字，
是爸爸給我們留下記憶的。
從父母那兒學來的點膽滴滴，一生受用不盡。

想起中國的易經講"太極生兩儀"，
兩儀可以生出萬千，
但要還原成一個"圓滿"的初始時，
不也是需要兩儀相生相成的嗎？

縱然是動物們，恩恩愛愛相待以老的，
也屢見不鮮，
同舞的天鵝伴侶，交互孵蛋的企鵝爸媽。
有時更令人類汗顏不已。

人生如夢

好友
和你閒聊一個故事，
昨夜，不，其實是清晨時分，
我做了個夢，
從來沒有如此理直氣壯，
我像擴大器，高分貝的吼著，
被兒子搖了許久才醒過來。

夢中情境，依然存在，
心中還陶醉剛剛的理直氣壯，
凱旋的感覺，留在嘴角。
笑意讓兒子莫名其妙，
明明吼叫，為何此刻笑盈盈的，還在品味。

我如何說出許多過往情事？
雖然常和你分享，
人生如夢，何必當真？
可是往往就卡在當下，無法跳脫，
雙方宣戰的事，
竟然只有在夢中實現。
只有在夢中實現

香風處處送

好友
在故鄉，我最愛聞茶香，
不是茉莉或玫瑰花，是那炒茶葉最原始的香味。
滿屋子烘焙或者揉碾茶菁時的味道。
我不清楚甚麼是比賽茶，
我只知道祖父春天用布袋扛來的叫春茶，
秋天又辛苦背來秋茶，
最原始、沒有加工，頂多和些汗水和期待的滋味。

你說，你的親戚也有留戀。
他留戀蔗糖最原始的香味，
因為他的青春，是送給了滿是甘蔗田的糖廠。
我稍稍可以體會，是不是紅糖的香蜜味道？
我想我的意會，還是差一段距離，
誰又能想像，別人心頭那段記憶。

不過，你說記憶中的香風，
是割稻時的成熟的稻草香，
別說東家、西家換工，大大小小加入的忙勁。
其實，整個村莊都瀰漫著，陽光和新鮮稻草交織的乾爽氣味。
我也明白，
哦不！說真格的，我只明白點心米苔目的味道。

這幾天，在歐本尼，我也有新的愛戀，
告訴你，
松柏的香氣也非常特殊，
尤其是此地人士，勤於修剪花草，
剛修剪過的松枝、柏杈，清香絕倫。

難怪古人以之燃燒，燻煙作墨，
或清談時，取松枝、清泉烹茶宴客，
名士風流，莫甚於此。
我算哪門子，附庸風雅？
不敢，不敢，它的確獨特！

前幾天，媳婦也提起我"去年的癡情"，
我真的忘了：
因為有一戶人家，庭院裡種了許多薰衣草，
我推著愛孫的娃娃車，
藉故走過，每過ㄧ次，便輕拂一下。
回國之後，媳婦遇到庭院主人，
和她聊起此事，許久，還成笑談資料。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找些樂事，消遣消遣，
拂心事很快也煙消雲散，
香風處處送走一一一大事小事，
日日是好日，全都無事。

生命的實現

好友
從你那兒，我學得一件很寶貴的事。
很慚愧自己白活若干年，今天才醒悟。
我每每做一件事都是虎頭蛇尾，
我的好奇心很重，但每事嘗試幾次就做罷。
常常是雷聲大，雨點小。
不了了之。

這次跟隨你去游泳，
和你同時下水，我卻提早上岸，
一直有個念頭：不錯，我做到了！
我真做到了玩水，玩了二十幾年才會換氣！
不錯了，有些自豪。

看到你的猛勁，才知自己是深山的虎，
不是比姿勢，因為我的狗爬式是遜咖，
我說的是，來回游不到四、五次，自以為：我做到了。
我做到了！
回頭看你，和老彭窮追猛趕。
兩夫妻，誰也不服誰！

