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畔的兒語

好友：
從妳那兒回來以後，我也堅持游泳，
因為妳在泳池，咬緊老彭，尾隨在後，
來回非二十趟不可，
讓我好生羨慕。
至今我才四、五趟，就氣喘吁吁，
剩下的時間，就在小泳池邊看小朋友玩水。

看小朋友玩水也其樂無窮，
尤其暑期天熱，小朋友都擠進泳池，
簡直像下水餃，
幸而有游泳訓練班，疏散一些人群，
老師像母鴨帶小鴨，一個個學水中走路，
小娃的泳衣、泳帽，整齊劃一，
但是膽子，可各不同。

那邊老師教跳水，
老師坐在水池邊，孩子一個個排隊等候，
小朋友站在池邊，雙手夾在耳邊，彎腰，
老師叫：跳，
膽子小的，已經蹲下去了，還是說：我不敢！
磨蹭許久，老師最後用手一拍屁股，
最後總算是落水了。
然後，第一個已經上來準備、、、

也有阿公教的，那可沒那麼容易，
"阿公，我怕"，
"不怕，你看那個阿嬤，也在水裡"。
游一、兩下，還不會換氣，又站起來，
阿公說：划三下。
哦！對了。
就是這樣，再划三下！
阿孫說：我不要，我要四下！
好！好！四下、四下！
不！我要五下！
人說成就，是激勵中養成的。的確。

下完課，
有小朋友和池邊的媽媽說：我再玩一下。
等會，媽媽催要吃飯了。
"我再玩一下下嘛！"
我看池子裡，幾個小孩，不是游泳，
他們在疊羅漢，一個背一個，背後再來一個，
剛剛叫怕的，現在玩起來可起勁呢！

小女孩，是比較認真，
他們下完課，就倆倆比賽，看誰先到，
定個距離，還不會換氣，
就打水游過去了，
那邊，媽媽帶著的妹妹也下水了，
"姐姐，姐姐"，背上揹個可愛的蝴蝶的泳圈，
也想去湊熱鬧，
媽媽過來，將她推動，
她高興得鴨子滑水，大叫"姐姐你看！"

恍如昨日，我也曾和我家小子玩水，
一眨眼，他們已經做爸爸，
換他當奶爸，陪游泳了！
不是嗎？去年連噴水池也不放過。

更可笑的是，五十年前，沒有泳池的時代，
弟弟將食指豎在嘴邊，
叫我們不要說，
他把泳褲丟在後院，
大搖大擺從前門出去，
和夥伴溜到溪邊玩水去了！
不知他可還記得?