我在池邊，等了許久，
才知你為何交代我，叫我要進蒸氣室或烤箱。
原來你不拚一個鐘頭的來回，不罷休。
你說每下水，一定如此。
我看老外們都陸續上來，你倆還在追逐。

記得嗎?你在國內時，
一口氣同時當了三班的導師，
每個學生都喜歡和你親近，直到現在。
當每個老師，被提拔當導師時，都苦笑不已。
你卻能甘之如飴。

再說，剛過著清貧留學生夫人，
一大票人就來皈依，
地下室擠了數家人，
你待他們，和自己子女無異，
這種種，不是任何人可以做到的。
能不讓人信服？

多少人都去加州，
去到那華人聚集的地方，你卻選擇紐約長島，
是在和不可能挑戰嗎？
連教師的身份，也捨棄了，
接觸從未想到的工作一一一經商。

我問過你，有沒有害怕過？
你說：遇到了，又能怎麼辦！
就面對吧！
直截了當一句話。

哈利路亞

好友
兒媳兩人都是虔誠的基督徒，
聚會禮拜，慕道殷勤。
持戒守分，影響他們的孩子，
天性能自得其樂，
真誠友善。

看著才只有兩歲半的孩子，獨自玩耍，
有時我常會不由自主，細心專注地端詳，
會心微笑，忘我的欣賞起來。
因為，他邊玩邊唱，
從早到晚重複著:哈利路亞、哈利路亞、哈利路亞、、、

那也許是教會中，聖詩的調子；
也許是兒媳兩人，睡覺時共同的禱詞；
或者是：圖書館中，老師講故事的帶動唱、、、
對我這門外漢來說，一句話：
羨慕極了。

是赤子之心，一幅無憂無慮的圖畫。
還伴有天籟般的美聲，
銀鈴般，整天哩哩囉囉個不停，
無視他人的在不在，
也和手中的玩具無關。

如今妹妹誕生，取名心聆，
哥哥以樂，將來應該會帶領著妹妹，
如客家人唱山歌，
此山唱到彼山，
一種滿足於自給自足，自耕自種的生活。

哈利路亞：一定還有更深意涵；
那該是正視人生，對生命一種很虔誠的祈禱吧！

美國樂齡一族

好友
美國樂齡一族，活得多采多姿，
此次來美，更有領悟。

來到大賣場，當然男女老少都有，
如果平日，大部分都是家庭婦女或是退休族。
尤其是樂齡一族。
如果用雞皮鶴髮，象徵龜鶴遐齡，
那真的是一種敬語。

在大賣場有許多雞皮鶴髮的阿祖級人物。
他們手推賣場的購物車，
精心挑選，自己的日用品，
有些購物車有電動車可以代步。
認真的在賣場游移走動，結算金額。

記得，我問過你，美國的駕車有沒有年齡限制？
你說，五年重新考照一次而已。
所以那些樂齡一族，結完帳，
自在地將物品推向停車場，
然後慢條斯理地，開車離去。

不止購物，
游泳池邊，每個清晨傍晚，就有這些樂齡一族，
在水中游泳或漫步。
成群結隊，一起前進後退，
快樂的優游，水中彷彿是他們另一個交誼廳，
來時，還不忘把行動不便的另一半，帶到池邊一起同樂。

兒媳住所，毗鄰一個九十好幾的阿婆，
是個義大利裔的美國人，
兒孫都各住鄰郡，
獨居許多年，因為他的空軍先生早逝。
賃屋而住，靠著先生遺留的退俸過日子。

平日生活簡單樸實，
喜歡在花園種花時草，一蹲下來，兩個小時不停。
我佩服她的體力，
媳婦說她做事更是令人敬佩：一絲不苟，絕不含糊，
不滿意之處，一定重來。
看看她頭上的銀髮，和井然有序的花園，就不言而喻。

花朵兒被她照顧得，如同太陽般活力充沛，
甚至，還有生菜、番茄給愛孫加菜。
天性裡似乎訴說著：只要活著一天，都要過得精彩。
阿婆偶而生病，女兒會來探視。
平日則鮮少串門溜達，
每個星期，遠親會特地來，替她的冰箱添購食物。

這兒的樂齡一族，
活得生氣蓬勃，穿得新鮮可愛。
他們就是如此看待人生。
年輕人結婚後，大都搬離父母住處，
互相都給對方，一個自在空間，
個把星期來往一次，平時則電話密切問訊。
長者們都是樂活一族，有體力時兼還差或擔任義工，
總不讓自己像個蛀米蟲似的存在。

他們的家，有多種選擇，
或自住或賃屋，或住進長者公寓，
到了生活無法自理時，除了家人安排，
也有社會福利機構適時介入，讓長者尊嚴地，安享餘年。
粗淺的呈現觀察，是如此。還等著你，給我指正或補充。

至於如何保重身體，愉快地走向夕陽黃昏，
夫妻倆人，互相支持，踩著曼華爾茲的舞步，
腳踏實地，過著每一天，
這是我一向的期待，
我們相互勉勵吧！

採果樂

好友
每次看到阿孫到果園吃草莓的照片，
真是羨慕極了。
兩歲的娃娃，戴頂小帽，滿臉滿嘴的草莓果湯汁，
雙手還拿著，大顆大顆的往嘴裡塞，
衣服一會兒被染成艷紅。

第一次體會採果樂，是去年秋天，
那時，蘋果正熟，
雖然有一批一批的遊客已經離開，
但是幅員廣大的蘋果園，
分區採摘，仍是讓後到的遊客樂翻天。

那是去年，眼看掉了滿地，熟透的蘋果，
那是樹頭鮮，剛落下來的，香氣更是甜膩，
真不知要撿地上的，還是要摘樹上的，
又恨不得能有大海般的胃口，飽餐所有。
儘量吃不要錢，拎回家的秤重，
帶回去的做派，小孩最高興，卻忙壞了媽媽們。

今年，媳婦帶我們來另一個果園，
那是草莓盛產季節，它的季節也長，
愛孫很熟門熟路地，就衝往草莓園，
不分青紅皂白，抓了就吃，
這真是孩子的天堂，
頭上是藍藍的天，綠色葉子底下，躲著纍纍的大小草莓，
貼地的植株，一畦一畦放眼望去，彷彿沒有盡頭。

大人也眼睛一亮，
像撿地上的黃金，瞄著最大一顆，
先往嘴裡送，紅寶石般的美，是多少克拉？吃進肚裡。
然後，迫不及待的手，又左右開弓，匍匐前進，
繼續尋寶。

寶，真的多得不得了，
一些田裡，種的是藍莓，
第一次看到藍莓，是一叢叢低矮的灌木叢，
真是大開眼界，而且是一望無際的生長過去，
採摘它，容易多了，只要輕手輕腳。
可惜現在季節已過。

車子繼續往前開過去，右邊是蘋果園，
蘋果已經像一個個小不點似的綠，要等秋天：
才是它的舞台，
如今點點腥紅，那是滿樹結實纍纍的櫻桃，
媳婦說：
那是做果醬用的，酸呀溜溜地，說得我流口水的酸。

那兒菜園子的菜，也是可以親手採摘的，
我們沒有時間，走入菜園，
秤了草莓，
另外買了些現成的蘆筍。
很新鮮的沐浴了一個上午的陽光，
大大小小快樂的回家去了。

回到家裡，心頭還回味著剛剛的草莓香，
小孩子們則比手畫腳談論著，
剛剛羔羊跪乳的一幕，
映像十分深刻。
我立刻記錄下來，那是一區荷蘭移民的農莊。

知心話

好友
不管和誰，如果信念相同，
有時是促膝長談，可以通宵達旦，
有時更能不言而喻，
靈犀一點通，然後相視而笑。
因而也不必，長相聚會，日夜廝守。

先說你吧！
回台和母親撒嬌，數個月我們沒碰過ㄧ次面。
然後你又掛念兒孫，飛回紐約。
接著我來美國，真的想和你照個面，
到書畫社選些宣紙、字帖、、、等等，
讓你的退休生活，有些調劑。

很高興，見到面，
你開心的說：退休兩年，已經休息夠了，正起心動念，要練習書法，
念頭才動，字帖就來了！
也許我們是所謂的，是我說的，
心有靈犀一點通吧！

前一天夜晚，我散步時候，看到螢火蟲，
在長滿長春藤的牆壁上，忽明忽滅，
內心十分興奮，內心七上八下，
跟牠一起飛翔，
還和你提起，台灣的螢火蟲快滅跡了。

隔天早晨在臥室的地上，
看到有蟲蠕動，以為蠹蟲從書房爬來，
用衛生紙包起，
老花眼惺忪，直覺蟲蟲尾端不同，
啊！那是螢火蟲，
遺憾，牠已被我屠殺，內心真是懺悔不已。

遺憾的事兒還有一樁，
我只生男，你只生女，
我羨慕他人，母女可以貼心一輩子。
幸而我的媳婦賢慧，宛如女兒，又更勝一籌。

轉念一想，
貼心，何必強求非要母女不可，
相知亦是：何必天天聚首，
所謂幸福，知足常樂者也！
尋常事中，就有勝事。

新鮮事兒

好友
新鮮事兒總是讓人好奇。
初來乍到，
"歐本尼"就像看故事書那樣引人入勝。
它是紐約州的州政府所在地。

來到市區，很多高聳的建築物，都是政府主要機構。
造型實用，兼具藝術美感，
讓寬闊的天空，接納這些昂然的巨人，
和諧有味，
一點也不覺得迫促突兀。

今晨一行人，同遊歐本尼的博物館。
雖是歷史活生生的呈現，
但是，那麼的人性化、生活化。
你看看，每一個區塊都有學習角，
給未來的主人翁，有更多的認識和自由學習。

也許文字和語言，對我而言有隔閡，但也無礙，
因為呈現的方式多是實物或圖畫。
淺顯易懂，
簡明而扼要。

就譬如上次911雙子星大樓爆炸案，
有來龍去脈，
甚至展示著厚重碎裂的磚石、鐵塊、玻璃、鋼板、、、
顯示傷亡多麼嚴重。
大幅照片，是自由女神像，則是不厭其詳，介紹最初的移民。

出了博物館，
廣場另一邊，是個音樂廳，
飛碟造型，有大噴水池點綴在藍天白雲之下，
想像夜晚，星光之下，仕紳美女魚貫進入音樂廳，
那是多麼優游浪漫的事兒。

轉個身，那一頭是一群人聚會，
打聽之下，是反同志集團在集會遊行，
聲勢浩大，敲鑼打鼓，他們是為了最近的法律。
因為美國政府，最近有個法案即將通過。
那就是：同志們可以合法結婚，這檔事。

而反對的理由也是很堂皇：怎麼可以呢？怎麼？
一個家裡怎麼可以，都是爸爸，或者都是媽媽呢？
兩邊都有理：在這麼可愛的國家，
大家一起來辯論辯論吧！
不管能不能分個是非曲直：我一定要說。

我一定要說：
也許對你來說已經不新鮮，
但是，我每天每天都很快樂，
因為新鮮事兒，每天都有，
一切對我來說，都是第一遭。

紐約初夏光影

好友
其實紐約之春，已經接近尾聲，接近初夏，
來到紐約，是截然不同的場景，
但是最最不同的還是，這兒的空氣。
我說的是長島。
長島依偎著海灣，有海洋調節著氣候。
空氣清新，帶著花香、鳥語，處處生意盎然。

經過長長的冬眠，
萬物都蓄勢待發，
因為是過客，每一個發現，更覺得新鮮。
譬如幾片橡樹的落葉，和飛翔的楓樹果實，
連綠油油的青草地，都是清香誘人，
忍不住要打幾個滾的。

這兒還有讓我心儀之處。
那是因為住宅和商圈區隔，
寧靜的住宅區，安靜得讓你不由得，屏住呼吸。
走在人行道上，兩旁的參天大樹，
你，只是其中的一小點，
幾乎沒入整個綠意中，消失無蹤。

人變得渺小。
是在大自然之前，變得謙卑，
在你熟悉的生長地方之外，還有不同的時空環境。
清晨的鳥叫，就是陌生又有趣，
一連串的銀鈴，感覺就是呼喚，
呼喚巢中的幼兒，出來學飛，聲聲充滿"試一試"
"試一試"，
那種溫柔的鼓勵，而你說，是知更鳥婉轉的歌聲。

每一戶人家，大概迫不及待，
在雪融之後，早把矮牽牛或鳳仙種下，
垃圾車送來肥沃的泥土，
堆進去年生長的地方，一些玫瑰、薔薇、杜鵑，
以及太多不知名的花，
一夜之間，發芽、抽絮、開花。
記得你前些時，寄來融雪之後的第一枝芽兒，照片中還披著雪衫，
如今已萬紫千紅。

許多人家，都種植著薔薇，
就像今年台灣的九重葛一樣，
開得花團錦簇，爛漫似錦，
把屋舍裝點的像童話中的世界，
想像著屋子裡，有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
在窗戶上，還掛著殘雪。

大家都互相尊重，各自的隱私權。
除了進出車庫，或者整理花園，鮮少聽到喧嘩。
也不會因為捕捉陽光，而在門口晾曬衣物。
甚至，剪修草皮，也像修裡男主人的鬍子那樣勤快，
為了不致影響社區觀瞻。
車子就停在家門口，下班下課的時光，
顯然是一家人，充分享受天倫之樂。
因為居家生活，就像上班一樣被重視，而清楚劃分的。

這是我的初體驗，
你一定以為理所當然，
就好像今晚，我看到的螢火蟲，在夜空閃爍，
多麼令人興奮。
因為家鄉的田野，
螢火蟲和星光縱然閃爍，也是光影稀微。

做到位

好友
聽歌唱比賽，
除了歌聲悅耳，我還愛聽老師的講評。
其中我對一句講評，最受用。
評審老師說：整體來說，情感的表達，令我感動，
只是有幾個音，還沒"到位"。

經過示範，我終於明白，
何為"到位"？老師說：
每一個字的韻母，有的ㄢㄣㄤㄥ，也有ㄞㄟㄠㄡ，或是一ㄨㄩ。
好歌就在韻味十足，餘音繞樑到底，
字字沒有混淆，句句順口入微 。
該切音的，該娓娓道來的，都和其中的情感深深牽連。

歌者能體會曲子奧義，而把它的情感詮釋出來，
聽者藉由聲音，
感受曲子傳達出來的情意，並深受感動，
那就是唱到位了。
所謂：增一分太長；減一分太短，
那樣的恰到好處。

鄧麗君的歌，和我們導引老師的功夫是一樣的。
當我聽"甜蜜蜜"的時候，
眼睛閉起來，幸福無比，感覺小鄧甜甜的微笑。
盪漾出來！

同樣的，太極導引老師教我們，
功夫要做"到位"。
全身筋骨，意到氣到，也是流暢無比的。
導引老師常說，每個細節都要做切實。
譬如：氣行到腳，還要繼續鑽到地底，紮根深固。

旋轉是圓的功夫， 最沒有阻滯，還可以延長。
不管氣行上下、左右、內外甚至斜方，
和大自然的氣場，都能互相自然地，出入流動。
越小、越順、 越鬆、越慢的旋轉，越能使呼吸更長、更綿密，
深長的呼吸"到位"了，緩緩運動到四梢，氣血就更暢通；
進一步，便能使身心安泰，疾病遠離。

提起"到位"，
你不覺得做人，也需要做"到位"嗎？
像三隻手，去偷雞摸狗，
甚至殺盜擄掠，無惡不作，那簡直不是"人"啦！
其它，如伸出鹹豬手，和"動物"又有何不同？
他忘了自己家裡，也有父母姊妹、妻兒子女。

再說，生命的意義只在賺白花花的銀子嗎？
十元的化學香料，可以調出千百元的肉湯，
數噸數噸地販賣著。
遺毒他人身體，甚至受害一生，並禍及子孫。
毒、毒、毒，不一而足，
其它還有調味添加物、塑型物、人工色素、、、，
屈指算來，越算越多，不斷迸出，令人瞠目咋舌。

不肖商人，昧著良心，以假亂真來賺黑心錢，
害了他人性命，丟了國家面子；
而民以食為天：職司的官員，
害了國人性命，又折損國家信用，
如滾雪球般的退貨消息，讓外匯損失不斷擴大，
官員，難道您不必負失察之罪？

忘了"因地"的做為，
是千百世也逃不掉，"果地"還要自受的。
地獄之說，豈是玄虛？只是不在當下罷了！
千萬牢記！千萬牢記！
做人也要做"到位"。

請妳嫁給我吧

好友
聽過這句話了嗎？
"請你嫁給我吧！"
就好像老爺說的：我好久沒有結婚了！那樣。
如今時興自由戀愛，誰比較想結婚？
想結婚的，就自己說去吧！

我的大姑姑，十五歲的時候，就結婚了。
那個年代，家家都希望增加人手，可以幫做農事。
所以大姑姑是從這家，轉移陣地，忙到那家。
媒妁之言，又是小小年紀，互相都不知底細。
可憐，姑姑還是個缺乏母愛的傻丫頭，
就做了大家庭裡明爭暗鬥的小媳婦。

大姑姑沒有聽過浪漫的：請你嫁給我吧！這類的話吧！
總之，她的一生就被決定了。
從出生開始，墊張矮凳板，就和大灶搏鬥。
結婚，並沒有轉運！
反而被迫長大，多了個枷。

姑丈是個大戶人家的油滑子弟。
沒幾年，小兩口就被逐出家門。
在農業社會又是個大家庭，好吃懶做總是大惡不赦。
姑丈一生和酒與賭，結不解之緣。
使大姑姑帶著孩子，過著遷徙流離的生活。

大姑姑到底有多少孩子，我們也不知道。
不斷的生，沒錢時候，就去賣孩子。
一家人東遷西徙，最後，輾轉流浪到東部花蓮，
更和娘家失去了聯絡。
記憶裡留住一個男孩一一一我的表哥，
他在家裡也待不住，因為經常進出監牢。

大姑姑是長輩，又長年漂泊，
我無法了解她的心事。
她有時間想心事嗎？
她當然有過二八年華，但是，可曾築夢？

她的夢又是甚麼？
是"請妳嫁給我吧？"
她活到八十八，臉上總是掛著靦腆的微笑。
她是我的大姑姑，
一個我無法忘懷的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